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安苏默,也十分配合的站在床头,将自己脸上的黑布给摘了下来,语气淡淡的对安叶卿说道:
“皇兄,好久不见。”
这下子,安叶卿更是蒙了不少。久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
无忧?苏默?
难不成……自己现在还没有睡醒,还在睡梦之中,所以梦见了无忧和苏默一起回来找自己了么?难不成,自己现在已经病重的开始出现幻觉了么???
想到这儿,安叶卿忍不住使劲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确定自己没有眼花之后,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浑身上下打量了安苏默和乐无忧一番之后,才将信将疑的开了口,语气试探的开口问道:
“你们……真的是活人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安叶卿疑惑的问完之后,似乎是觉得光凭问话的话,没有什么太多的说服力,便伸出一只手,试探着拽了拽坐在自己床边儿的乐无忧。接触到的确实是有触感的感觉,安叶卿的心头忍不住一惊。
“来,摸我。”
安苏默瞧见安叶卿正伸出手,触碰乐无忧的胳膊,心头已然是熊熊的怒意。但毕竟安叶卿曾经帮过自己那么大的忙,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之内,也十分照顾乐无忧,而乐无忧此生,怎么说,也应该叫安叶卿一声哥哥。所以才极力忍住自己内心想要愤怒的杀人的冲动,缓步走到安叶卿所在的床前,硬生生在安叶卿和乐无忧之间,挡成了一个屏障,努力挡住自己的老婆,伸出一只手,一边淡定的说着话,一边握住了安叶卿的胳膊。
“果然……你还活着!!!太好了!!!”
安叶卿感觉到安苏默手上的温暖,心中一暖,紧接着便是喜悦的感觉涌上心头。难以抑制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一把伸出两只手来,抱了抱安苏默的身子。
安苏默僵硬着一张脸,浑身上下也好似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的。因觉得男人和男人之间,这种互相抱一抱的感觉,实在是太过于奇怪和别扭了,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僵硬着身子,像一个硬木头一样,傻呆呆的被安叶卿抱在怀中。
“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
安苏默等了好久,似乎安叶卿都没有打算放开自己的意思。便十分不自在的淡淡开了口。安叶卿听到安苏默这么说,才缓缓的松开了自己的手。但却没抬起头来。低垂着眼眸,靠在床边,有些失落。
“哥哥。我们来帮你了。”
乐无忧缓缓站起身来,瞧着安叶卿似乎有些颓废的样子,轻声开口说道。
“无忧。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里?你可让我好找啊。”
安叶卿的语气之中,满满的都是失落和不甘心。失落的是,乐无忧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自己,只留下一封书信。什么都没交代。甚至,什么东西都没带,就离开了。自己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究竟过的好不好。究竟,有没有好好的照顾自己。
不甘心的是,自己找了乐无忧这么多年,都一点儿消息都寻不见。而乐无忧想要找到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见到自己了。可若是见自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情的话,为什么,为什么乐无忧这么多年,都不愿意回来看自己一眼?
“我……哥哥,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么多了,我和苏默只是偷偷溜进来的。等我们安全之后,我再详细的和你说,这几年发生的事情。现在我们有一个十分重要的事情要解决。”
乐无忧紧紧的蹙着眉头,一字一句的开口说道。
“是什么?”
听闻乐无忧此番言语,安叶卿才缓缓的抬起眼眸来,瞧见那张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俏脸之后,内心还是忍不住轻轻一动。
“安景焕回来了。”
安苏默接下话头,严肃的开口说道。
“安景焕?他不是已经,已经死了吗?怎么……”
安叶卿听罢乐无忧和安苏默的话语之后,心中满是震惊和不敢相信。这么多年以来,自己一直都在追踪这个叛徒的消息,从未间断过。可就在一年之前,已经得到消息,安景焕因为中毒,死了啊。怎么在乐无忧和安苏默的口中,他竟然……竟然还活着,而且似乎有要回来找自己的意思???
“这件事说来话长。你现在只要知道,安景焕他一直活着,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和你争夺皇位。从前是,现在也是。以后也不会放弃。他正在联络朝中的旧部,策划着将你暗杀,之后自己登上皇位。这消息,是我们追踪了很久,才探查到的。这件事十分严重,我们必须要尽快解决。你现在只需要选择,信,或者是不信我们。”
安苏默语速极快的将这整件事概括了一番,之后对安叶卿说道。安叶卿的大脑,还处于震惊之中,久久不能平静。
曾经,自己也想过,安景焕和自己,毕竟是手足兄弟。即便是他起了叛变之心,但毕竟血浓于水,自己即便是真的将他捉了回来,也不会伤及他的性命。简简单单的将他发配掉,便了结了。一年前,得到安景焕死了的消息之后,自己甚至还想过,要为安景焕设置一个灵位。可现在得到这消息,安叶卿的整个大脑,都如被雷击了一般,受到重创。
没想到啊没想到,自己还是太善良了些!!!竟然这样,一次次的原谅这么伤害自己的人,!!!而那人,竟然还暗中策划着,想要了自己的性命,登上帝位!!!
自古以来,为了登上帝王之位,兄弟手足之间互相残杀的例子,比比皆是。自己本以为自己可以处理好这之间的关系,可现在看来……还是自己太过年轻了罢!
“我自然是相信你们两个的。只是朕真的没有想到,安景焕的心思竟然如此之重。是朕太拎不清了些。总是想着,毕竟是血浓于水的手足,能原谅,便原谅了吧。可现在看来,怕是只有我认为,我们是血浓于水的手足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