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两个女人,究竟聊了些什么伤心的话题。怎么一个没留神儿,就哭的这么伤心了呢……
女人还真是个神奇又复杂的生物啊……
“皇兄。我觉得……她们应该是和好了。”
安苏默抱着肩膀,使劲儿扒着亭子上的柱子,探着身子,试图听仔细了对岸的女人们究竟在说什么事儿。嘴里忽的喃喃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安叶卿也不比安苏默好到哪儿去,同样抱着亭子里面的另一只柱子,使劲儿探着身子。听到安苏默这么说,不禁赞同的点了点头,赞同的回应道:
“我觉得也是。我曾小的时候,瞧见我宫中的两个女婢抱在一起痛哭。还以为她们发生了什么事儿。上前问了才知道,原来这两个女婢前一阵子,因为一点儿事情闹了矛盾。好几天都没说话了。那天刚好有时间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便敞开心扉,将这件事儿给说透彻了。两个人就和好了。我瞧着乐菱和无忧这架势,应该也是八九不离十的和好了罢。”
安叶卿分析的头头是道的。却因是小的时候,见识到了女人这个生物奇怪的脑回路,所以才会想通。想着帮乐菱,和乐无忧相约见面。其实这一回,也是乐菱先主动找到自己,说是想见一见乐无忧,将当年的矛盾化解开来的。看样子,自己这一回,也算做了一件善事。
前些日子。乐菱穿着一身宫女的衣服,跑到了自己的宫中。说是要在自己的身边,当做一个侍婢。时时刻刻照顾安叶卿的饮食起居。这样,自己就能够每天都见到安叶卿了。也免得相思之苦。自己知道,这么多年,自己确实冷落了乐菱。当初自己有什么事儿就去清心殿叨扰乐菱,现在却越发的对她冷淡了。也是自己坐的不对。
自己无奈之下,便应了下来。前几天,自己也是为了将安景焕捉拿归案,所以才配合了安苏默和乐无忧,做了一场假死的戏码,将安景焕给抓了起来。再然后,安苏默的爹爹平反,安苏默和乐无忧大婚之前,自己的身边,却没了乐菱。
自己虽然好奇,却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想着她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毕竟乐菱在自己身边这么长的时间了,她虽然执意的要当一个宫女留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却从未真真正正的将她当做宫女来看待过。就连她待在自己的身边,自己也不是经常会吩咐她为自己做这做那的。
安苏默大婚的前一夜,乐菱却换下了那身宫女的衣服,穿了一身浅绿色的飘逸衣裙,踏踏的寻到了自己的寝殿。几乎是和自己彻夜长谈了半宿。却说是明儿个就是安苏默和乐无忧的大婚之日了,哀求着自己,偷偷的带着她一起去参加他们的成婚大礼。
安叶卿自然是答应了。婚宴完毕之后,乐菱又过来找了自己一回。这一回,却说是要和乐无忧解开之前的心结。安叶卿自然也答应了。这一回,也几乎是彻夜长谈了一把。这一谈,安叶卿和乐菱,恍惚又找到了五年之前,安叶卿初初的带着乐菱进宫的时候,时不时的就要去清心殿和乐菱长谈上一番的感觉来。天微微亮起来,两个人才将将的结了话题。瞧着乐菱缓缓离开的背影,安叶卿的心头,忽的生出了一抹依依不舍之情来。
似乎是感受到了安叶卿的目光,乐菱没走两步,便停了下来。将将的转过了身子来,细细的盯了安叶卿的眼眸最深处瞧了瞧。之后,朱唇轻启,柔声的开口说道:
“叶卿。这么长时间了,我终于想通了,也看透了,喜欢一个人,终究不是感激。不是习惯。而是你见到她,就会忍不住的心动。忍不住,时时刻刻都和她在一起。可见你安叶卿,对我乐菱并不是这种感觉。我也知道,初初是我被爱情给冲昏了头脑,没头没脑的一顿缠着你,才会惹得你厌烦。最后甚至连见都不愿意再见我。甚至还躲着我。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这样,与我,与你,都是一种解脱。”
乐菱说完,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从未有过的轻松的笑意。这笑容,轻轻的在乐菱的脸上荡漾开来。安叶卿细细的瞧着,一瞬之间,却猛然的被晃了心神。只觉得那一抹笑容,直直的朝着自己的心头,狠狠的重击了一拳。等自己回过神儿来之后,乐菱已经走出了大门。身影,渐渐的消失在了拐角之处。
这些天,安叶卿的心,一直都乱的不行。乐菱自从五年之前跟着自己进宫之后,身边的人,便一直都认为,乐菱会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王后。可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自己却迟迟的都不肯给乐菱一个名分。却只给了乐菱一个宅院来让她住着。
自己一直都不知道,其实乐菱这五年之中,过的极为辛酸。宫中的人,都瞧不起乐菱。甚至还有下人,对乐菱也是爱答不理的。说乐菱只是一个没有名分,还遭人冷落的。皇上也只是玩玩儿而已。并没有当真。这么多年,乐菱一直都忍着。却还是默默的喜欢着自己。安叶卿越是回想,就越是愧疚。
乐菱说自己当初是被爱情给冲昏了头脑,可现在想一想自己,又何尝不是被爱情给冲昏了头脑???一意孤行的喜欢着乐无忧。却仍是迟迟得不到答案。只亲眼见到了乐无忧和安苏默成亲,自己才将将的死了心。
这世间,唯有一个‘情’字,是最不讲道理,最容易伤人心的。你不仅强迫不得,面对喜欢的人,甚至恨不得卑微到骨子里。想要把所有的爱都给人家,人家还不一定在乎。
安叶卿轻声叹了一口气。
“皇兄,她们两个好像谈完了。正起身呢。”
安苏默从柱子上下来,眼神儿仍然是盯着两个人瞧着。发现了心情况之后,又紧接着向安叶卿汇报着:
“皇兄,她们两个正往这边走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