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灿留下吃了饭才走。
从顾篱落家里离开，姜灿才坐上车还没打火，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他咂咂嘴接起电话，在对方发火之前先把话说了：“事儿都发生了，你们现在再想走回头路已经不行了，反正我话就放这儿，要我再夹着尾巴做人我是做不到，你们要打要骂随便。”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什么话都让你说完了，谁打你了还是骂你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连问问都不行？”
“行行行，您问嘛，我这不是先给您交代一下嘛。”
听见父亲姜卓的声音，姜灿忙陪着笑脸道：“爸，您这声儿听起来挺中气十足啊？看起来您最近身体不错，那儿子我就放心啦。”
“哼，少给我来这套，什么时候回家？这事儿你总得当面给我们个答复。”姜卓冷声道。
姜灿“啧”了一声，就知道早晚瞒不过去，不过想到回家，他思索了片刻道：“行吧，我也正有事儿找你们呢，就这两天吧，我会回去的。”
“你可别给我耍花样，要是两天后不见你人，我就亲自上江城逮你去。”姜卓板着脸道。
“知道了知道了。”姜灿朝着车顶翻了个白眼，“爸，你儿子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还亲自过来逮他，当他三岁小孩呢？
“信得过就不逼你保证了。”姜卓一点不给儿子面子冷哼道。
姜灿苦笑，看来这次的事家里是真生气了，他再三保证这两天就会回家以后，姜卓才挂了电话。
合上手机，姜灿长长地呼了口气靠在架势位上。
回家啊？
也是时候该回去一趟了，出来这么久，他可是发现了不少有趣儿的事呢。
……
两天后。
姜家。
姜灿回来之前就只跟他爸妈说了，所以这次才避免了被一大家子的人询问的状况。
一进家门，就看见母亲厉柔正坐在沙发上追剧，也不知道看的哪部，一边追一边抱着纸巾，又是哭又是骂的。
连姜灿这个儿子进来，她都只是扫了一眼就继续盯着电视屏幕了。
姜灿还以为她在生自己的气，凑过去舔着笑脸道：“老妈，我回来了。”
厉柔哽咽着道：“这该死的魔尊，活该你一千年都光棍。”
骂完才转头瞪着姜灿：“一边儿去，没见我忙呢吗？”
姜灿：“……”
前几天也不知道是谁说想他了说他不孝顺什么的，怎么转眼就变脸了呢？
他往大屏幕扫了一眼，盯着那角色看了会儿，突然开口道：“魔尊是好的，他没杀人，是装出来的。”
“啊？”
厉柔的眼泪止住了，她扭头盯着儿子，先是问：“真的？”
“嗯，你肯定之前的忘记看了，所以没注意他心理旁白的那一段。”说着，姜灿认真将魔尊是如何伪装如何苦心的剧情讲了一遍。
讲完以后却见他妈厉柔一直盯着他没说话。
“咳……”姜灿尴尬地咳了两声，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话有多骇人。
“那个，其实我是……”
他刚想找个借口圆过去，话刚开了个口，就被厉柔抓住了双手。
“灿啊，儿子，你出去一圈怎么变成这样了？该不会是在外面受什么打击了吧？”厉柔又是揉着姜灿的脸颊又是拉胳膊道，“快让妈看看你受伤了没？别不是学了什么不该学的给你教坏了。”
姜灿哭笑不得，任由着厉柔检查了一圈才道：“妈，我啥事都没有，您能别瞎操心了吗？”
“那你怎么看起电视剧来了？你以前不是说看这种电视剧的都是无聊无脑无事的三无人士吗？还说天天追剧太娘了，你绝对不会做这么娘的事情来着。”
厉柔看着儿子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怀疑：“可是现在你出去一圈，回来以后就‘娘’了这么多，这让妈怎么能不多想呢？”
“啊啊啊老妈，您能对您儿子我有点信心吗？”姜灿指指自己道，“您看您儿子我多优秀？出去往那儿一站谁不夸我天上有地下无的？您怎么净把我往不好的地儿想呢？”
“那你给我解释清楚。”厉柔关了电视，瞪着他道，“今儿解释不清楚，我就打电话给吉三，还有你在江城那些店，我挨个审问。”
姜灿顿时头疼起来，他妈绝对是说得出做得到的那种人。
“好好好，我解释，但是您能先别掐着我吗？我肉都给你掐青了。”姜灿苦着脸，这么一会儿工夫，他胳膊已经被拧好几回了。
任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个儿在外头一圈都没有受伤，这才刚进家门不到五分钟，就被他亲妈给掐了。
厉柔看他可怜兮兮的，终于大发仁慈放开了他，冷哼道：“赶紧给我坦白从宽。”
姜灿一边坐下揉着胳膊，一边解释道：“我这不是为了跟一个小朋友聊聊天，所以恶补一下功课么。”
“小朋友？”厉柔皱眉，眯着眼审问，“你谈对象啦？”
“噗……咳咳咳咳！”姜灿正喝着水呢，差点没被他亲妈这句话给呛死。
厉柔帮他拍着背：“慢点喝，谁还跟你抢了？”
“咳咳……我的亲妈呀，您能被说话这么吓人吗？差点没给你吓死。”姜灿喘过来气，才道：“人就是一几岁的小孩子，什么对象啊？”
“几岁的孩子？”厉柔敏锐地从他话里发现了破绽，“几岁……那孩子妈应该很年轻了吧？你喜欢人家啊？”
“我……”
这回姜灿噎了下，一时没有答出来，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喜欢有什么用？人家又不喜欢我。”
“啊？还有不喜欢我儿子的女人？”
厉柔这回真惊讶了，她拍拍自己的脸颊道：“不对不对，我捋捋……你喜欢一个带着孩子的女人，为此特意去研究了你最不喜欢的狗血剧，结果人家还不喜欢你？”
姜灿脸色微讪，他妈这总结能力是不用管了。
“噗哈哈哈哈！”
见儿子一脸菜色，厉柔一时没忍住爆笑起来，“哎哟的妈呀，不行，我得赶紧叫你爸去，这也太好笑了！”
姜灿：“……”这是亲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