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政见之争(1 / 1)

台城遗梦 白袍将 1902 字 8个月前

兰子义听着一旁众人哭哭啼啼,心烦意乱,问一旁军士道:

“那边那个禁军是谁?看着不像是王员外家里人。”

军士答道:

“昨夜有一禁军营将夜开南门,逃到辑虎营中扰乱军心。”

兰子义听着长长的“哦~”了一声,一脸明白了的样子。

跪地的那个禁军营将听到兰子义问话,膝行向前要凑到兰子义跟前,押他的辑虎营军士摁都摁不住,

那营将呼喊这兰子义的名字,高声说道:

“卫侯救我,卫侯救我,我是冤枉的。”

听到冤枉两字兰子义直接笑出声来,兰子义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怎么个冤枉法,这王八蛋还真有脸说出来,

然后兰子义给押解的兵士递了眼色,示意兵士放开这营将。

营将随被放开,但手还是被反剪在背后,他就这么跪在地上趟到兰子义旁边,一脸蹭到兰子义大腿上,说道:

“卫侯,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你放了我。”

兰子义强忍着心中一脚踹这王八蛋鼻梁上的冲动,问道:

“将军有什么被冤枉了呀?”

营将见似乎有希望,抬头眼巴巴的望着兰子义说道:

“他们都说我临阵脱逃,可我没有,我真没有。”

兰子义问道:

“照将军您的意思,昨晚上您就没有打开城门跑到辑虎营里去?”

营将说道:

“我是开了城,可我去辑虎营是为了更好的组织官军反击,可不是什么临阵脱逃。”

兰子义听到这话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我操,这节奏实在是让人难以掌控,受不了啊。

兰子义笑呵呵的问:

“可据我所知你的手下全在城中驻扎,你跑到辑虎营去组织什么防守反击?”

营将以为兰子义就要被他说服,立马变得眉飞色舞,喜笑颜开,赶紧说道:

“当时贼寇已经破城,城中混乱无法坚守,只有依靠城外驻军才能击溃贼寇,更何况在下精于骑兵,与辑虎营一起作战才能一展身手。”

兰子义听着这些鬼话拳头都已经捏紧了,脸上也笑得更加灿烂,温柔的问道:

“那为何昨晚辑虎营在城外血战,你却被绑了在这呢?”

那营将被问有些慌神,不过很快就答道:

“这……这都是因为辑虎营的兵不问青红皂白就把我摁住的缘故,非要说什么我临阵脱逃,我看这就是在争功诿过……”

营将话还没说完兰子义便飞起一脚,直踹营将面们而去,

那营将说得起劲,哪里防的这招,被一脚踹上瞬间鼻梁断裂,口喷鲜血,

兰子义怒不可遏,满脸通红指着到底营将骂道:

“你还真是敢说!

你全营将士都在城中,昨天傍晚我与戚侯便下命令让你们集结人手,结果你一见火起就开门外逃,这还不叫临阵脱逃?

你到辑虎营时孤身一人,一个贼寇没斩,辑虎营众将和你争什么功?“

那营将被踹翻在地,嘴里还在狡辩

“如果让我带骑兵出战一定大获全胜,辑虎营的人这是嫉贤妒能,想要加罪于我……”

兰子义骂道:

“辑虎营中自有营将,用你干什么?

我手持圣旨而来你都不听我命令,你半夜出城要让辑虎营听你的?说什么梦话呢?

王大官人家里女儿被你们糟蹋在先,投贼在后,他喊冤那都合情合理,

你喊冤?你还真有胆子喊!“说着上前又是一脚踢在营将腰上,

那营将见兰子义发火,这才闭了嘴不再说话,

兰子义大手一挥,喊道:

“来人!把这个孬种拖出去斩了,

记得把他人头挂在城门口示众,挨个城门换着挂!“

营将一听这话,吓得魂不附体,连声喊道:

“我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你们擅杀忠良,你们这是擅杀忠良!”

戚荣勋本来还在与王大官人问话,等听到兰子义这边动机大了之后也跟着众人一起瞅了过来,

这时见辑虎营的人听了兰子义的命令,拖着营将就要杀人,戚荣勋便放话道:

“且慢!”

辑虎营将士闻言,都抽出来的刀又在空中停下。

兰子义听到戚荣勋喝止,恼怒异常,但又不好发作,于是问道:

“戚侯为何如此?”

戚荣勋说道:

“我等只是奉命带队出征,论主帅乃是德王,论监军乃是鱼公公,军中要有杀伐也是他们二人定夺,不该由我们来办。”

兰子义皱着眉头说道:

“德王和鱼公公还在荆州,哪里能知道裕州发生的事情?

