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年六月十五日的上午,在呼合萨行省米摩靼城外,大宛国军队所在营地的一座帷帐内,大宛国的统帅法瓦兹公爵沉声对车师国的统帅费达侯爵和圣火教东方教区主教奥斯说道:“看来破虏军是想在芝利丝城,与我们大宛国军队以及车师国军队进行决战了,破虏军的主力部队,一直待在了芝利丝城。”
圣火教东方教区主教奥斯叹气说道:“我们围了米摩靼城、肯尔穆城和浩达褐城这么久,破虏军主力部队一点儿增派援军的意思也没有,看来围点打援的计划,是不可能实现了。”
米摩靼城、肯尔穆城和浩达褐城,就是被大宛国军队和车师国军队所围困的呼合萨行省西部三城。
原来大宛国军队和车师国军队,之所以一直没有用全力对米摩靼城、肯尔穆城和浩达褐城进行攻城,也没有东进芝利丝城,与破虏军主力进行决战,就是希望能利用围困呼合萨行省西部三城,把破虏军的主力引诱过来,在大宛国军队和车师国军队所设计的战场进行决战。
车师国的统帅费达侯爵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破虏军在米摩靼城、肯尔穆城和浩达褐城布置了太多的军队,而且粮草应该也十分充足,除非我们两国军队能不计代价的进行攻城,让这三座城池的破虏军求援,不然在芝利丝城的破虏军主力,绝对不会来救援的,我觉着我们两国军队就是再围困这三座城几个月,也可能不会有什么作用。”
大宛国的统帅法瓦兹公爵随即说道:“我认为我们大宛国以及车师国的三百多万部队,不应该继续在米摩靼城、肯尔穆城和浩达褐城耽误时间了,必须尽快赶到芝利丝城,击败破虏军的主力部队。”
车师国的统帅费达侯爵皱眉说道:“法瓦兹公爵,如果我们两国军队东进芝利丝城,则需要留下大量军队,继续围困米摩靼城、肯尔穆城和浩达褐城,以防这三座城池的破虏军部队,从后面夹击我们两国军队,我们两国这三百多万部队,是不可能都带去芝利丝城的。”
大宛国的统帅法瓦兹公爵扭头对圣火教东方教区主教奥斯问道:“主教阁下,根据你们圣火教所掌控的情报,破虏军在芝利丝城聚集了多少兵力?”
主教奥斯说道:“破虏军在芝利丝城聚集了大约一百五十万的部队,不过这只是一个大概的数字,并不一定很准确,这个数字是我们圣火教留在芝利丝城的教徒,估算出来的,我们圣火教在破虏军内部,几乎没有什么情报来源。”
顿了一下主教奥斯接着说道:“根据我们圣火教教徒在米摩靼城、肯尔穆城和浩达褐城之前传来的情报,这三座城的破虏军部队,至少都在二十万以上,如果大宛国和车师国的军队要留下一部分继续围城,每一座城池外至少得留下二十万的兵力,最好是留下三十万以上的军队,避免三座城的破虏军在决战之时出来捣乱。”
大宛国的统帅法瓦兹公爵随后与车师国的统帅费达侯爵经过磋商,决定由大宛国军队留下三个骑兵军团、三个步兵军团、三十万辅兵和三十万附属国军队,继续围困米摩靼城、肯尔穆城和浩达褐城的破虏军部队。
大宛国进入呼合萨行省其他的三个骑兵军团、八个步兵军团和二十万辅兵,则与车师国军队的十个军团和三十万附属国军队,一起赶赴芝利丝城,与破虏军的主力部队展开决战。
听到有三个大宛国的骑兵军团不会去芝利丝城参加与破虏军主力部队的决战,圣火教东方教区主教奥斯犹豫了一下,对大宛国的统帅法瓦兹公爵问道:“破虏军在芝利丝城可是聚集了不少的骑兵,是不是应该多调集一些骑兵部队赶赴芝利丝城?”
