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节 【无法理解的死亡】(1 / 1)

君炎 陈森然的右手 1266 字 9个月前

新大陆历两百二十八年九月五日。

推进日。

在昨天傍晚,左右两路军分别攻陷瓦伦佐和葛洛哈堡的情况下,整个军队的士气被抬到了最高点。

每个人,都在期待着,下一场的,胜利。

当然,军部刻意隐瞒了瓦伦佐和葛洛哈堡的守军,都只有一千,这个极为关键性的信息。

这一天,一直未见动作的中路军,终于有了新的指令。

全军进攻。

在左右两路军都取得了决定性的突破以后。

这一场对于魔种的反攻,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

原本预计会对人类联军造成巨大麻烦的掎角之势,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就这么莫名破解了。

面对仅存的一座格伦西亚孤城,现在人类联军要做的,似乎就是集中兵力,三面合围。

格伦西亚,就不攻自破了。

每个人似乎都是这么想的。

毕竟是近乎毫发无损的二十万大军。

就算是直接平推过去,也能够把格伦西亚夷为平地吧。

应该是这样的。

当李拔魔看到人类的士兵,远远地从地平线上出现的时候,他的心里至少是这么想的。

他完全清楚自己脚下的这座城市的底细,以及,这座城市里,他的那些同伴的底细。

格伦西亚是一座比较特殊的城市,至少是比起另外两座已经丢掉的犄角之城来说,这座城市作为三座城市的核心,曾经的阿姆斯特的壁障,中央联邦在其中投入的资源,要远远超过其他两座城市。

无论是从城防上,兵力配置,城市的大还是地理位置的险峻程度,都堪称是易守难攻的典范。

所以当初魔种攻克这座城市的时候,也显得尤为艰难。

要不是李拔魔率领十三使徒执行的拼死斩首战术取得了奇效,成功打开了城门。

那么魔种能不能在东海岸站稳脚跟,还是两说。

更不要说进逼阿姆斯特,让整个中央联邦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李拔魔到现在还记得,那个格伦西亚的城主死时,那种不屈的眼神。

仿佛是在说,我们会回来的。

现在他们真的回来了。

从地平线的远方,海潮般地涌来。

“嫉妒大人还没有回来吗?”李拔魔刚刚问出了这句话,就笑了起来,他在这里坐了一夜,那个通讯器就在手边。

从始至终,嫉妒都没有发回任何新的消息。

也许已经死了吧?

他现在忽然就有点完全的无所谓了,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他忽然想起霍恩海姆走的那一夜,召见了他,对他说:“拔魔,你是我看好的年轻人,圣族的时代马上就要来临了,我希望你可以扛起属于你的责任。”

所谓的,你的责任。

就是带着自己的族人去送死吗?

虽然以前他也见过无数次的派系之争,但他始终觉得,那不过自己人的一起意见的分歧,大家可以争吵,为此不惜挥舞拳头,甚至付出生命。

可那仅仅是限于小部分的,就像是上一次的东部地域之行,始祖派和圣徒派的斗争,最终以圣堂第二牧首李纳多大师的身亡而结束。

始祖派臣服,于是大家继续和平地生活。

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创造圣族的时代而努力。

那是李拔魔可以接受的。

而这一次,他并不能接受。

霍恩海姆已经明确告诉了他,这一次留下来的,都是始祖派的成员,他们没可能回到家乡了,就为了整个圣族的伟大将来,做出他们最后的贡献吧。

也就是,彻底抛弃了他们,让他们孤独地迎接死亡。

李拔魔,则是这一次盛大的死亡的,见证者。

他不能理解。

他们费尽心机,从新大陆远道而来,经过了危险重重的无尽之海,在千难万险中登陆上了人类的海岸,他们长途奔袭上万码,连克五城,将人类逼到窒息。

他们又君临中央王城,他李拔魔双拳不败,最后还请回了始祖。

一切,都是那么顺利,顺理成章。

那么,到底为什么,现在又要这样呢?

不是为了更好的未来,才拼命流血,拼命奋斗的吗?

为什么现在,即将到了最后时刻的时候,反而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人去送死?

真的是为了更好的未来吗?

李拔魔真的很想知道,如果西门夜楼在这里,他会怎么做。

大概

李拔魔看着越来越靠近的人类大军,骤然站起。

他握紧了拳头,说:“随我!!!”

是这样。

“真的是一只狐狸吗?”

奥德修斯还是觉得,很不对劲。

昨夜。

那只有苏君炎和奥莉薇亚听得见的沙沙声,结果最后,居然只是一只偶尔路过的狐狸。

这太诡异了。

不止是奥德修斯。

苏君炎和奥莉薇亚,到现在,也是疑虑重重。

“对方的精神力控制,应该已经到了一个很恐怖的程度。”苏君炎在指挥频道里说,“不然没可能,可以同时逃过你和我的眼睛。”

“没有错。”奥莉薇亚也只有在说起这个话题的时候,会变得严肃而认真,“我总觉得我们被包围了。”

“不会吧。”奥德修斯觉得不可思议,“我们的隐匿能力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察觉的,再加上你们两个的感知,怎么可能有人可以包围我们?”

“一种直觉。”苏君炎和奥莉薇亚几乎是同时开口。

“猎物开始进袋子了。”与此同时,在离苏君炎他们很远的地方,两个穿着红黑色长袍的人站在一颗巨大的树的树干上,悠闲地看着四周。

在闲谈。

开口的人,正是之前在追击苏君炎的,嫉妒。

“李拔魔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另一个穿着红黑色长袍的七宗罪之一,忽然问道。

“谁知道呢。”嫉妒有些不在意地道,“那个蠢货到现在,还不知道教父大人到底有着什么样的计划呢。”

“可别让他死了。”另一个人担忧地说。

“死了就死了,饕餮那个蠢货不就是已经死了。”嫉妒还是很无所谓地说着自己曾经的同伴的死亡。

“李拔魔的老师,可是西门大人。”另一个提醒说。

“”嫉妒沉默了一秒钟,然后恨恨说,“西门大人怎么会收他做弟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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