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实力(22/30)(1 / 1)

乐厚大怒,一声大吼,气运双掌。左掌一提,右掌一招便即劈出。

他这人形相丑陋,但一掌出手,登时全身犹如渊停岳峙,气度凝重,说不出的好看。

双掌凌空推出,两股猛烈的掌风逼体而至。

宁中则只觉一股寒气袭上身来,随后又是一股热气。

乐厚双掌掌力不同,一阴一阳,阳掌先出,阴力却先行着体。

围观人等感受到冷热掌力,迅速后退,陆栢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一出招师弟就被压着打,还斩断一截衣袖,要是不能快速取胜,就是赢了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得意的。

要是不发威,还以为他们嵩山派浪得虚名呢!

可是宁中则不进反退,仪态从容,那冷热内力仿佛对她没有一点影响,又是一剑环斩,引得乐厚右掌上抬,重心后移。

可是宁中则的长剑从右手跳到左手,用右掌迎向了乐厚的左掌。“以剑胜掌,胜之不武,就让妾身领教一番乐师兄的大阴阳手。”

众人皆瞠目结舌,任谁也没有想到宁中则竟然敢以己之短迎敌之长。

她以剑法出名,乐厚以掌法出名,她却不用剑,而用掌……

两掌瞬间撞在一起,发出了一声巨响。宁中则向后退了两步,脸色白了一白,让她更显冷艳。

而乐厚却直接被撞飞,随着巨响,被宁中则的内力击的飞速后飞,跌落在人群中。

郑州六合门掌门夏老一个揽雀手,兜住了乐厚的肩膀,让他转了一圈,终于没有摔倒,站立了住。

其实这一掌宁中则是占了大便宜,因她长剑在前,乐厚抵挡,旧力将尽,新力未生。

宁中则有心以掌制敌,早有准备,正好攻击在乐厚内力运行的力竭之时。

不要说两人内力差不多,即便是高一层次,乐厚也要吃点小亏。

众目睽睽之下,乐厚竟然被一个女人用掌力击退,在他最得意的方面赢了他。

他本是自负之人,一时之间有些承受不住。想要抱拳说几句门面话,刚一张嘴,却因内力反转,一口老血就喷了出来。

宁中则抱拳道:“乐师兄,可有大碍?”

“不碍事……”想到自己习武半生,今日败在一女人手下,他只觉生不如死。

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就此晕厥,幸亏他身边的几个武林人士扶住,才没有让他倒地。

周臻见状大喜,立即大声喝道:“酉丁组弟子,快将嵩山派乐师叔送进客房,请了医生了来救治。”

这嵩山派乐师叔几个字,周臻叫的又响又脆,场内众人无不入耳。

嵩山派众人脸色难堪,仿佛最后一张遮羞布也被扯下,可是周臻现在说的是为他们好,他们也反驳不了。

何况,他们一进门就想找华山派麻烦,还没有入住,总不能继续把乐厚留在外面丢脸。

陆栢把了乐厚的脉,长舒了一口气,尴尬向扶了乐厚的武林人士道谢。“师弟倒没有受伤,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唉……”

宁中则剑尖下垂,抱剑行礼。“陆师兄,妾身一时没有留住手,惭愧。”

这话让嵩山派众人脸上仿佛又挨了一巴掌,陆栢不能丢了气度,只能还礼道:“无妨,还请贵派弟子带了乐师弟先去安歇。”

正殿门口,岳不群笑着抿了一下颌下的短须,向方生和武当清虚道:“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了。”

方生和清虚都是高手,自然能看出宁中则是投机取巧了。但是内力强弱暂且不说,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剑法,可是让人大为惊叹。

清虚迎向了走回来的宁中则稽首道:“宁女侠,玉女剑法和玉女金针剑法差异颇多啊!”

宁中则回礼笑道:“玉女剑以奇险著称,有进无退。恒山剑法以圆转为形,绵密见长,每一招剑法中都隐含阴柔之力。

与人对敌之时,往往十招中有九招都是守势,只有一招才乘虚突袭。招招成圆,余意不尽。

若言守御之严,仅逊于武当派的太极剑法,但偶尔忽出攻招,却又在太极剑法之上。

恒山一派在武林中卓然成家,自有其独到处。

妾身得了恒山剑法,与玉女剑法融合,自然大有收获。”

清虚点了点头。“待得女侠不忙,清虚愿意互为切磋一番。”

宁中则情绪很高,连忙应下,又看到定静走来,迎了过去。“定静师姐,师妹抄录恒山剑法,学了几招,还望勿怪。”

定静正容问道:“我观你剑法已臻大成,师妹可愿与贫尼探讨一番?”

