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呢?”薄瑾修憋着笑问道,“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没穿?”
“我才没有……”顾篱落埋头在他怀里,声音越说越低。
薄瑾修低笑了两声,抱着她来到浴缸前,将她放下道:“进去。”
顾篱落:“……”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薄瑾修,红着脸道:“那……要不你先出去……”
薄瑾修捏她的脸,像她在门口捏顾柒柒那样的宠溺:“怎么,害羞啊?我又不是没见过……”
“闭嘴,不许说了!”顾篱落急得踮起脚尖去捂他的嘴巴。
薄瑾修乐得她这投怀送抱的举动,双手登时一圈又将她圈了回来。
顾篱落瞪着他:“你再闹,我就不理你了。”
“又不理我啊?”薄瑾修叹了口气,苦笑道,“小篱落,为夫这好不容易才消了你心里的火气,你这要是再气,那我……是不是还得录视频啊?”
提到视频的事情,顾篱落到底没忍住笑出了声,瞥了他一眼道:“你太坏了。”
明明是拿捏住了她,清楚地知道他做什么事她会不舍,会心疼,结果还处处做出这么无辜的样子。
她一举一动出于自然,却不知道在眼下这样的氛围中,她那个眼神有多撩人。
薄瑾修当即扣着她后背的手就紧了,忍不住低头在她眼皮上吻了一下道:“小东西,别乱撩我。”
顾篱落委屈地嘟唇:“胡说,我哪有。”
薄瑾修苦笑,明明他爱的女人就在怀里,他却碰不得吃不到,这感觉真是太磨人了。
他深吸口气,松开她背过身道:“我不看,你换衣服进去。”
顾篱落愣了下,看着他僵直的后背,呆呆地点了点头:“哦。”
她也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宁可在这里受罪也不出去的。
旁边早放好了她穿的浴袍,看样子薄瑾修一早就都准备好了,之前不过是逗她而已。
顾篱落也知道自己这边越拖沓,薄瑾修就忍得越难受,于是她也没多犹豫,三两下换了浴袍坐进浴缸里才对他道:“我好了。”
“呼~”
顾篱落明显听见薄瑾修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才转过身。
她有些想笑,又忍不住嗔他:“你出去不就得了,非要留在这里遭罪。”
薄瑾修扯了下嘴角:“你当我想啊?回头我见着南宫无月,非要好好问候他一下。”
看看他为何要这么折磨他。
顾篱落还想问薄瑾修为何要留下,就看见薄瑾修一抬腿也坐了进来。
水面一荡,有多余的温水留了出去,偌大的浴缸明显拥挤了许多。
顾篱落低着头不敢乱看,薄瑾修却挪到了她身边,握着她的手抬起了她的胳膊道:“今天阿图去过了?”
顾篱落一怔,视线随着薄瑾修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臂上的淤青上。
因为每天特训的强度都不小,顾篱落身上几乎就没好过,经常这里的淤青还没下去,另一边就又添了新伤。
这倒不是司觉太过心狠,主要是谁也不敢放水,不然做特训的意义又何在呢?
刚开始的时候,顾篱落还会觉得全身酸疼难忍,后来习惯了也就不当回事了。
只是她身上这些大小的伤,她自己不当回事,不知道每一处伤口都疼在了薄瑾修的心里。
“这不碍事的。”顾篱落道。
薄瑾修扯了下嘴角没多说,很多话他们彼此知道,也就用不着说出口了。
他知她的拼命,她知他的心疼。
薄瑾修帮她按压着手臂上紧绷的肌肉,一边道:“皇甫菁这人只忠于老夫人,被她当做自己人的人,她会好生相待,可被她接受之前,她的手段却是一点也不会留情。”
顾篱落眨眨眼,这才明白皇甫图为何突然过去那一趟:“阿图是你叫过去教我的?”
薄瑾修点头,笑容有些苦涩:“我看不得你吃那些苦,所以只能派一个又一个的人去教你,可他们教着你,我却还是想打死他们。”
顾篱落忍笑道:“你这也太难伺候了。要是阿图知道,肯定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才不会呢,你不知道那小子有多贼,他巴不得……”
“嗯?什么?”顾篱落没听清楚薄瑾修后面的话,不由仰头问道。
薄瑾修顿了顿,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
有些事情,不用说得那么明白。
“来,你转过去。”薄瑾修掰着顾篱落的肩膀让她转了个身,拿过一旁皇甫青留下的穴位按摩工具,还有特制的药油道,“这些是我让青带过来的,我帮你活络一下筋脉。”
顾篱落想到小视频里的他,笑问:“就是皇甫青替你做理疗那样吗?”
“嗯,差不多。”薄瑾修说完,又哼了一声道,“不过我是不可能让他来替你做的。”
顾篱落憋着笑,身后的男人真是时而霸道时而幼稚。
可却处处合她的心意。
不知道是薄瑾修的手法太专业,还是顾篱落太累了,到后来她干脆一歪头靠在岸边睡了过去。
薄瑾修看着她的睡颜,苦笑着摇头叹息。
真是没心没肺的女人,他这边受着折磨替她按摩,她却睡得香甜。
不过她睡着了也好,省的有意无意总是撩他,让他忍得难受。
……
顾篱落再次醒来已经是月上西头了。
薄瑾修就坐在她身边看书,见她醒来,看了她一眼道:“饿吗?起来吃点晚饭再睡。”
“几点了啊?”顾篱落揉揉眼睛坐起来,“琮琮他们呢?”
“已经十点了,他俩早睡了。”薄瑾修笑着道,“不过他们有让我帮他们跟你说晚安。”
顾篱落没想到自己睡了这么久,抓了抓头发道:“你怎么不叫醒我啊?”
薄瑾修挑眉,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直接让顾篱落的瞌睡虫都惊醒了。
她这才想起来她睡过去的时候人还在浴缸里,而现在……
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已经换好的干净睡衣,小脸一瞬间涨得通红。
“这……我的衣服……你……”顾篱落盯着薄瑾修,结结巴巴半晌都说不完整那句话。
薄瑾修理所当然道:“你睡着了,我自然不能看着你穿着湿浴袍睡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