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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辆车,是一个开酒楼的男人买给我的。真可笑,我居然不记得他的名字了。那辆车是辆二手的桑塔纳,三万多块钱。你知道我当时多兴奋吗?我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寒假我可以开着自己的车回家了。”
“那年的寒假,他扛着大包小包的来学校接我。他把自己这一年来挣的钱,给了三分之二我。说让我给家里买些礼物,免得回去要看家人的脸色,年都过不好。一万多块钱,有新有旧的。他还说,开学的学费他帮我攒好了,让我回去不要找家里要钱。”女鬼的眼角,滴落了几滴雾气。我知道,那是她的眼泪。
“可是,当他看见我从停车场开出的车,还有一个年龄比我爹还大的男人很是亲昵的来送我的时候,他哭了。他打了那个来送我的男人,然后被带进了派出所。那个年,他是在派出所里度过的。”
“再见到他,他已经辞掉了之前的工作。他站在学校门口,看着我开着别人新送的宝马来上学。”
“我恨你,恨你这么作践自己。更恨那些作践你的男人。这是他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这也是我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他走了,没有回头。”女鬼冲我笑了笑,抹去了眼角的雾气说道。
“之后,我用自己的身体换来了上进的机会,也没有再回我那个农村的家。我觉得这样的生活很适合我,我有了自己的事业,也有了名气。有车,有房,有钱,我什么都有了。”女鬼说到这里有些激动。
“可是你却没有了那个曾经深爱着你的男人!”我毫不客气的对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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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当那个小鬼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它的嘴里含了一张纸条!”女鬼没有反驳我,而是继续在那里说道。
“纸条上说,与其让我继续这么堕落下去,这么让人作践下去,不如毁了我。看着纸条上那熟悉的字迹,我知道是他。再后来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吧。”女鬼从解剖床上跳了下来,走到我面前说道。
“有一段时间,我很想去找他的。想找到他,问他是不是还愿意娶我。在人世间走了一回,到最后我才发现。原来身边有一个什么都想着你,顾着你的男人,真的很好!”女鬼轻叹了一声,轻声说道。
“我死的时候,他在嚎啕大哭。他的一切已经和那只小鬼联系在了一起,我能看得见他,他也能看得见我。他哭着看着我吃掉了自己,他对我说,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玷污过我的男人。”
“你知道他在哪里是么?”我想通过女鬼,找到那个男人。
“我不会告诉你的,我知道你想对付他。这好像,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吧。这也是我这辈子,为他做的唯一一件事。”女鬼看着我凄然道。
“你不说,我一样有办法找到他。”我缓缓拔出藏在腰间的金钱剑,叹息了一声说道。不找到那个男人,等那只小鬼养好了伤势一定会死更多的人。原本不想动粗的,想不到最后却依然要动粗。过了子夜杨翠花就要去地府报到,我的时间不多了。
“欺负女人不算本事,我在这里!”打门外走进来一个消瘦的男人,在他的手上,捧着一个瓦罐。
“你终于出现了!”我反握金钱剑,转身看着那个男人说道。
“今天是她的头七,我要来送送她。”男人无视掉我,走到女鬼面前轻柔的说道。
“你先走一步,我随后就来。”男人伸出手来,想抚摸一下杨翠花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的手从面前的虚影当中穿了过去。眼角滴落几滴泪水,他带着笑对她说道。
“你不要做傻事!”女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急忙对男人说道。
“自从养了它,我就知道自己是这个结果了。没关系,我死了,也要多拉几个人给你陪葬。”男人说完,啪啷一声砸碎了手里的瓦罐。
“咿呀!”随着瓦罐被砸碎,一滩黑水流淌到地面上,随后凝聚成了一团黑影。黑影腾空而起,冲着我张嘴发出了一声尖啸。
“原来是你!”刘建军一见那团黑影,就知道了原来昨天指使这个鬼东西来杀自己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事到如今,真凶已经现身了。
随着小鬼的一声长啸,停尸房里的那些个冻柜发出了一阵抖动。
“孽障,你想引起尸变?”整个停尸房可不止杨翠花这一具尸体。真要引起了尸变,会变得很麻烦。
“停尸房!”这边我一甩金钱剑将小鬼抽得连翻了几个跟头,那边刘建军已经拨通了电话召集刑警们前来围捕。
“谁都别想阻止我!”男人见小鬼一个照面就伤在我手里,一个纵身向我扑了过来厉声道。
“你想造成尸变,然后利用这些醒尸替你杀人?老子在这,你的算盘打错了!”我向后退了一步,倒背金钱剑一脚踹在男人胸腹之上对他说道。
“原本以为你是身上带了什么驱邪的法器才逃过一劫,想不到警察居然会请一个道士来帮忙查案!”男人压根没想到公安机关会和封建迷信搭上关系。他挨了我一脚,踉跄着撞在解剖床上回身恨恨对刘建军说道。
“你为什么想杀我?”刘建军拔出了腰里的配枪,指着那个男人喝问道。
“杀了你,就能延缓警察的调查时间,还有混淆他们查案的思路。我就可以从容安排接下来的事情了,可惜!”男人倒是什么都没隐瞒,起身轻叹了一声,他拔出一把刀来反手就砍断了自己的手腕。
“杀了他们!”将断手踢到小鬼面前,男人铁青着脸哆嗦着吼道。
小鬼闻到血腥味,放弃了对我的攻击,返身扑到男人的断手上,三两口就把它吞进了肚内。
“你倒是挺狠,居然以身饲鬼?你就不怕它连你的魂魄都吞了?”我冷笑一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彻底陷入疯狂的男人说道。
“我连活都不想活了,又怎么可能在乎这一身血肉。至于其他的,我哪里管得了那么多。”男人将断臂死死压在解剖床上,努力减缓着自己血液的流失。闻言冲我冷笑了一下说道。
“这玩意儿,你怎么弄到手的?”我问那个男人。
“只要给钱,某宝上什么买不到?”男人哂笑了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