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巧路过,听王爷说,要带乐公子您一同前去呢,怎么公子现在还在这里?”
衫儿着实有些奇怪了。今儿个早上,便没瞧见乐无忧在府中。自己送早膳的时候,偏殿也是空无一人的。
以为乐公子早就去王爷的身边准备出行了。可是现在王爷都走了,乐公子却还在这里。莫不是……莫不是吵架了?
“苏默说带我去???”
乐无忧怀疑的问了一句。这件事,自始至终安苏默都从未和自己提起过。甚至嵩山齐射,安苏默也并未提过一句。自己根本不知道他今(jin)日(ri)便要走了。
若是苏默真的想带自己前去,又怎么会对自己只字不提的?
“苏默走的时候,可说过什么?”
乐无忧转而盯着衫儿,细细问道。
“并没有……我一直守在正寝殿的门外,王爷一言不发的便出了府了。还有……”
衫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毕竟这件事安苏默并没有吩咐下去。而且那(na)日(ri)传圣旨的时候,也只有寥寥数人在场而已。
“还有什么,你全都告诉我。若是苏默问起,你就说是我(wo)逼(bi)你说的。”
乐无忧心中实在焦急。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na)日(ri)自己在安苏默的正寝殿提及成亲一事,安苏默便似乎十分反感自己。甚至……什么事都不和自己说了。以前偶尔还来偏殿坐上一坐,可这件事之后,他似乎一次也没有来过偏殿了。
“瑾玉公主来的那天,皇上传了圣旨过来,说是让王爷三日后启程去边关稳定战乱。因此次出行,是王爷第一次征战,路途遥远,怕是好几个月才能回来。所以便准许今日王爷随皇上一同前去嵩山骑射。”
衫儿如实说道。
“三(san)日(ri)之后……不就是明(ming)日(ri)了吗?那这样说的话……”
乐无忧喃喃道。
“是的,王爷曾说,若今夜回不来,便直接去兵营,带兵出发边关。”
衫儿看出来乐无忧心中的想法,点头,对乐无忧说道。
“直接走……”
乐无忧失神的往后退了两步。
他竟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连说都不愿与我同说,我还是从别人的嘴里才知道这件事的……原来……他根本就不愿我跟在他身边。这一切的一切,也只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罢了。
乐无忧满心满眼都被失望给包围住了。
这边,太师府内。
“舅舅!你可要为瑾玉做主啊!”
门外,安瑾玉不顾门口通报的人阻拦,推开门,便匆匆进了屋子里面。
“瑾玉,何事如此慌张?”
太师司空林景正坐在榻上,和对面同坐的宁羽臣议事。宁羽臣一瞧见安瑾玉,面色忽的有些紧张。十分不自然的起身,向安瑾玉弯腰行礼。
“老臣参见瑾玉公主。”
“宁丞相,不必拘礼。”瑾玉瞧见外人在,也不好再使小性子,对宁羽臣点了点头,说道。
礼毕,三人都坐在了榻上,围在一木小红桌面前。
“瑾玉,尝尝这新晋的普洱。”
司空林景抬手将下人倒的茶,递到了安瑾玉的面前,笑道。
“宁兄,那这件事,可就交给你去做了。务必要赶在安苏默回来之前,处理的干干净净。这件事牵连的人可太多太多了。切记不要让任何人露出一点蛛丝马迹。”
司空林景忽的对宁羽臣说道,表情语气颇为严肃。
“这……”
宁羽臣有些支支吾吾的。望了望坐在一旁的安瑾玉,又望了望对面的司空林景。言辞闪烁道。
“无碍。瑾玉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就连皇上都没有我和瑾玉这丫头亲。这件事,她知道也无妨。”
司空林景抬手,小酌了一口茶,慢慢道。
“原来如此。”
听到这样一番话,宁羽臣这才放下心来。
“舅舅,万不可伤及苏默的性命!”
安瑾玉早就知道司空林景的计划。在安瑾玉的眼里,只要安苏默没事,那什么事儿自然都不算事儿了。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宁羽臣这个老奸巨猾,竟然是想要扶安承柳那个小王爷坐上皇位,并且置安苏默于死地。
前些日子,皇上曾命安蔚宸前去靖州分发赈灾款。靖州的知府是司空林景亲自任命的。到时候让知府偷偷把黄金白银放在安蔚宸的官船上,再派人劫走赈灾款。
当然,只做这一件事,也撼动不了安蔚宸这个手足兄弟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如今,只有让皇上相信,安蔚宸有叛乱的念头,才会一招致命。
这样,就有理由请示皇上将安蔚宸削去官职,收押刑部。甚至……处死安蔚宸。
即使远在边关的安苏默知道了消息,赶回来,安蔚宸也早就是个死人了。死人是说不了话的。就算这件事,没办法削去安苏默将军的地位,但至少安苏默少了一个强有力的靠山。皇上也不会再如以前那般信任安苏默。这样才能一步一步的,把安苏默推入地狱。
“舅舅,安王府的那个乐无忧,我实在是讨厌他,不想让他继续呆在安苏默的身边。你能不能安排我进王府,我要好好整一整那个人。”
安瑾玉忽地请求道。
司空林景犹豫了一会儿,放下茶杯,有些为难道:
“瑾玉,你说的这件事,怕是不好办啊。安苏默地位及特殊,既是王爷,又是大将军。本就恩宠在身。若是我平白无故的便去请求皇上让你住进将军府,皇上会怎么想我?瑾玉,万事还要谨慎再谨慎才是啊。”
“既然不让我去找他,那让他进宫来找我便是了。”
安瑾玉的脾气倔的很,硬是下定决心的要整一整这个一直呆在安苏默身边的乐无忧了。现在正好安苏默不在,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自己绝对不会轻易的便放过了。
“好,不让你出出气,我看你是不会罢休了。瑾玉啊,你都长这么大了,怎么脾性还似小时候那般倔强啊。”
司空林景拿起茶杯,忍不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