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和罗雪见面之前,张老先生和苏然就悄悄到医院看过罗父的情况。
当时的罗父迷迷糊糊,昏昏沉沉,连话也说不通顺,更是看不清人,甚至差点将护士当成罗雪。
可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卫天望进去到现在最多不超过二十分钟吧,他居然就能下地行走了!而且看起来精神状态还不错,见到众人,还兴奋的一摆手,冲着罗雪一笑,“我好了。”
罗雪的眼眶一下子湿润起来,本以为这次父亲在劫难逃,即便是卫天望回来的时候,她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没想到短短二十分钟过去,父亲竟然真的完好如初的出来了,看起来已经沉疴尽去,虽然走路时依然有些蹒跚,但只要好好疗养,完全恢复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父女俩抱在了一起,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曾经罗雪和自己父亲的关系是很糟糕的,在她接手制药厂后,同样没有好转。
父女俩之间的关系,在罗雪将制药厂的股份转让了百分之六十给卫天望之后,降到了最低点。
但后来随着制药厂的蒸蒸日上,渐渐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变得势不可挡。罗父对罗雪的决定,也从最开始的反对,变成了渐渐的支持,再到欣喜若狂。
罗氏制药厂,正如它的命名,是罗父当年一手操办出来的,起这个简单的名字,也只不过是想让自己的努力变得更有意义。
在卫天望成为大股东之后,他也未曾提出要改变企业名字,这是罗父最为满意的一点。
这一次罗父本已放弃了希望,以为自己即将就此长眠,最大的满足就是即便自己走了,但也是看着制药厂功成名就之后,再心甘情愿的离去。
但最大的遗憾,就是从来没有当面向赐予制药厂今天的卫天望,说出一声谢谢你。
然后卫天望便出现了,如同救世主一样。
当卫天望开始将双手分别放在罗父脑袋两侧的时候,罗父那时候的意识还是模糊的,不知道这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随着卫天望的真气渐渐涌入罗父大脑,沿着卫天望事先规划好的血管,一点点将血块敲散并且粉碎,让其彻底碎成细微粉末的血块随着血液的流动,一点点的离开大脑,让罗父脑袋里的血瘤一点点的变小,罗父的思维也渐渐清晰了。
他当然认得卫天望这张脸,看着满头大汗的卫天望,虽然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自己恢复过来,但毫无疑问,是他救了自己的命。
罗父曾听罗雪说过,卫天望不是一般人,现在罗父也大概明白到了这个道理,虽然并未贸然出言问他在做什么。
直到最后卫天望终于将他脑袋里的血瘤彻底除去,罗父在觉得神清气爽,整个人焕然一新之后,才在第一时间努力说出一句,“谢谢你。”
这一声谢谢,里面蕴含的内容却不仅仅是这次的救命之恩,而是包含了一直以来,卫天望对罗雪的照顾,对制药厂的帮助,让他当年打拼下来的产业,起死回生,并且拥有如今的风貌。
罗父深刻的知道,制药厂和自己的风光,其实都是拜卫天望所赐。
对方是长辈,卫天望显得略微谦逊,这次救人对他的消耗不算大,毕竟他的准备工作做得非常充分,而且他的功力也是今非昔比休息小片刻,他又用真气帮助罗父恢复了一下浑身肌肉,他在床上连续躺了半个多月,肌肉都有一定程度的萎缩,但在卫天望的帮助下,也是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最终,门外张老先生和苏然已经过来的同时,卫天望已经扶着罗父下床了。
下床之后,罗父拒绝了卫天望继续搀扶,而是尝试着自己行走。
稍微歪歪扭扭几下,罗父便靠着拐杖站直了身子,正式告别病床,然后就有了方才的一幕。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苏然呆呆站在那里,想起方才对卫天望的指责,只觉得自己真是个小丑。
如果不是之前的病历铁证如山,苏然甚至怀疑罗父是在装病,为的就是等卫天望回来之后演这一场戏。
但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但真正受到冲击最大的人却是张老先生,他是最清楚罗父的病情到底有多严重的,可这转眼之间,这人竟然完全康复了,这根本不符合医学规律!
张老先生径直走到卫天望面前,灼灼的看着他,“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并不是很讨厌这老人,但卫天望显然不能将自己最大的秘密卖出去,微笑着摇摇头,“抱歉,无可奉告!”
张老先生显然猜到他会这么回答,但只是自顾自的思索一阵,然后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是用的中医推拿的手段是吧?你是用了针灸吧?但就我所知,一般的针灸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效果,难道你掌握了失传的针灸之术?这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年轻人,刚才看你在读我编写的书,说明你对医学也是很有兴趣的,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将你的针灸之术稍微传授一点出来,要知道这样可以救千千万万的人,这是造福大众啊!”
张老先生其实也是知道内功这一说的,但他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只因为目前修炼内功的人,没有任何人有卫天望这样的境界,即便是救人,大多也只能像当初救了向礼杰的那人一样,采用粗暴的方式用真气在里面和对方的真气对耗。
人体的大脑何等脆弱,除了卫天望转化为疗伤属性的九阴真气,又在他的精细控制之下,没有谁敢将自己的真气送到别人大脑里面去,一个不留神,恐怕直接就把人害死了。
针灸之术?卫天望暗暗摇头,他真是想太多了。
九阴真经的疗伤篇岂是普通针灸之术可以比的,又怎么可能是可以传授的。
但他这样想倒也不错,省得卫天望再去找别的理由搪塞了,于是他摇摇头对张老先生说道:“抱歉,祖传绝学,恕不外传,祖训在先,不敢有违。所以张老先生你也别提这事了。”
“这样啊……”张老先生神色里难掩失落,话都说到这份上,他知道再坚持也是枉然,最终是摇了摇头,满脸遗憾的往外走去,甚至连给苏然道别也忘记了。
而之前还嚣张得上天了的苏然,这时候却觉得自己彻头彻尾就是个可笑的小丑,真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