法瓦兹公爵随即说道:“破虏军在米摩靼城、肯尔穆城和浩达褐城,也有不少的骑兵,为了防止这三座城池的破虏军,在决战之时给我们制造麻烦,我们必须留下足够的军队,包括骑兵部队在内,以把这三座城池的破虏军,牢牢困在城内。”
车师国的统帅费达侯爵跟着朗声说道:“主教阁下不必担心,我们车师国十个军团加起来,也有差不多二十万骑兵,并且我们车师国几个附属国的三十万军队之中,还有五万骑兵部队,再加上大宛国三个骑兵军团的十五万精锐骑兵,对付破虏军主力之中的骑兵部队,应该是足够用了!”
听到两国领兵的统帅如此一说,主教奥斯点了点头,接着主教奥斯又想起来了另外一件事情,“对了,我们圣火教得到消息,安息国军队的两个军团在沙赫京斯克行省遭受重创,九万多人被破虏军所俘虏,并且因为安息国军队对破虏军战俘的屠杀,这九万多安息国被俘将士,都被破虏军给活埋了。”
车师国的统帅费达侯爵冷笑了一声说道:“安息国的军队,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们之前可能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安息国的士兵成了破虏军的俘虏,现在你把人家破虏军的战俘杀光了,破虏军还能白养着你们安息国的俘虏吗?”
主教奥斯跟着叹气说道:“安息国军队这几天又干了一件事,他们在沙赫京斯克行省的加其姆城,又掀起了一次征粮行动,把加其姆城内七、八万平民屠戮一空,想必等高昌国的国王得到这个消息,绝对会暴跳如雷的。”
大宛国的统帅法瓦兹公爵眉头紧皱说道:“我们几国军队在奥伦行省征集了大量的粮草,各国军队几个月内都不会出现缺粮的情况,安息国这么做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车师国的统帅费达侯爵说道:“很明显安息国的军队,是趁机抢夺财物和女人,如今高昌国的国王寄希望于联军能彻底击败破虏军,帮助他夺回被破虏军占据的十五个行省和二十八个附属国,对于安息国军队的做法,高昌国的国王也只能强忍着了。”
在高昌国都高昌城的王宫内,高昌国国王穆杰希德咬牙切齿的对丞相孟台绥尔说道:“安息国这群混蛋,简直是欺人太甚!加其姆城内的七、八万平民,可都是我们高昌人,现在却全被安息国的军队给杀光了!”
丞相孟台绥尔苦笑说道:“国王陛下息怒,安息国军队的两个军团遭受了破虏军骑兵部队的重创,逼迫安息国军队不得不把五个军团,都聚集到加其姆城,也许安息国军队是担心加其姆城被破虏军围困之后,粮食不够用。”
高昌国国王穆杰希德怒火更大的喊道:“不够用?怎么可能不够用?各国军队在奥伦行省囤积的粮食,足够几百万军队吃上几个月的!”
丞相孟台绥尔叹了一口气说道:“国王陛下,不管安息国军队是为了什么,而屠杀了加其姆城的七、八万平民,我们高昌国都得忍了,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击败破虏军,把十二个行省和二十八个附属国夺回来!”
