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少年郎”也太乖巧,竟然小跑到銮驾前,亲自打车帘子。
“父皇,儿臣扶您下车。”
皇上看着她伸过来的小手,微微笑。
“女儿,父皇身边人多着呢,不用你亲自做这些。到松洲后,你就跟哥哥们到处玩耍,那些事父皇会安排人做。”
“孝顺父皇要趁早。”
皇上就睨着她:“既然要趁早,那你何时把庙给换了?”
换庙等同于继位,随行的徐史官对这一点颇为清楚,必须记载。
若干年后,史学家研究这段的时候,都为父女俩的感情而感动,建平帝竟然不是在试探太女,而是真的想让太女快些继位。
因为这对父女,大燕的历史,在整个封建王朝,都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又让人着迷。
回到此时。
楚安宁:“父皇,您这就没意思了,虽说早晚都得换,可是没到时间就换,儿臣总觉得太吃亏了些。就跟,那些人念书,没念到终点,总觉得有些遗憾差不多。”
皇上:“……”
手痒,想揍小孩。
楚安宁扶着皇上下车,进入行宫,随即各级将领、官员进来正式参拜。
太后与皇后,接受当地命妇的参拜。
楚安宁始终跟在皇上身边,当地官员陆续退去,她才退下休息,醒来时已经傍晚。
墨安澜和七皇子、九皇子一起来找她,十五岁的墨安澜,风姿更甚以往,款款走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楚安宁脑子里就浮现这么一句话。
“八姐,你可算醒了,我们还想邀你去海上呢,谁知你睡到现在,只能明天去了。眼下,咱们去城内溜达,我还没来过松洲。”
“行,你们等等我。”
楚安宁进去换身水绿色衣裙,腰间挂着一串白色迎春花,简单又雅致。
七皇子:“妹妹越发好看了。”
楚安宁抿唇一笑。
“七哥,你也很耀眼。”
七皇子摇摇头:“要说耀眼,咱们走在一起,还是墨兄最耀眼。”
提到自己,墨安澜:“皮相再好,也不及才华。”
“咦,安澜,你跟我七哥都是行七。”九皇子仿佛发现新大陆一般,还说:“为这一点,一会咱们要碰一杯酒。”
九皇子也十二岁了,从去年开始,他就尝试着喝酒。酒量算不上好,却也能喝个两三杯。
墨安澜:“那走。”
几人坐马车到闹市,再下来步行,宫人在他们身后跟着,侍卫以及暗卫散落在他们的周围。
松洲城的街头很热闹,哪怕此时已傍晚。
小贩沿街叫卖,旁边商铺、酒楼林立,护城河纵横交错在其中,偶有几个女子走过河上小桥。小桥下,画舫缓缓而过,哀怨缠绵的丝竹声,与觥筹之声融合掺杂。
桥上桥下,是松洲独有的水墨画。
楚安宁盯着那画舫,目光幽冷:“孤,迟早废了那些地方!”
墨安澜:“支持你。”
楚安宁仰头一笑,手指着旁边冰粉摊:“安澜兄,我想吃那个,多加葡萄干。”
“等着。”
没一会,墨安澜端着一碗冰粉回来。
“给。”
楚安宁道谢接过。
九皇子看看他:“不是,兄弟,你就只请八姐吃?你好意思吗???”
“好意思。”墨安澜又说:“其实我并不介意请你们吃,只是,这碗冰粉老板没要银钱,对方小本生意,我怎好再多要几份?”
楚安宁疑惑:“为何不要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