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么不开窍,薄文疆叹了口气,失望地摇了摇头。
还正在忏悔中的薄书远不由停下了那些话,抬头望着薄文疆,疑惑问道:“爷爷,我……我说错了吗?”
这些话他可是在来见薄文疆之前都想过背过好多遍了,还专门对着镜子练习了好几次,确保足够声情并茂之后才来的,怎么薄文疆还是不满意?
“书远啊,我以前就跟你讲过,凡事都有因果,可能短时间内看不出来什么,可是老天爷是睁眼的,一辈子这么长,总会有遭到报应的时候。”薄文疆看着薄书远道,“以前你不听劝,这会儿出了事了求到我这里,可是爷爷就算是本事通天,这次也未必能帮得了你啊。”
薄书远下意识皱起了眉头,他是绝不相信薄文疆帮不到他的。
若说江城的无冕之王,那绝对是薄家当之无愧的,如果连薄文疆这个“太上皇”都帮不了他,那就真的没人能帮他了。
“爷爷……”
“你回去吧。”
薄书远还想再说,薄文疆却抬手打断了他的话,有些疲惫地叹了口气道:“我只能告诉你,你做错的事情,就要自己承担起来,都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一直指望别人原谅你,偶尔是不是也该自己正视一下过去的错误了?”
薄书远听得迷迷糊糊的,直到走出了薄家老宅的大门,依然没反应过来薄文疆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本来以为薄文疆是在说楚楚的事情,可是听了这么久,又觉得好像不是。
“该死的老头子,说话也不说清楚,都什么时候了还搞禅机?这让我猜到什么时候去?”薄书远又急又气,跺着脚踩碎了路旁的枯叶,哼道:“这要是出事的是薄瑾修,估计早就着急了,哪里会像对我一样,在薄家,就那个薄瑾修是个宝,我算个球……”
正嘟囔着,薄书远突然一怔,愣在了那里。
是了,他说是来求薄文疆,其实也跟求薄瑾修差不多了,只不过是绕了个弯弯罢了。
毕竟如今薄家的大权其实都是在薄瑾修手里握着的。
“所以老爷子刚才的意思是,他帮不了我,是因为薄瑾修不肯出手?”
想到这个可能,那薄文疆刚才那些“禅语”就不难理解了。
薄瑾修能因为什么事不帮他?除了顾篱落,还有什么事是让薄瑾修会跟他计较的?
是的,在薄书远心里,也知道薄瑾修平日是不大乐意跟自己多计较的,除非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这个底线,就是顾篱落。
想到顾篱落,薄书远又是一顿。
若是因为别的事情,让他去怎么求薄瑾修都行,可顾篱落这事……就没那么好办了。
当年他对顾篱落做的太绝,前一段时间又因为想接近顾篱落,而被薄瑾修再三警告。
如今他就算想要跟顾篱落道歉求她原谅,估计也是不容易的。
毕竟他可是间接害死了顾篱落一个儿子,这条命梗在这儿,他就算拿出自己的命,也是赔不了的。
薄书远急得抓耳挠腮,满心丑愁闷地想着该如何才能让薄文疆松口。
因为心里装着事儿,他倒是一时半会儿也没着急离开,就这么靠在薄家老宅旁边的树根边儿上啊,抽着烟思考着办法。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看见了一个人,一个他曾经见过一次的女人。
因为薄书远站得位置比较隐蔽,那女人又是从对面过来的,所以并没有看见他。
薄书远看着她走进老宅,才皱眉从树后站了出来。
“皇甫家的人,她怎么来了?”
薄书远对皇甫家没什么好感,如果说薄家是江城的王,那皇甫家就是江城外的玉皇大帝,地位压制让薄书远天生就觉得矮他们一截。
尤其这皇甫家每次来都没好事,他还记得上一次见到这个女人还是在十年前,那个时候他还是个愣头小子,看见家里来了个陌生的漂亮女人,本能的就想上前调侃几句。
却不想刚说了两句话,就被对方给踹下了楼。
好在二楼阳台不算太高,才没给他摔死。
打那儿以后,薄书远就对“皇甫”这两个字产生了恐惧心理,再也不想和他们有过多的牵扯了。
至于薄瑾修为何会和皇甫家的人走那么近,薄书远没兴趣知道,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一帮危险分子,他谁也不敢招惹。
如今皇甫家的女人再一次来到江城,连薄书远这门外汉都知道对方一定是冲着薄瑾修来的,只是她为何不去找薄瑾修,而来了这里?
薄书远皱紧了眉头,下意识觉得这件事或许有可以利用的地方,可惜他那脑袋瓜子想不出来。
想不通,他便也不想了,开车离开的路上,他的思绪又拉回如何跟顾篱落道歉这件事上。
车里还有楚楚买的香水,隐隐约约飘荡着阵阵香味,让薄书远不由想起他们两个在车里交缠的那些画面。
想到这事儿上,他又猛地想起楚楚说的玩笑话。
“书远,亲老公,你真是太勇猛了。”
“是不是觉得离不开我了?”
“这是自然,任何女人只要尝过你的厉害,肯定都离不开你的。”
当时楚楚是这么说的,薄书远眯了眯眼,心中微微动了念头。
如果口头道歉不管用的话,那他或许只能用别的法子让顾篱落臣服了。
比如让她“离不开”自己。
想到这里,薄书远本能地咽了口口水。
顾篱落那修长的身躯就是最好的调剂品,让他这个贪了五年都没有吃到口的人馋得要命。
满脑子都被这个念头占据,薄书远看着路前方,贪婪一笑道:“顾篱落啊顾篱落,五年前没能吃了你,如今也不算迟,就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吧,保证到时候,让你再也无法离开我身边。”
只要他能让顾篱落臣服,那通过顾篱落控制薄瑾修就也不在话下了。
薄书远如意算盘打得好,却是忘记了,那个跟他开了这个玩笑的楚楚如今不就离开了么?
可惜他上了头,根本没想那么明白,只想着孤注一掷得到顾篱落,这样就能两全其美了。
却不知道自己在走的,是一条必死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