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疼,老子肋骨断了四五根,日。”
熊志奇一边不停地吐着脏词儿一边捂着自己的胸口哀嚎着,他是真的痛,这是真正的骨折啊,而且是在猝不及防之下被来了这么一下,熊志奇是身体准备和心理准备完全都没有。
“嘶……我倒是不怎么疼,但是看着自己的手臂,落在我面前,这感觉,真的很不舒服,太违和了。”朱建平躺在地上叹道,他的一只手臂,就落在自己面前一米处。
此时,三人之中,还能够站着的,就只有赵铸一个人了,先前的一幕,完全落在他眼中。
门只是开了一道缝隙,朱建平的胳膊直接和身体分离出去,干脆利索地让赵铸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赵铸蹲下来,查看了一下朱建平的伤口位置,却发现伤口根本不在流血,那些分割位置上的血肉像是被烫得卷起来似地,也因此起到了一种止血的效果,不过这也基本算是断绝了通过医疗手段把断臂接回去的可能了。
断臂断指其实都是可以重新接回去的,只要断臂断指保存得比较好,时间不要太长,然后医生技术水平过硬,把两者之间重新构建起组织联系,成功率还是不错的,但是朱建平这种,几乎伤口处像是被焚烤过似地,是彻底断绝了断臂再接的任何可能了,除非是用市面上前阵子炒得很火的逆生长药物,不过如果朱建平真买这种药,就证明他不光是手臂坏了,脑子也坏了。
“老朱,你这伤口没流血,我去看看大雄。”
赵铸又去了熊志奇身旁,查看了一下熊志奇的伤势。
“赵哥,我是不是快不行了……我……我……我觉得我好虚弱……”
赵铸在熊志奇的胖脸上拍了拍,道:“别瞎扯,就是断几根肋骨而已,你皮糙肉厚,就算是脏器受到一些震荡,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缓缓气儿,以你的身体素质,应该能够再站起来。”
“呼……还好,我真的以为自己快死了,刚刚那被砸的感觉,真的好难受,好疼啊。”
熊志奇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撑着地,想要爬起来,却没成功,实在是动一下,就觉得胸口疼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建平也想站起来,但是刚刚失去一只手臂的他,此时倒是不会怎么调整身体平衡了,尝试了几次,都是中途摔倒。
“我扶你们起来。”
赵铸先把朱建平扶起来,坐在了石凳子上,接着又小心翼翼地把熊志奇扶起来,让他也坐在了石凳子上,然后,自己站在一边。
“精~虫,以后你就成了杨大侠了,过儿,你还好么?”熊志奇就算是这个时候,也不忘调侃朱建平几句。
“你还是少说话吧,万一引动哪根断裂的骨头刺入心脏,你就直接噶屁了,我呢,反正距离下个任务时间,至多也就个把月,断一个胳膊,也不是很在意。”
“额……”被这么一说,熊志奇还真不敢再多说话了,群主能把受伤的人彻底复原,但是你要是死了,那就是直接踢出群了啊,直接跟你说拜拜了。
“赵大少,怎么办?”朱建平问道。
“我还想试试。”赵铸实话实说道。
“你要是也挂彩了,咱仨残疾人,连出去都出不去了啊。”朱建平提醒道。
“我心里有数,我会注意的,大不了我们仨一起爬出去算了,呵呵。”赵铸笑了笑,然后重新站在了茅草屋前。
“死胖子子,你说这徐福厉不厉害,人一个茅草屋,就把我和你直接搞废了,最关键的是,我们连门都没彻底打开,这才是真正的厉害人物啊,和他比比,群里那帮子平时喜欢装神做鬼矜持身份的管理员和那帮度过超过十次任务的大佬,都他娘的是一帮废物了。”
熊志奇此时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朱建平的话,群里管理员的确实力很强,但是却没强到可以折叠空间然后布置出这么多匪夷所思东西的地步来,双方的层次,压根儿就不在一条平行线上,不,甚至是不在一个平面上。
赵铸从自己包里取出了三根清香,插在了门前的一道岩石缝儿里,然后向后退了两步,很是虔诚地三拜。
“二代就是不一样啊,整得像是跟人走亲戚似地,比咱俩刚才急冲冲地进去抢东西的档次一下子高出好多啊。”朱建平看着那边的赵铸,叹气道,他虽然实力最强,但是以前养成的那种习惯,却是改不了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三根清香燃烧的速度很快,快到令人不可思议,几乎是在赵铸三拜结束之后,三根清香就直接燃到底了。
“咦……吃得这么快,是没吃饱么?”熊志奇此时忍不住说道,“赵哥,我包里还有香呢,要不,咱再给徐大爷点一些?”
