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换个物种，就能直接升一阶的话，恐怕九成九职业者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

倒不是他们对纯粹的人类物种没有眷念，而是真的走上了职业者道路的人，越是高阶，越会察觉到自己已经非人。

“灵视，无时无刻提醒你双眼看到的一切是虚假和欺诈的，当你照镜子的时候，镜子之中的那只怪物，正在朝着你笑”

“镜子恐惧症”，在不少职业者新兵中普遍存在，但真到了中高层次，其实也都麻木了。

见多了同伴变成魔怪的下场，习惯了耳边奇奇怪怪的呢喃和尖叫，更是见多了自己还有同伴肢体上的异变.不要用灵视照镜子，算是一种习惯了。

这并不意味着，常规状态的职业者就真的看不到了，很多研究者其实就测试过，那看似万能的“灵性直觉”，其实是灵性视野一种结果，只用当你骗不过你自己的时候，它才会必须跳出来予以警告或指引.不管你愿不愿意，你始终看着在，只是你的肉体假装无知而已。

这是一种生物的自保本能，毕竟“观察”本身就是一种干涉，“知道的太多”也是职业者排名前三的死因。

但职业者越是强大，他也越是无法欺骗自己。

到了规则级的时候，获得强大不死性的同时，也往往意味着他们的肉身彻底的“污染化”了。

灵肉合一不分彼此的另外一面，也就脱离了正常人类的“生态结构”。

职业者的进化是必然，但却未必只有一条道路.

“.它的力量，更像是一种引导，一种从更高层次的干涉。”

理解了庭院的生命系力量的路平安，许下的愿望，是当前情况下最有可能实现且效果最佳的。

路某人对人类本身并没有多大的眷念，或许，这就是他对外族相对友善的原因之一

“实际上，我们东国人整体都对异族相当不错，尤其是那些‘认可我们的文化’的异族，毕竟，我们是.”

“文化族群吗？我能够理解的，从导师您的书里，我感觉到了这种‘认同感’，或者说，‘大同’？”

既然拿了钱，就要做事。

即使当了导师，就要老老实实上课，面对路露这个好学生，路平安也抓紧时间给她补课。

“首先，那不是我的书这方面，你能理解是好事，但人类是很复杂的，不能一概而论好吧，我好像废话了，你接触的人和事都比我复杂，应该早知道种族和品行是不能画上等号。”

路平安在为其授课，也是在为她落地后，和东国人高层进行沟通做准备。

“导师，你们那里如果是分为国家的话，我有什么理由，不待价而沽？其他国家说不定更适合我们”

有些敏感的话语，却是笑着说出来的，路平安知道她并没有当真，否则也不会直接说出来.她依旧在试探，想要知道的更多，想要更多的了解地球了解人类。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吗？自由佣兵是很危险的，而这方面，来自西方的佣兵和职业军人大概是一回事，他们有悠久的海盗历史.”

路平安很直白的述说了地球的一些历史，当然，带了些许“主观意识”的偏差。

但实际上，在他看来，和东国合作，的确是一个最佳的做法，尤其是路露这种长手族来说。

就他所知，虽然涅槃计划推行的如火如荼，但其他国家大多走的还是传统的“海盗路线”，对于异族和它世界的态度考虑一下寂静山脉的野盗，还有绿色星球上的世界开发公司，就差不多能够理解了。

“我们是文化族群，你认同我们的文化，就能够得到友善的对待，而那边，可是天选论、种族优胜论的乐土，就算不讨论现在水星42的实际情况（东国势力入驻），你只要稍微接触一下，就会知道我们会是你最佳.不，唯一的选择”

某种意义上，路露的确是最适合的使节。

她自幼被“人类”拯救，从小接受了人类的培训和教育，唯一的名字就是人类的名字，还是东国文化体系的“导师论”的主要作者之一。

她天然的对东国人友善这其实是相当难得，当你怀有隔阂甚至恶意的时候，你的一举一动，是很容易被那些老练的外交官轻易看出来了。

而如果是真正的“善意而来的外星朋友”，东国也往往是颇为慷慨的。

她的“双面”身份，也容易让东国那边的高层有了基础的好感，而外交人员的个人好恶，的确是能够影响两个国家之间的初始关系的。

路平安的教授，其实未必能够影响最终的商谈结果，毕竟独眼元帅早就不会因为个人好恶而修正计划。

但让路露知道的更多，方便她做出准确的判断，也能加快得到“结果”的时间点。

“原来如此，看样子，你们的确是我们的最佳抉择，而我能够拿出的条件，应该能让协约很顺利吧”

“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正好相反那些职业外交官，会打太极拖延时间，让你为家乡的战事焦虑，以获得更多的筹码。”

站在路平安还有整个林女教会的立场，他也希望能够迅速签约，然后搞定援军开始返程。

但就是路平安不提，路露也知道，你这边越是显得急，他越是会拖着你，以拿到更好的报酬。

“或者，我可以去找找其他人类国度，至少，做一点这样的姿态，方便我们之后的具体谈判.”

“那我就不知道，你自己判断。但就我个人的猜想，你可能因此激怒东国高层，这一次本来就是你上门求援，他们不缺你一个，而你是真的缺东国的支援.”

隐约之间，救世军、路平安甚至还有留在水星42的那些领主们，已经站在了同一个战线之中，都期望协约能够迅速搞定，援军能够立马出发。

“邪神教会如何？他们不是一直在找新世界吗？水星42足够大.”

“那也容不下邪教徒，他们是搞事兼自灭的专家。最麻烦的，其实他们很有可能是‘异域邪神’、‘外神’的种子，到时候找过来就麻烦大了。”

两人的谈话内容相当离经叛道，但这样的交流本身，不仅让路露彻底理解了人类社会，同时，也避免了一些可能的误操作和深坑。

“你到底有多强.”

但有些话，路平安还是要问出来的，这直接关系到东国那边的接待层次，还有很多交涉手段是否能够使用。

“用人类的标准的话，八阶吧.但是，如果我用上一些手段，手下是我的军团的话，不止。即”

好吧，这些路平安彻底理解了，为何自己灵性直觉一直提示自己危险了。

“咦，这不是说我也有一个粗大腿了.”虽然感觉微妙，但路平安的确友善了不少。

而在交流之后，路平安也差不多知道了她的职业配置。

“主途径居然是士兵.呃，战场指挥官？”

一个八阶的战争使者，的确称得上元帅之姿。

但在她绕有兴趣的下场玩了两把排位战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和她玩了。

或许正常战争使者缺乏战斗力，但到了独眼元帅这个等级的话，太多“常识”已经是不可信的。

交流是彼此的，而得知了路平安的一些往事之后，路露也越是信任这位“中间人”了。

“四五阶时，就千里追凶，去异域击杀了族群的叛徒”

于是，在某些滤镜的加持之后，她看向路平安的神情，越是像是看一个真正的英雄了。

似乎，和自己儿童时期那个“拯救者”的影子越发重叠起来不，应该是过去那个影子英雄，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像是一个人。

“如果我”

继续的假设和回答，也让习惯躲懒的路平安，好好的履行了一次被叫做导师的职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