封伊摸了摸鼻子，又讨好地问道：“宁叔叔，我好像感冒了，能不能在你这里住？”

宁言毫不留情：“不行，我是成年人，你是小女孩，不能住在一起，如果你想待在科研所，我可以把你暂时送到你哥哥那里去。”

封伊有些小委屈，两只手手指对在一起，小声道：“可是宁叔叔的房子很大。”

“很大也不行。”宁言觉得他必须给封伊建立一个思想，那就是必须和其他成年男性保持距离，哪怕是他也不可以。

这不是在欺负她，反而是在保护她。

封伊两只小手扒拉着干净整洁的桌面，小嘴瘪了瘪道：“那能不能再等一会儿？”

宁言眉梢轻挑，就看见封伊十分兴奋从自己的小书包里拿出一个小纸盒，两只手捧着递给他，紫色的眼眸晶亮好似有光存在。

封伊脆生生道：“宁叔叔，平安夜快乐，这是伊伊精心挑选的苹果，最最最好的那一个。”

特别红，而且没有丝毫的麻点，一看就知道是挑选了很久的。

封伊兴冲冲地道：“花了我二十元钱呢。”

旁边的年轻女人笑道：“二十块一个，这二十块放在外面可以买一大袋苹果了呢。”

封伊对物价没有什么概念，只是眼巴巴地瞅着宁言。

宁言伸手摸了摸封伊的脑袋，一向冷寂的声音不自觉温柔了起来：“谢谢你伊伊，今天还记得我。”

在这样的日子，向来是没有人记得他的，他永远是孤独的一个人。

特别是在那冬天，更显得可怜。

然而现在终于有人会记得他了。

封伊拽着宁言的裤腿：“宁叔叔，这苹果我挑了很久的，你快点吃吧，看好不好吃。平安果吃到肚子里才能平安！”

宁言唇角弯了弯，伸手勾了勾封伊的鼻尖：“是你想吃吧？”

封伊吐了吐舌头，人被他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见宁言拿过一把水果刀削苹果，果皮却没有断开。

那年轻女人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她一走，封伊看到对面的宁言十分八卦地问道：“宁叔叔，刚才那个阿姨是你的女朋友吗？”

宁言手一顿，锋利的刀刃瞬间割破了手指，鲜红的血珠滚了出来，极其扎眼。

封伊吓得跳起来：“宁叔叔！你的手割破了！”

宁言默默不语，扯过一张纸巾擦掉那些血迹。

“宁叔叔，你需不需要包扎？好长好长的伤口。”

宁言眉宇间覆盖着一层冰霜，冷淡地开口：“如果你不说话，我应该不会割到手指。”

宁言把苹果削成几小块放到碗里，还拿了几根牙签，“快吃，吃了去你哥哥那里。”

封伊吃着甜丝丝的苹果，大眼一直担忧地看着宁言的手指，又对自己有些生气起来。

她就不应该像纪卿那样八卦，就爱知道别人的秘密。

她小口小口吃着苹果，忽然举起三根手指朝宁言发誓道：“宁叔叔，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探究你的秘密，你不要生气。”

宁言垂首看着割破了的手指，淡淡地道：“那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