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好好错愕地看着他泪珠从眼眶里滚出来,又强忍着抽气声。
他……他哭了?
许好好还真的没有见过大男人哭成这样,上气不接下气,伤心极了。
许好好有些语无伦次:“我……我对不起,你别哭了,我求求你了。”
玄霆气得一抹眼泪珠子,骂道:“我,我真恨不得拧断那小子的脑袋,他给你下迷魂汤了吗?也教教我啊!”
“早知道老子就在原始森林住下了,回来那么早干什么?”
许好好:“……”她竟然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玄霆一瞥站在楼梯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下来的徐行,一抹眼泪当机立断道:“反正我不同意!徐行回来了,先让他去看病,再说别的。”
他不同意……
上次她提分手,他也不同意。
许好好舔了舔干涩的红唇,轻轻点头:“那,那还是先去医院看病吧。麻烦徐行医生了。”
徐行干笑连连,摆摆手道:“不,不麻烦,咱们走吧……”
啊,没想到一回来就看了这么一出大戏。
玄霆起身朝门外走去,闷声道:“我去开车。”
许好好站起身,追问徐行:“徐医生,你需不需要带医疗箱什么的,我帮你拿。”
徐行拧了一颗葡萄吃下,一口吐了皮儿,摇着头含糊不清地道:“许小姐……我这四师弟,以前习武那么苦都没有哭过一次,这小子皮实得很,被揍过那么多次都从未落过一次眼泪。”
许好好喉咙哽塞:“徐医生是想做说客吗?”
徐行笑了:“我做什么说客?感情的事情……勉强不了。我以前治疗过一个失去男友的女病人,我用了很多上好的药材,在她身边日夜不眠地守了长达两年,后来她的病真的好了,那个时候我心中的成就感比我十六岁那年拿出治愈疾病的疫苗,名声鹤起之时还要欢欣愉悦。”
徐行自嘲地一笑:“可是后来呢,那位女病人依旧自杀了,可惜那一次我再也没有把她救回来。所以我知道,感情的事情……从来都勉强不了。”
许好好听得有些傻眼,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位名震华国医学界的神医竟然还有这么不为人知的一段故事。
再如何出众的人,在感情面前或许都可能成为可怜虫。
徐行看到外面的车,朝许好好轻轻点头,示意她一起出门去医院。
他想了想,还是提醒了一句:“许小姐,你可以不和玄霆在一起,但……你要过多考虑封家大少。”
许好好一愣,什么意思?
徐行笑得耐人寻味,提点了一句:“那位封家大少心眼太多。”许小姐不像是能够掌控那位大少的姑娘。
正如玄霆刚才所说,她能够保证他没有撒谎吗?哪怕他如今失忆了,就一定没有任何算计吗?
许好好有些尴尬地道:“我只是想和玄霆分手,不是说要转投他人怀抱……”
徐行笑了笑也不回答她,抬腿走了出去。
两人上了车,徐行坐了副驾驶座,隔绝了二人之间的尴尬。
徐行看着玄霆笑道:“哭什么哭,有病历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