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回到姜家,进了门,姜罗还在喋喋不休,追在姜灿屁股后面怒吼。
“死姜灿,你敢叫我尖叫鸡?你找死呢?”
一边说一边抡着手里的包包朝姜灿打去。
姜灿眼明地闪开,翻了个白眼一点都不怕她地回怼道:“你现在这行为,不是尖叫鸡是什么?大小姐,麻烦你注意点你的仪态好吗?”
“姜灿!”姜罗气得高跟鞋都快剁坏了,追着姜灿打。
姜灿乐呵呵的笑了声,一边不等她往楼上跑,一边跟客厅里的父母打了声招呼:“爸妈,我回房睡觉了啊。”
“谁准你睡了,你给我站住……”
“碰!”
回应的她的是姜灿毫不客气地拍门声,还有姜罗气呼呼的踹门声和叫骂声。
客厅里,姜镇端着手里的茶,好一会儿都没有下一个动作。
厉柔眨眨眼,靠近他,低声道:“老公,你觉不觉得……”
“不觉得!”
她没说完,姜镇就连连摇摇头,像是她将说的话是多吓人的洪水猛兽似的,警告道:“不可能的事情,你也不能这么觉得。”
厉柔斜了他一眼,心道要是真的不觉得,那你干什么连说都不让我说呢?
门口,赵杰看着这一幕,一直等到姜罗回房以后,他才从阳台跳进去找她。
看见他的一瞬,姜罗脸上那各种生动的表情瞬间恢复了正常,皱眉冷淡问:“有事?”
赵杰单膝跪地,沉声道:“小姐,您不觉得您和姜灿走得太近了吗?”
姜罗愣了下,眯着眼走上前,一脚踹在赵杰肩头,尖细的鞋跟顶住锁骨,毫不留情地踩下去。
“唔……”赵杰痛得闷哼出声,脸上冷汗冒出,却不敢乱动,更不反抗。
“我做事,要你教?”姜罗冷冷问道。
“属下不敢。”赵杰颤声答。
姜罗冷哼一声松开脚,斥道:“那还不快给我滚?”
赵杰连忙应是,转身捂着肩膀从阳台离开。
他走后,姜罗才哼了一声,收敛了全身的冷气。
这才是真正的姜罗,骄宠中长大,娇气的同时,更有杀人不怕见血的戾气。
这样的姜罗,只有碰上丝毫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姜灿,才会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
房间里,姜灿确定姜罗没在外面盯着之后,转身进了隔壁暗室。
“回来了?”南宫无月打量着他道,“怎么看你这样子,情况不太好?”
姜灿摇摇头道:“听他怎么说吧。”
说着,拿出薄瑾修给他的那只通讯器戴上,接通。
正开车的薄瑾修声音从通讯里传出来:“你到家了?”
“到了,你今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确定?”姜灿黑着脸问,“你不想推翻那个男人了?”
“不是。”薄瑾修一边开着车,一边冷声道,“我觉得很多事情还要查清楚。”
南宫无月听不见,但从姜灿的话来看,也知道薄瑾修今日大约是发现了点什么。
姜灿干脆接通房间里的免提装置,问薄瑾修:“你怀疑什么?还是你发现了什么?”
“什么都没发现。”薄瑾修道,“但是我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那个人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好像我应该认识他一样,但我确实不认识,也没觉得有熟悉的地方,但是我又全然从他身上感觉不到一丁点的杀气。”
听着他这话,南宫无月双眼微沉:“你确定你的感觉是熟悉?”
“百分之五十吧。”薄瑾修道。
听着他这话,南宫无月脸色更沉了。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姜灿问南宫无月,“或许只是对方故意给他造成的错觉呢?”
南宫无月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我相信是不是错觉,瑾修可以分辨的出,就好像你对我再熟悉,而已不会把我当成你爹一样。”
姜灿噎住,却又觉得这话……似乎也有那么点道理。
“做这么这行的,有的时候依靠能力,还不如依靠野性的直觉来得靠谱。”南宫无月道,“既然王会让瑾修产生这样的感觉,说明他身上确实有很多我们还不清楚的线索,更或者……”
“是我们周围的某一个人。”薄瑾修接过南宫无月的话道。
姜灿骤然一僵,背后汗毛倒竖,连连摆手道:“喂喂喂,你们这猜测有点可怕了啊,要这样玩,那不是玩大了吗?”
一个知道他们每个人,他们却丝毫不知道对方是谁的“王”,这局还怎么打?
薄瑾修道:“南宫前辈,你认识的人比较多,还请你回忆一下,有没有这样的人?”
“没有。”南宫无月摇了摇头,指着自己道,“我认识的人里,颜值帅过我,能力比我强,还要比我有心眼的人没有第二个,有也早就死完了。”
姜灿白他一眼道:“拜托,这个时候了能别自恋吗?你这么说,我都觉得你就是那个王了。”
南宫无月嗤笑一声:“我倒也想是,那样起码末儿就不会有事了。”
他提到姜末,薄瑾修突然一凛,好像想到了什么。
“他跟我说了很多,从自然说到生命,说到服从。”薄瑾修道。
“装呢呗。”姜灿不屑道,“大人物都这样,端着架子,以为自己多了不得似的,说一些云山雾绕的话,其实什么都不是。”
只是这样吗?
薄瑾修却觉得,他们似乎忽略了最关键的信息。
可这信息是什么,他却一时也抓不住。
“总之,在查清楚之前,我们不可以轻举妄动。”薄瑾修道。
姜灿摊摊手道:“那又是白干了呗,什么时候才能查清楚?万一这期间他要我们做别的事情呢?”
“那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薄瑾修沉声回答。
南宫无月摆摆手道:“看来这边一时半会儿是不能有什么进展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再这里待了。”
“你去哪儿?”姜灿问。
“你说呢?”南宫无月给了他一个眼神。
他说过,不会让姜末再出任何意外,所以既然这里没有进展,他自是要回去,假装帮庄慕虞做事了。
起码,可以保证姜末的安全。
“且慢,你还得去一趟南宫家。”薄瑾修提醒道。
“知道,去帮小落儿把那图给洗了呗。”南宫无月笑道,“不过小子,你确定真要我帮她把图洗了?那她可就真跟我徒弟成好事了啊。”
薄瑾修握着方向盘的手瞬间收紧,抿唇道:“青说,那个刺青时常让她很疼,她不该受这样的苦的。”
说完,切断了通讯。
南宫无月却愣住了:“疼?”
不应该啊,他那些药汁都没有用错,顾篱落就算感觉到疼,也应该只是很轻微很轻微才读,怎么可能“时常很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