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五百八十三章是人还是妖
默苍很有耐心，听林烨提到外界的事情，比对引仙大陆内的事还要津津有味。
甚至有时候茶杯送到了唇边，都忘了喝下去，要听林烨说完才想起来喝茶，但那时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
不过明明是如此八卦的一个人，他的脸上却始终笑意淡然，总给人一种云淡风轻的样子。
和他八卦的本性截然不同。
林烨也很无奈。
今日来，他想好了好几种结果，觉得最差的结局就是和默苍大打出手不欢而散。
可偏偏没想过如现在这般，半天的时间，都在聊八卦。
默苍虽然不会和其他人一样，时而惊叹时而喝彩。
可他但若清风的脸上，那双眼睛却时刻伴随着林烨所讲的故事闪动着，颇为兴奋。
见他听得津津有味，林烨智能无奈地继续讲下去。
毕竟上门求人，还是要拿出一个求人的态度来。
一番谈话下来，林烨突然觉得若是两人见面大打一场也不错。
口干舌燥地聊完，他反而更累了。
本以为这么久了，小平安睡醒之后应该会大哭大闹才是。
可没想到他居然出奇地安静。
林烨好几次以为他睡着了，但是回头一看，却发现这孩子居然安安静静地在他背上，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始终看着默苍，写满了天真和好奇。
等到话题终于结束，默苍也放下了茶杯。
从他们话题结束开始，那茶壶里的茶水就干了。
“你叫林烨对吧？”
“正是。”
默苍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今日来应该有很多事要问我，事实上我也有些事要问你。”
“不过我想，你现在应该还有急事需要处理。”
“先解决你的事吧，放下心头的重担，才能好好谈我们的事。”
其实一番谈话之后，越是到后面，林烨的耐心越是被消磨得不剩下多少了。
平日里淡定如他，今日竟然都有些不耐烦了。
主要的原因还是在来的路上，他发现了小平安对妖族的吸引力，就连人族的修士似乎也能感觉到小平安的特殊。
如此，这位曾经的妖族之主，一个可以和堕神抗衡的人，又如何察觉不到呢？
而且刚才珞珈就曾提醒过他，此人非常强大，而且神秘莫测。
到现在，秦风甚至都看不透他究竟是人是妖。
尽管在神墟内，曾经看到过有关这位妖族之主的记录，但他曾经是人，不代表如今还是。
林烨猜不透，若是孤身一人，猜不透就猜不透了。
可如今，他带着平安。
他没有把握自己在全身而退的同时，可以保证小平安的安全。
所以默苍越是和自己闲聊，自己越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情也越发慌乱。
而现在看默苍转身就走，林烨刚要开口，就听他主动道：“你还不跟来么？你背后的小家伙，他身上的封印应该坚持不了多久了。”
“我可不敢保证，他身上的封印解除之后，会引起怎样的大乱。”
林烨蓦然一怔，同时心头也涌起一股寒意。
他没想到，默苍的强大，竟然强大至此。
小平安身上的封印，若不是江澄那种级别的医修，根本不可能看得出来。
可他不仅一眼看破，似乎还对平安身上的血脉颇为了解。
他让自己跟他走，到底要不要去？
“哒哒哒......”
默苍没有等着他，反而已经消失在了小院的深处。
这个时候，原本安安静静待在林烨身后的小平安忽然挥舞着两只小手，朝着默苍消失的方向抓挠。
林烨回头一看，就见小平安的表情十分着急。
一张天真的小脸已经皱在了一起，撅着小嘴几乎快哭了。
看起来，小平安似乎很喜欢默苍。
明明从头到尾，默苍都从未逗弄过他，而且林烨也能感觉到默苍绝对没有对小平安做什么。
难道，这就是曾经妖族之主的吸引力么？
林烨只能想到这个可能了。
因为小平安的身上有妖族血脉，而默苍无论曾经还是现在，都能称得上妖族之主。
是平安体内的血脉对他产生了感应，才会想和他走。
林烨看着小平安撅着嘴掉眼泪，无奈道：“别哭了，你想找他，我们跟上去便是。”
明明不该听得懂话的平安，此时竟然立刻用一双大眼睛看着他，嘴里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似乎对林烨的决定十分欢喜。
林烨叹了一口气：“既然是你选的路，那我便陪你走一趟吧。”
林烨不再犹豫了，背着孩子跟了上去。
走入院子的深处，立刻就能闻到一股清新的药香。
然后就见小院子深处别有洞天，穿过一道看不见的屏障之后，就是一间四层的阁楼，如同古色古香的藏书阁一般。
一楼有一大厅，大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只十分高大的丹炉，光是丹炉本身就有三层楼高，周长更是可以由七八名成年男子手拉手环保。
刚才在外面闻到的药香味就是从丹炉之中散发出来的。
此时丹炉下还有一簇簇火焰在燃烧，只是小火。
四周有分成了两个部分，左手边的架子全都摆放着一些古籍，左手边则是一些药瓶子和一些草药箱子。
看起来，这间阁楼似乎就是默苍专门用来炼丹的。
林烨不知道他带自己来这里要如何处理小平安的血脉问题，但主动问了一句：“默苍前辈，晚辈能不能斗胆问一句，您现在......究竟是人还是妖？”
他问这话并无恶意：“您别介意，我并非在意您的身份。只是如今这孩子的血脉急需妖王修为以上的妖力进行压制，否则很可能和他体内人族的血脉发生冲突，到时后果不堪设想。”
如果默苍是人的话，他能提出的解决办法或许就很有限了。
尽管他很强大，但林烨不能拿小平安的安全来赌。
默苍转过身来，笑着看向他：“你觉得呢？”
林烨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在他眼里，默苍似人似妖，甚至......似神。
见林烨没有回答，默苍笑着张开了两只手：“现在，你再看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