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对方确实被控制住后,安宇这才慢慢走到对方身前,又在胡毅的身上点了数击。十八枚封脉神针,被安宇一口气全部打入了对方体内。
面对可以秒杀自己的武宗强者,安宇必须做到全力以赴!就连安宇都不清楚的是,十八枚封脉神针入体,别说是武宗强者,就是天神降临,也未必能破开封印!
“你…你是谁?”胡毅因惊骇而声音有些颤抖,他现在看不见,也感觉不到,对未知的恐惧几乎让他崩溃。安宇并没有让他失去听觉,因为,他的耳朵还要传递恐惧,让他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要接受什么惩罚。
红光一闪,魔剑赤饮出现在安宇的右手,他深吸一口气,手臂一晃,断剑便无声无息插入了胡毅的丹田。
“啊!”一声非人的惨叫声响起。安宇闭上双眼仔细地感受着“反哺”技能的状态,试着去控制它,初始,吸收生命力和元力的速度很快,但随着安宇意识的操控,吸收速度变缓了下来,逐渐按照安宇的心意变化,甚至,他能控制吸吸收元力或者生命力。
不过一分钟,胡毅的元力就被吸收一空,生命力也损耗大半,惨叫声也早已消失,软塌塌地躺倒在地。而安宇却变得精神抖擞,元力满溢。前者不是人贩,所以安宇并没有破坏他丹田中的元力之心,把他变成普通人。
“青竹!”安宇三下五除二,干净利落地把马车上装铁笼的木箱弄下来打开,钢刀一挥劈开铁笼的锁,把青竹解救了出来。
“少爷!”青竹也不管手腕上还有细铁链,直接扑到安宇的怀中,呜呜地哭了起来!后者也紧了紧怀抱,用下巴蹭了蹭青竹的额头:“青竹不哭,没事了!我说过,一定会救你出来。”
待青竹稳定下来之后,解了锁链,安宇拉着前者的手,走到胡毅的面前:“我说过,我会让动你的混蛋付出代价!”
躺倒在地,元力尽失,成为刀俎间鱼肉的胡毅,听到“付出代价”四个字,身体竟然轻微地颤抖起来:“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可以给你所有晶贝!所有的东西!”
安宇直接忽略胡毅的话,望着青竹:“他是用哪只手碰的你?我记得是右手!”
“嗯!”看着地上想要霸占自己的恶人,青竹没有丝毫的同情,自己差一点就变成对方跨下的玩物,从安宇手中夺过钢刀:“我自己动手!”
“啊!不要,不要杀我!”胡毅用尽全身的力气徒劳地喊叫着,却让青竹的眼神更加冰冷,突然想到了什么,前者激动地晃着脑袋:“我有…我有顶级功法!顶级功法!”
“叮!”手起刀落,青竹在最后一刻把刀一歪,砍在了地面上,崩碎了数颗石子。
“在哪?”安宇问道。
“你只要把我放……啊!”胡毅的话还没说完,青竹便钢刀一挥,削去了前者的右手,看得安宇都感觉浑身一冷,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得罪了女人肯定没好下场!
“你可以继续耍嘴皮子,我也可以继续切,看看谁先喊停!”青竹那小女孩的声音,说出的这话,却让胡毅面无血色,刚才二话不说,就是一刀,他毫不怀疑对方口中的“继续切”有多真。
“别别别!”胡毅看不见,感知力也丧失,只能通过耳朵听到的声音来想像手握钢刀的少女是何发狂的模样。他吞咽了一口唾沫:“在我右手手…手腕上,带着一个混混…混元盘!我所所…所有的东西,都都…都在里面!”
没想到堂堂的武宗强者,在暴力面前,也是瞬间崩溃,胡毅平时仗着修为高,耀武扬威,恃强凌弱,只是外表的花架子,真正的内心,竟然如此的脆弱,经不起考验。安宇感叹一声,从飞出数米之外的残肢上取下一个直径寸许的圆盘,因为天色太暗,看不出什么颜色:“怎么把里面的东西取出?”
安宇听说过混元盘,这是一种存储工具,体积小,便携带,而其内里却是独立空间,相传是远古天神降临时,身上的物品,后来,世人学会了制作,但工艺复杂,材料难寻,所以价格很贵。安家因为底蕴厚,所以,家里拥有数枚高级混元盘,但安宇却只能远远看着,都在安礼和其子孙手里。
“只有我才能打开这个混元盘!”胡毅刚说完,脸色就变了,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紧接着补充道:“我在里面设了封印,只有我知道开启封印的方法,这个方法没法用语言形容,存在我的脑子里,所以……”
“存在你的脑子里么?”安宇打断了对方的话,蹲了下来:“或许我可以试试我自己的方法!”
“遁心道潜!”