赵铸闻言,不觉有些哭笑不得。
他这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在鬼潮记忆画面之中,徐福在轿子里教自己的吐纳心法。
所以,在一旁坐着的熊志奇和朱建平,就看见赵铸整个人直接坐在了地上,并且是盘膝而坐,双手环握,像是在打坐似地。
“嗯,这是在做什么?嘶……”熊志奇习惯性都摸了摸自己的头,却扯动了自己胸前的伤口,疼得自己又是一阵龇牙。
“打坐。”朱建平回答道。
熊志奇翻了一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这是在打坐啊,你这不是回答的废话么。
“夫人神好清而心扰之,人心好静而欲牵之。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心而神自清,自然六欲不生。心求静必先治眼,眼者神游之主也,神游之言而役于心,故抑之于眼,而使之归于心。”
吐纳心法在赵铸心底不断地默念,而后,他开始进入到那种空灵的状态,一种,类似于忘我的状态;
其实,这种吐纳方法,和口诀心法关系不大,要不然天下人谁都可以去吐纳修道了,这还是需要自己领悟,以及师傅领着你走一道周天,赵铸是清楚的,当时坐在轿子里,徐福口吐心法口诀,然后,还是利用了周围的气势气场带着自己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这才让自己彻底地对心法融会贯通起来。
吐纳时,赵铸先是闭眼的,五分钟后,赵铸进入了忘我状态,当他睁开眼时,发现面前那黑色的门,缓缓地在自己面前打开,门开得很慢,但是看起来又很快。
门开了,露出了里面的情景,正对着门的,是一张朱红色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面镜子,镜子不过巴掌大,但是看起来很有气势,有些灼眼,仿佛带着一种至阳之气。
而后,在门后,有一面鼓,鼓也不大,和一些少数民族喜欢用的腰鼓差不多,但是它在那里,却有着一种一敲震泰山的浑厚感觉,压得人快喘不过气来。
赵铸起身,走向屋里,中途,他停下脚步,转过身,却发现自己还盘膝坐在原地,依旧在闭幕打坐吐纳。
再转过身,看向茅草屋时,却看见一个身穿着朱色长袍的白发老者,坐在屋子里的朱红色桌子旁,一双眼睛,看着赵铸,还是那种感觉,赵铸觉得,在这一双眸子面前,自己的一切,都会被他看个通透。
徐福似乎是有些累了,也有些乏了,看了赵铸一会儿,便低下头,一只手靠在了朱红色桌子上,微闭上眼,然后稍微侧身,另一只手在桌上那一壶酒上敲了敲,对着赵铸喊了声:
“小子,给吾奉酒。”
……
此时,坐在外面的朱建平和熊志奇猛然一惊,对视一眼,熊志奇先开口道:
“赵哥,没气了?”
朱建平站起身,向着打坐的赵铸走过去,中途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因为刚刚失去手臂,走路确实容易把握不住平衡,跌跌撞撞来到赵铸身旁,朱建平伸出唯一的一只手,放在了赵铸鼻尖下,之后面露不敢置信之色,艰难道:
“死了?”
“卧槽,精~虫你他妈不要吓我,我们只是受重伤而已,赵哥直接挂了?要不要这么狠!”熊志奇也挣扎地想过去,但是却因为用力不当,整个人一个踉跄,又摔倒在地了。
“死胖子你别乱动,我又没说赵大少死定了,你这样子乱动万一他还没死成,你先死了怎么办。”朱建平对着熊志奇直接骂道。
“什么叫没死定?这玩意儿还带死缓的么?”熊志奇还是在向赵铸这边爬过来,他的嘴角不断的有鲜血溢出。
这时候,朱建平感觉眼眶一热,看着向这里爬来的死胖子,他是说不出什么讽刺的话来了,只是甩了甩头,把眼睛里湿润的东西给隐藏过去。
熊志奇爬过来了,又吐了好几口血,却不顾得擦一擦,而是先将手放在了赵铸身上,他的手很敏感。
“身体还温的,血液还在低速流淌,新陈代谢基本停止,身体机能没受到什么损伤,这是假死的状态,并不是真的死了,印度那帮练瑜伽的阿三能够假死一个月不吃不喝死不了,中国练龟息功的也能做到,但是赵哥这是在搞什么?在这里练功?”
“可能……赵大少……已经进屋了呢?”朱建平转过头,看向紧闭着的乌黑大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