宁中则道:“不敢藏私。”

定静点头道:“此乃我武林正派幸事,补全各派剑法,以后面对魔教,也不用像现在一样战战兢兢。”

这个时候,最尴尬的还是封不平三人,他们也想退场,但是华山派给他们安排的住处却跟嵩山派没在一起,几人无处可去,只能缩在一边。

周臻这个时候迎了过去,朗声说道:“三位师叔好。”

封不平问道:“你是何人?”

周臻恭恭敬敬道:“弟子林平之,蒙师尊收入门下,位列第二。”

从一开始迎宾,到进入大殿,周臻一直随行。而且华山弟子众多,对他言听计从,封不平他们也知道周臻身份不同。

“我记得行二的不是带艺投师的劳德诺吗?”丛不弃问道。

周臻道:“弟子五年前上山,劳德诺师兄就不见踪迹,后来被师父除名。”

除掉了劳德诺,周臻他们又带来了大批新弟子,大部分弟子又带了母亲,家眷。

华山派现在不用农户,全部都是自己人,外人根本混不进华山派。

华山派封山,即便是嵩山派也不是很清楚华山派的变化,即使知道一些,也不会告知封不平三人。

封不平问道:“寻我三人何事?”

周臻道:“三位师叔乃是华山前辈,回了华山,自然不能留宿山下。还请三位师叔随我上山,山上有雅舍,比山下条件更好。”

封不平道:“我回来是跟你师父争掌门的,赢了掌门是我的,输了我转身就走,留宿就不必了。”

周臻笑道:“难得回一趟华山,回来了难道不去后堂给诸位先辈上柱香?”

丛不弃道:“你这小鬼搞什么鬼?”

周臻面容不变,依旧满脸微笑。“师父在山下陪客,只有我陪三位师叔,华山又不是龙潭虎穴……”

成不忧问道:“你不怕我们?”

周臻问道:“三位师叔久不在华山,想必对如今的华山派也了解颇少,不如这一路,我为三位师叔分解一二。”

封不平乃是练武奇才,当初剑宗大败,他归隐之后不问世事,将剑法练至大成。

师兄弟三人,成不忧和丛不弃只能算是二流,他自认已经是顶流。

即便在嵩山派,除了左冷禅,其他人他也不放在眼里。

所以被嵩山派当剑使,他心里并不怕。

单以剑法而论,他的确是一流高手,但是练武不练功,提升无门。

周臻留他们三人,知道他们三人并不算小人,只是立场不同。

山上有个他们剑宗的师叔,留他们在华山,风清扬传他们几招,他们就能成为好助力。

要是风清扬被封不平勾起了兴趣,传他独孤九剑,从他这里学,可要比从风清扬那个老倔驴那里学容易多了。

要不是为了独孤九剑,周臻才不会跟他们啰嗦。

封不平他们对华山自然怀念已久,除了岳不群,华山其他人都不在他们眼里,即便周臻设下圈套,他们也不怕。

四人一路上山,途径各弟子都对周臻尊敬有加,让三人很是惊讶。

特别是迎客台处,有弟子追上来询问晚宴安排,也是周臻安排,让丛不弃忍不住问道:“难道华山派大典,都是你这个小娃娃安排的?”

成不忧的关注点不一样,问道:“你年岁小,为何众人对你却如此尊敬?”

周臻一边提功上行,一边道:“三位师叔可知我华山派现在有多少弟子?”

丛不弃道:“土鸡瓦狗,不足为论。”

周臻笑道:“土鸡瓦狗倒也不见得……我华山现有外门弟子六百四十七人,三流高手五百五,二流高手近百。”

三人大惊,立刻停住了脚步。“这不可能!”

周臻笑了笑又说:“除了外门弟子,内门弟子有男七十八人,有女六……七人,计八十五人,三流四十二人,二流四人,其他不入流。”

封不平问道:“你是算上福威镖局的镖师们?”

周臻道:“福威镖局乃是先曾祖所创,乃我林家私产。我林家几代以来潜心经营,这全国上前的镖师,趟子手,有大半都自愿成为外门弟子。

内门弟子大多不到二十岁,所以反倒功夫低一些。

待明日又有一百多镖师子弟成为内门弟子,这内门弟子想要大用,最少还要五到十年。

这几年来,华山派封山,所有上下人等都是几代在福威镖局终老之辈。

所以,其他各派,就是想要探听华山派消息,也只是我华山派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封不平道:“既然华山派已经被你福威镖局控制,这华山派我不要也罢……走!”

看他们要向山下跑,周臻也不追,只是躬身道:“是风太师叔要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