高昌国国王穆杰希德听了丞相孟台绥尔这番话,神色顿时萎靡了下来,一脸苦涩的说道:“应该是十五个行省了,还有前不久被破虏军占领的沙赫京斯克行省、呼合萨行省和利萨科斯行省,这三个行省也得靠联军帮助夺回来。”
丞相孟台绥尔感叹说道:“确实得靠联军才能夺回来那些行省和附属国,凭借我们高昌国自己的军队……唉——”
按照西域四国联军的分工,高昌国军队负责进攻的是利萨科斯行省,随即高昌国集中了差不多四十万军队,大举攻入了利萨科斯行省,对利萨科斯行省西部四座被破虏军占据的城池展开了进攻,每座城池都派遣了大约十万的攻城部队。
可惜四十万高昌国军队,主要是以刚刚征召的青壮为主,战斗力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面对守卫这四座城池的破虏军部队,攻城战的伤亡比例甚至高达二十几比一。
守卫利萨科斯行省这四座城池的破虏军,各有一个步兵旅,按照上述的伤亡比例,就算是高昌国的四十万军队拼光了,也别想攻下任何一座城池。
最终高昌国军队被碰的头破血流之后,放弃了继续攻城,选择屯兵在四座城池的附近,算是对四座城池内的破虏军部队,有那么一点儿牵制的作用。
如今高昌国虽然依然号称是西域第二强国,但是真实的实力,就算加上高昌国三位大都督所掌控的力量,应该也已经不如车师国了,毕竟高昌国实力最强悍的东方都督府早已不复存在,成了过往云烟,而国王穆杰希德麾下的精锐部队又所剩无多。
国王穆杰希德咬了咬牙说道:“对安息国军队屠杀加其姆城平民的消息,一定要进行封锁,不要在国内传播,影响了前线部队的士气,只要我们高昌国能重新夺回整个东方都督府的地盘,终归有一天,我们高昌国会找安息国,讨回一个公道的!”
丞相孟台绥尔点头说道:“国王陛下英明,现在我们高昌国万事只能一个忍字。”
国王穆杰希德又说道:“对了,把加其姆城的事情转告给优努斯,让优努斯心中有一个数。”
在利萨科斯行省弗尔兰奇城外的高昌军队大营中,高昌国军团长优努斯看着手中一封国王穆杰希德送来的情报,越看越恼火,“这群安息国的混蛋,简直不把我们高昌国放在眼里,沙赫京斯克行省的加其姆城,被安息国的军队屠城了。”
此时在优努斯的帷帐内,除了优努斯之外,只有一名优努斯麾下的万夫长,不过这名万夫长是优努斯的亲弟弟戴弗雷。
“什么!安息国的军队难得不怕我们高昌国找他们算账吗?”戴弗雷一脸怒火的说道。
高昌国军团长优努斯顿时苦涩的说道:“戴弗雷,安息国的军队,还真不怕我们高昌国找他们算账,如今我们还得靠着安息国以及大宛国、车师国的军队,把破虏军占据的多个行省和附属国夺回来,国王陛下给我的命令,是封锁加其姆城的任何消息。”
戴弗雷一听,黯然的说道:“那我们高昌国也不能任由安息国的军队,屠杀我们高昌国的百姓啊!”
“连国王陛下都忍了,我们还能有什么可说的,在奥伦行省,我们被屠杀的百姓更多,为了更大的利益,现在我们只能选择忍辱负重!”优努斯沉声说道。
戴弗雷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满脸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戴弗雷只是一个小小的万夫长,根本无力做出什么改变,何况连高昌国的国王,面对安息国军队屠杀高昌国平民都忍了,戴弗雷又能怎么样呢?
优努斯随后对戴弗雷说道:“我准备把利萨科斯行省其他三座城池外的部队,都调到弗尔兰奇城。”
戴弗雷赞同的点头说道:“我们军团是这次进入利萨科斯行省的四个军团里面,战斗力最强的了,可面对弗尔兰奇城的破虏军部队,我们军团依然毫无办法,反而在几天的攻城当中损失了一万五千多人,想必其他三个军团的情况可能更加糟糕,现在虽然我们四个军团表面上,各牵制了一座城池的破虏军部队,但我一直担心破虏军的守城部队会出城,那么情况可就更加不妙了。”
优努斯叹气说道:“我们四个军团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新兵,甚至有百分之六十以上的新兵,刚刚参军不到一个月,现在这样的情况,一旦破虏军的守城部队主动出击,包括我们军团在内,都将面临着被击溃的危险,如果能把四个军团剩余的兵力都集中到弗尔兰奇城,至少仅凭借弗尔兰奇城的破虏军守城部队,是不可能吃掉我们四个军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