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顾轻舟的吻(1 / 1)

那对男女走开之后,顾轻舟脸色不佳。

“怎么了?”司行霈问她。

男人有时候真可恨,不知是迟钝,还是装傻。

“不许说我是你太太!”顾轻舟警告他。

她的警告里,带着三分的试探,七分的抗拒。她不需要自己多想,因为希望最终会导致失望。

她已经承受不起更大的失望了。

她甚至希望司行霈反问:“凭什么不许?”

但是司行霈没有。

司行霈微笑,俯身过来轻吻她的面颊:“你太讲究了。”

她抗议了,他没有坚持,所谓“太太”,只是玩笑话罢了。

他的回答,肯定了这件事。

顾轻舟心中明了,仍是揣着几分失落。好在一开始就没寄予厚望,这点失望也慢慢消散。

她还能指望什么?

这点小误会,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心情,顾轻舟也抛开了。

她早已知晓结果。

这样的结果一点也不意外,司行霈从遇到她那天开始就不停的告诉她。

“我阿哥肯定很伤心,都没有好好告别。”顾轻舟心中唯一不忍的,只有这件事了。

司行霈简直是土匪强盗。

别说顾绍跟她毫无血缘,就是公狼暮山扑过来,司行霈也会吃醋。

“你跟了他去?”司行霈冷冷道,用力搂住了她的要,“跟我出来玩,还想别的男人?顾轻舟,你皮痒了吗?”

顾轻舟推开他。

往前跑时,又被他拽住了胳膊拖出来,落入他的怀抱里。

她瞪他。

司行霈很清楚,闹起来又是没完没了的。

顾轻舟从来不会服软。

在她面前,只有收敛些,她才会听话,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

司行霈不想毁了今天,他压抑着醋意,轻轻拥着她:“轻舟,好好陪我一天吧。万一我哪天不幸身亡,你都没留下好回忆,全是乱七八糟.......”

他还没有说完,顾轻舟的手已经紧紧捂住了他的唇。

她的手很软,有淡淡的清香,绵柔细腻。

司行霈顿时心情很好,那些醋意消失无踪,他轻轻吻她的掌心:“还算你有良心!”

她舍不得他死。

他带着顾轻舟跳舞,好几次将她转起来,顾轻舟就忍不住笑了。华灯照耀之下,她的眉眼璀璨,像是从黑衣黑发里盛出来的娇媚,谲滟灼目。

他们俩玩疯了。

舞厅里的其他人也玩疯了,大家都很开心。

司行霈开了一瓶葡萄酒,一瓶白兰地,不知不觉中居然喝完。

晚上七点,舞厅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俩却玩累了,回到了船舱里。

顾轻舟鞋子也不脱,先猫到了床上,选了个最恰当的位置躺好。

司行霈依偎在她身边。

他没有像往常那般狠狠吻她,而是侧躺着,将脸贴着她的脸。

两个人跳舞喝酒,脸都是烫的。贴在一起,似乎越来越烫。

顾轻舟能闻到他身上的酒香。

“轻舟?”司行霈轻轻握住了她的手,低喃道。

顾轻舟嗯了声。

她微微阖上眼,等待他像往常那样,扑过来吻她,甚至做些其他的事。良久,他没有动。

顾轻舟侧颐,瞧见他双目炯炯看着她,似乎想把她的样子牢牢记住,看得顾轻舟心里发渗。

她微愣,问:“怎么了?”

“轻舟,吻吻我。”司行霈低声,声音暗哑温醇,像那杯白兰地,带着诱惑的香气,令人沉醉。

他们相遇以来,都是司行霈吻她,强吻着,不许她反抗。

她从未回应过。

从前吻她时,她会哭;后来吻她时,她会蹙眉不悦,现在吻她,她带着一种习惯性的忍耐,好似交代任务。

方才,她阖眼等待,唇却微微憋了下去,很委屈的样子。

她没有主动吻过他。

“你又胡闹了。”顾轻舟侧身,将纤细窈窕的后背对着他。

司行霈的手,沿着她的后脊椎骨轻轻摩挲着。

滑到尾骨时,一阵阵激流涌动,顾轻舟立马翻身压下,不许他动了。

“轻舟,吻我一下。”司行霈哄诱着她,徐徐图之。

他不急不躁,像小火炖着她,炖得缠绵悱恻。

顾轻舟望着他的眼睛,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她。

他倒影里的她,比镜子里的好看,也许在他眼里,她便是这样美丽的。

司行霈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顾轻舟和他纠缠,最后都要败下阵来,除非她大哭大闹,而她今天很开心,不想哭闹了,她打算顺从他。

“就一下,不许再有其他要求。”顾轻舟道。

司行霈嗯了声,眼睛微弯。

他可能喝醉了,眯起眼睛笑时,英俊得邪魅,比他平日里凶巴巴的样子好看百倍。

“我一身的酒气,你也是。”顾轻舟道,“我去漱口。”