安宇两手按在胡毅的头顶,运转功法,强行读取后者的记忆,可能是对方正在想着混元盘的开启方法,安宇刚刚侵入,那个所谓的方法就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原来如此!用血液标记之后,就可以控制元力的正反旋转,来对混元盘进行开启和关闭了!”
按照读取而来的方法,安宇首先利用胡毅的血液消除了后者留在混元盘上的标记,然后,把自己的一滴血液滴到盘的背面,按照程序进行标记,果然,标记完之后,安宇就可以随意地开启和关闭这个混元盘了。
胡毅早就在“遁心道潜”强行入侵大脑的过程中昏迷了过去,其实只要他不抵抗,读取记忆的过程他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只不过他会按照安宇的搜索,不断回已起之前所发生的事。
“我们把这些人处理一下,马上离开吧!”救出了青竹,安宇悬着的心只是下降了一半:“前往临山城!”
“是,少爷!”
……
“老板,蔡进他们四人已经被找到了,一会儿就会抬上来!”徐前穿着便装,站在王寺面前。昨晚去送货的四人彻夜未归,王寺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于是在早上派了两人寻着线路去打探。
“抬上来?”王寺两眼微眯,眸中显出厉色,冷声问道。
“他们……”徐前犹豫了一下,低着头,不敢看王寺:“也被…废掉了!”
“啪!”
一声脆响,王寺手中的瓷杯直接爆成碎片:“什么人动的手,有线索么?”
“他们说是水寨三长老胡毅,半路埋伏,抢走了货,还想杀人灭口,四人合力将对方打伤击退……”徐前把已被安宇修改过记忆的蔡进和江变所说的话,报告给了王寺。后者听到,心中疑惑,毕竟胡毅的实力摆在那里,就算四人合力,恐怕也难走出对方的十招吧!
只是,看过四人所受的伤之后,王寺也不得不信,那确实是水寨的《连掌诀》造成的……
……
松水城到临山城,八百里的官道,蜿蜒曲折,中间只有三个镇子,途经的行商、官运,都会在镇子中补给,所以,尽管这些地方处于荒山老林,却也逐步发展起来。
客栈、酒馆、茶屋、干粮水果店等,是镇子中人们的主要营生,种植和畜养反倒成了其次。所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那么他们靠着路,便自然的“吃路”了。镇中人靠着这种营生,生活却也富足,数十年的积累之下,镇中人口达到了数千之多。
其中,三镇之中,最大的松北镇,人口达八千之巨,就是许多大城周边的乡镇,也不过如此罢了。
时至正午,太阳颇为炙热,在米莱这个南方国度,是没有四季之分的,常年到头,也不过是旱季和雨季。很不幸,年底的前后三个月,都是旱季。
远远的,一匹红毛壮马驮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年轻,快速驰来,在如蒸的官道上,扬起一片尘土。
“喂喂马!”少年从马上下来,扶下少女,对过来迎客的小二道:“简单准备点饭菜,我们吃完马上赶路!”
“好咧!保证把您这火云马吃饱饮足!”小二在“向家客栈”待了两年,见过无数往来的大家名贾,眼力还是有的。这火云马可是马中的上品,驮负力强,可日行千里不歇足,市面价格,多在七八万晶贝。客栈老板向员外一直想入手一匹,却迟迟下不得决心。小二牵着名驹,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边走边道:“公子,先里边请,我安排好马上过去!”
“小二?”正在这时,一群六七个大汉,抗着刀的,背着弓的,挎着绳的,各色形态,骑在马上,目露凶相,慢慢摇了过来:“怎么?他的马是马,老子的马就不是马了?就不用迎接了?”
“爷,您这是哪儿的话!马上给您伺候好!”小二一招手,从后面跑出两个十三四岁专门负责喂马的杂役,接下了这些“大爷”的马,这群大汉才面色阴沉地走进了客栈。
这本来是岁末,按说客栈里应该人客稀少,门庭冷落才对,但一进门的少年男女却惊讶地“噫”了一声,咄咄称怪。
只见门、窗、灯、屏、柜各处能张贴的地方,都贴了一个大大的红“囍”字剪纸,映出别样的喜庆气氛。两人这才意识到,进门之前看到的红花赤练装饰,不是为了新年,而是为了新人!
今天是向员外的千金出嫁之日,新人早在日出之时,便被新郎官以驷马雕车迎走,去往了二百余里之外的移风镇。新郎是移风镇镇长的公子,家境自是殷实,与松北镇首富向员外家这门亲事,可谓郎才女貌,门当户对,羡煞许多人!
为表庆祝之意,向员外在客栈大宴群朋,往来皆为友,进门自是客,无论识与不识,一律当贵客入宴,普天同庆,皆大欢喜。此举,令得全镇欢腾,向员外乐善好施,仗义疏财的品性再次被人们称道,登门者无不是交口称赞,有口皆碑。
少年男女与大汉们自然恭贺几句,聊表寸心,谢过之后,在小二的引导下入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