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她走。

他脑子现在有些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本能告诉他不能让她走。

小姑娘见他这样，立刻倒打一耙叫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为科研献身，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跟我说你以后都要搞科研，未来也没有这方面的意向。”

宁言喉结滚了滚，有些不知道如何解释。

宁言想了好一会儿道：“我的确想一直搞科研。”

“看吧看吧，你承认了！”封伊嚷嚷开了。

宁言垂下眼眸，低声道：“毕竟只有一直走在科研的道路上，才有可能让你回到十八年前。”

封伊一阵语塞，眼圈有些发红了。

宁言仰头看着漫天星空，嗓音沉沉道：“我的科研未来一直都是你。”

一直都是她。

这也是唐教授一直说他不如封唯的原因。

他走在科研这条道路上的目的并不单纯，而封唯是一心热爱。

封伊鼻子一酸，抱着他的脖子就哭了起来，泪水洒在他的脖颈上，滚烫像烧了起来一样。

宁言有些无措起来：“伊伊？怎么哭了？”

封伊哭着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就消失掉，我连好好道别都没有做到。”

什么都没有留下，就那样凭空消失在了大街上。

她无法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样的，或许会很恐惧和绝望。

她一直都知道宁言在天文学方向上所获得的杰出成就，然而到最后才明白他之所以改学天文方向，其实是因为她。

她的时间一直在正常地运转着，然而他却空等了整整十八年。

封伊不知道如果他们俩互换一下，她是否能够做到宁言那样，可以默默地等他十八年。

宁言有些不自然地伸手拍着她的后背，动作很是轻柔。

“没关系，没关系。”

一直都是没关系的……

宁言从口袋里取出了一张方巾，帮她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珠，指腹之下是一阵柔腻的肌肤，他神思微微恍惚。

“宁言。”

封伊叫他。

宁言回过神，应了一声。

她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忽然凑上去吻在他唇上。

白玉清秀的耳根瞬间红透了，宁言有些不适应地轻声咳嗽，“别，别这样。”

封伊用一种恍然大悟的眼神看着他：“哦，你们搞科研的都比较含蓄，我懂的。”

宁言：“……”

她懂什么啊！

封伊见他的神色渐渐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往日的淡然。

“怎么了？”

宁言皱着眉，道：“你记得是十八年前的我，对吗？”

封伊有些奇怪地反问道：“有什么差别吗？十八年前的你就不是宁言了吗？”

宁言一怔，沉声解释道：“你应该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

封伊听到这句话，肩膀一下子就耷拉了下来：“知道了知道了，你是全球知名的天文学家，我嘛就是靠着父母家产的小小富家女，一点都不优秀对吧？”

宁言：“……我不是这个意思。”

封伊奇怪了：“那是什么意思？是年龄吗？有什么是差距的？”

“18岁和33岁听起来一点点奇怪，可八十岁和九十五岁就都一样是老家伙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