司行霈说好。

他很听话的,去了洗澡间刷牙。

而后,顾轻舟端了杯蜂蜜水,自己漱口完毕,再交给他。

司行霈端起来,仔仔细细漱了两遍。蜂蜜水有点浓稠,所以很甜,有木樨的清香。

他半坐在床上,扬起脸看顾轻舟。

顾轻舟犹豫着,走到了他身边,捧起他的脸。

她的唇慢慢落下来,饱满柔软,微凉,贴上了他的;而后,他就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很甜,是蜂蜜水的清甜。

她答应了他,故而吻得很讲道义,没有敷衍,没有浅尝辄止。她学着司行霈素日的样子,缓缓将柔软的舌尖顶过来。

司行霈环抱住她的腰,心头直跳,想要反身将她压住,但是他忍了。

他没有破坏此刻的旖旎。

这个吻持续了一分钟,松开时,他们俩脸都有点红。

司行霈抱紧了她,将头压在她的身上:“轻舟,多谢你!”

他提了要求,她做到了,两个人心情都不错。

两人躺在床上,司行霈将她搂在怀里,柔声细语跟她说话。

他今天难得的好心情。

后来,是他先迷迷糊糊睡着了,精壮结实的胳膊,稳稳抱住顾轻舟。

夜里起风了,邮轮上颠簸不已,顾轻舟睡到三点多就醒了。

她口渴得厉害,想要起来喝水。

她一动,司行霈就被惊醒了。

“口渴。”顾轻舟道。

司行霈摇了摇床头的铃铛,约莫五分钟之后,有侍者推了餐车过来。

餐车里有一壶很温暖的热水,有一大杯果汁。除此之外,还有咖啡、蛋糕、煎蛋、牛乳和稀饭,两样精致爽口的小菜。

顾轻舟胃里燥热,她倒了杯凉凉的果汁,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慢慢喝着,双腿盘在椅子上,俏丽可爱。

司行霈也有点烦热,就去冲澡了。

“睡不着了。”等司行霈出来,顾轻舟抬眸对他道,“昨晚睡得太早,现在失眠了。”

“穿好衣裳,去甲板上吹风。”司行霈道。

天还是黑的,远处的海也是黢黑无垠,浪花在船边蹁跹萦绕,顾轻舟换了自己的衣裳,又披着司行霈的大风氅。

凉风一吹,整个人神清气爽。

司行霈依靠在她下风处的栏杆上抽烟。

“坐习惯了,船也没什么可颠簸的。”顾轻舟对司行霈道,“将来无所事事,真想乘船环游世界。去新加坡,去美国,再去欧洲。每到一个地方,就停下来住几年......”

司行霈吐了口云雾,道:“等江南江北统一了,我们的国土没有强烈环伺,我就带着你去玩,你想去哪里都行。”

顾轻舟一顿。

海风撩拨着她的青丝。

她甩了下头发,青丝就轻轻从司行霈脸上滑过,有淡淡玫瑰清香。

“司行霈,你觉得华夏统一是你的责任?”顾轻舟问。

“当然,要不然老天爷干嘛把我生得这么横?”司行霈道,“他给了我最想要的一切:我比别人机敏,又比他们心狠,伤口愈合都人类都快,我还有你!”

拥有越多,责任就越大。

司行霈觉得,他是结束军阀动乱割据的不二人选,他拥有维护统一的责任。

需要实现这样的理想,前路坎坷。

顾轻舟叹了口气,心想:“我帮不了他。”

邮轮到了杭州,停歇四个小时。

顾轻舟和司行霈去逛了逛,吃了一家不错的馆子,还去了趟西湖。

快要开船的时候,司行霈将顾轻舟送上船,对她道:“这条邮轮不经过岳城,但是他们会入港将你放下了。”

顾轻舟微愣:“你呢?”

“我原本就打算到杭州的,有点小事,军事上的,你莫要问过。安心坐船回去,副官会照顾你。”司行霈道。

顾轻舟微讶。

这点她倒是真没有想到。

她伸手抱住了司行霈。

司行霈摸她的脑袋,笑道:“舍不得我?”

“没有。”她低声道,“注意安全。”

司行霈勾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她几下,这才下船。

顾轻舟一个人乘船,没有去玩,一整天都在埋头睡觉,翌日凌晨三点才到码头。

码头早有汽车准备妥当,副官将顾轻舟送到了顾公馆。

佣人开门,睡意很浅的二姨太下楼了。

“担心死我了。”二姨太看到顾轻舟,轻抚心口,“你总算回来了。”

“我没事,说过了要两天嘛。”顾轻舟微笑,准备上楼。

二姨太道:“我也是担心受怕,你走得这两天,家里很不安生。还好,你安全回来了,阿弥陀佛。”

“家里怎么了?”顾轻舟上楼的脚步一顿,站在楼梯蜿蜒处,问二姨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