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笑着举杯敬李广忠喝酒,在大家举杯仰脖之际他则与仇家父子换了个眼神。鱼公公
这条消息传的可是妙,既让李广忠欠了兰子义的人情,又让兰子义有机会和李广忠交代事
倩,三人眼神里满是对鱼公公的钦佩
一轮唱罢李广忠放下酒杯,他难掩兴奋的对兰子义说道:
“卫候可是我命中的贵人,在遇到卫侯之前我已在军中混了二十多年,这二十年来起起伏
伏,混到营将的位置上我以为自己也就到头了,没想到遇见卫侯之后居然能继续升官发财
倍受重用,如今再上一层楼。”
兰子义听到李广忠说自己升官发财,脸上的笑容不觉变得有些僵硬,他问道:
李将军调入京营乃是平调,何来升官一说?”
李广忠正在兴头上,再加他也不是善于察言观色之人,自然没有发现兰子义脸色的细微变
化,他端起酒壶亲自为兰子义满上一杯,同时笑道:
卫候这么机敏的人,怎会不知这中道理?京营乃我大正皇城卫军,能在这九营当中当兵
都是荣率,更何况带兵,我是禁军出身,做官到此己经是荣华至极,而这份高官厚禄全赖
卫侯所赐,末将真是感激不尽!来,卫侯,容我再敬您一杯!
说着李广忠就想举杯给兰子义递酒,而兰子义用手盖住酒杯,他问道:
“那李将军倍受重用一事又从何说起?”
李厂忠笑道:
“卫候今天是怎么了?这么浅显的事情还要问我?我懂,卫侯是想启发我记住卫侯的好
那就让我说说我是怎么备受重用。今次出征,那么多宿将元老都没派出去,我一个名不见
经伸的小卒却能坐到副将的位置上,这是气派?而且出去一遭,来回一趟便有军功傍身
回京之后又是一轮升官发财,能有这等好事还敢说自己不受重用?卫侯不要推辞了,来来
来,干杯
说着李广忠便硬扯着酒杯去敬兰子义,此时兰子义脸色已经变冷,他勉强结果酒与李厂忠
碰杯,喝完之后兰子义说道:
“老子有云:荣辱若惊,贵大患若身。李将军既为三军副帅手中便握看万人性命,稍有不
慎便会有兵丁殒命,军户破家。肩上有此重任,李将军却能笑得加此灿烂,若是子义,子
义是笑不出来的。”
李厂忠闻言笑得更甚,他伸手拍着兰子义肩胛骨大笑道:
“卫侯就是小心,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到时
候死了人赔银子就是,何须愁眉苦脸?”
兰子义听着李广忠的话,脸色转青,一旁仇幸直怕兰子义一时神动把事谈崩,特意接过话
世间事都逃不出缘分二字,当日方城初见李将军时,谁能想到会有今日的交情。既然有
这缘分,李将军可得好好把握,要知道,缭分可是轻易就会散去的。”
车广忠听了这话拱手对兰子义道:
“卫侯大恩大德末将今生难忘!我刚来京城上任,手上也无多少银两,想给卫候送礼也没
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只带来这个小物件,还请卫侯笑纳。”
说着李广忠便从一劳取过一个长匣子双手捧给兰子义
兰子义结果匣子并未立即打开,此匣长逾五尺宽約一尺,匣身包裹着细锦。细锦虽被擦净,
但缝隙处还稍许有些灰尘,看来这匣子被取来之前己被搁置许久。兰子义将长匣放在自己
大腿上掰开纽扣,匣中朱红垫子上稳稳的安放着一柄佩剑
李广忠这时说道
“我知卫侯自用的家传宝剑丢在了妖贼劫营的时候,为将之人哪能没有件趁手的兵器?于
是平我便为卫侯寻来这么一件东西,不知卫侯喜不喜欢?
兰子义看到佩剑的一刻眉头己经拧成了一股绳,他已经敏锐的嗅出了问题来,只是不知出在哪里。兰子义将匣子递给仕女,取出宝剑,包裹剑柄与剑辆的鱼皮有一种细腻的粗糙手
感,握在这种材料上哪怕手中有水有汗也能稳稳将剑抓住。接着兰子义取下盘剑鞘露出
松木包裹的铜铁利刃,剑刃在落日余晖下金光璀深,美轮美奂,细细一看剑身上面居然被
一层又一层的花纹覆盖,好像是水面荡漾的水纹被冻结在铜铁上一样。坐在桌前的桃逐兔
见了剑身噤声叫道:
西域镇铁?1这等好东西李将军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李厂思听到桃逐兔的称焚得意的说道
“是宝贝吧?就因为是宝贝所以才拿来献给卫侯的
在李厂忠说话期间兰子义褪下衣袖,露出小臂,拿剑刃在自己小臂上试了试,臂上汗毛应
刀而藩,此等神兵利器兰子义拿在手中没有一丝喜色,相反,兰子义眉头皱的更紧了。他
翻来覆去反复检查宝剑,终于在剑柄低端的黄铜底座上看到了他最不愿看到的东西,只见
在那黄铜面上刻着一行小字
“某年某月某日工部监,匠人王费、孙旺、丁甘,某年某月某日入武库”,
兰子义见到这行字勃然大怒,他跳起身来挥臂拿剑砍桌,此剑果然利器,当下便砍入桌中
劈开了半张桌面。
座上众人见兰子义动手,惊得叫出声来,李广忠还没回过神便被兰子义劈头盖脸的骂道:
你李广忠居然只是这么个贪货好利的小人!大军出征几万条人命你不着急,反倒开心的
来给我送礼谢恩?你这家伙是从哪里来的?这上面刻得字是什么我不认识你给我念念?1
说着兰子义便指着剑把给李广忠看。李广忠被兰子义吼得上气不接下气,他咽着吐沫艰难
说道
“怪我不长眼,没有磨掉铭文,我现在就替卫侯把字抹干净。”
兰子义听闻此言怒火更甚,他骂道:
“这是抹去铭文的事情?你身为武库营营将居然监守自盗,你还有没有廉耻?”
仇家父子和桃逐兔听到这终于明白了这柄剑的出处,当下仇孝直便暗中拉撤兰子义的衣袖,
仇文若隔的较远,此时也探脚去踩兰子义的靴子,父子两人拼命想把兰子义劝住。
经仇家父子这么一拉扯兰子义顿时反应了过来,他转脸看了看插在桌上还在晃动的宝剑
又看了看坐在座上羞的满面通红的李广忠,接着放声骂道:
“早知你是这么个智术浅短的蠢货,我绝对不会举荐你入京营!当兵的不想领兵做帅,反
倒屈身副职就能高兴成这样,我真替你丢人!你真是把我这个举荐人的脸都丢光了!要做
就做正帅,做副职有什么可高兴?
文若先生!替我拟书!我现在就要上奏军机处与御马监,我要求兵分两路剿匪,举荐李
将军做一路正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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