更何况这样理直气壮的临阵脱逃,给谁谁不杀?“

戚荣勋说道:

“我也认为这人该杀,但那也轮不到我们杀,

我们应当上奏朝廷,皇上自会裁决。“

兰子义站在原地看了戚荣勋许久,周围的气氛立马变得紧张了起来,

就这么站了半天,两人都没有松口,又过了一会兰子义叹了口气,说道:

“戚候这么做,怎么立军威?”

戚荣勋说道:

“要是靠杀人立军威,我不立也罢。”

兰子义听着又叹了一口气,给那边已经刀出鞘的辑虎营战士摆了摆手,说道:

“押回营里关起来。”

辑虎营战士这才把刀收回去,拖着营将就走,

那营将见捡回一条命,长出了一口气,像只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任人拖曳,只喘粗气,不再吭声。

兰子义皱着眉头走到戚荣勋身边,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把王大官人一家也押下去,等朝廷旨意吧。”

没先到戚荣勋却说:

“王员外投敌已明,怎么能放过他?必须杀了他以正刑法。”

兰子义被戚荣勋这话惊得眼睛都瞪大了,直接追问道:

“刚才那个孬种临阵脱逃你不杀,现在王官人为女报仇你却要杀,这是什么道理?”

戚荣勋答道:

“兵是朝廷的兵,要发落也只有朝廷才能发落,

王员外里通外敌致我将士死伤无数,叛君叛父,罪不可赦。“

兰子义问道:

“兵是朝廷的兵,民就不是朝廷的民?兵你要等朝廷发落,民你就能擅自杀戮?”

戚荣勋道:

“我等出征就是为了吊民伐罪,眼下就有罪民怎能不杀?不杀怎能劝百姓奉王化?”

兰子义看着戚荣勋不开窍,小声对他说道:

“城中通敌者众多,你杀了王员外一个就得把其他的全抓出来杀干净,到时候必然伤及无辜,

可刚才临阵脱逃的你都不让杀,现在满城抓人怎么服众?

既然不杀那就都不能杀,王员外留着等朝廷旨意,然后出榜安民,

这样虽然会留通敌之人潜伏城内,但至少安抚人心,

现在贼寇元气大伤,官军势盛,等粮草一来就可剿灭贼寇,时间只要不拉长城里就算有几个通敌的也上不了要害。“

戚荣勋好像压根没有听懂兰子义在说什么,等兰子义说完后很不理解的问道:

“通敌的昨晚城里剿匪时就杀干净了,现在只剩王官人一家,杀了就行了,干嘛满城抓人?卫侯你是杀红眼了吧。”

兰子义被戚荣勋气得都快说不出话来,拉着戚荣勋到一旁压低了声音说道:

“昨晚四个城门全开,满城大火,你能保证你火眼金睛一夜之间把通敌的叛徒全抓出来杀掉?你昨晚杀的只是混进城里的细做而已。

现在杀了王官人一家说明昨晚的事情要严打,其他通敌者必然人心惶惶,你不抓他他就要狗急跳墙,再起事端;你若抓他,这些人本就是裕州百姓,一开杀戒必然会错杀无辜,可你连自家军中门户都没法清理干净,有什么借口满城乱杀人?“

戚荣勋看来是真没听懂兰子义在说什么,听得都有些烦了,等兰子义说完戚荣勋便说道:

“卫侯你想的太多,哪有那么复杂。

我不杀那营将是因为朝廷没有给我们杀的权利,

我杀王官人是因为杀了他才能教导百姓向善,杀了他就是杀鸡儆猴,其他人自然不敢再通敌。

至于是么满城抓人之类的事情,我有不是刽子手,为什么要这么干?“

兰子义见戚荣勋这么不开窍心里火冒三丈,真是个榆木脑袋,解释的这么清楚还是听不懂。

兰子义压低了声音吼道:

“刚才那个孬种你不让杀我听了你的,现在王官人我不让杀你也得听我的!

要不这兵就没法带了。“

戚荣勋见兰子义发作自己也有些发火,但想了想还是说道:

“那行吧,大家各退一步,这王员外也先关起来吧。

你想这么多没用的干什么。“

兰子义懒得再和戚荣勋废话,回头对着押解王官人一家的神机营将士说道:

“把他们全都押回营里关起来,我自会上奏朝廷禀明此事,等朝廷安排。”

然后兰子义带着桃逐兔和护卫他的辑虎营战士甩镫上马,说道:

“我出城寻粮去了,有什么事情派人通知我。”

说罢也没管戚荣勋什么反应,就催马往北门走去。

兰子义一边走一边在心里骂,骂戚荣勋蠢,蠢得让人无法理解。

这时一旁有人呼喊到:

“这时候正需要卫侯在城中主持大局,卫侯为何此时出城?”

兰子义循声一看,原来是仇家父子催马赶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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