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进入怪雾之中,最担心的莫过于裴思月了。对于她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期盼着、祈求者陈凡不要有事。赵云自然也很担心,可毕竟责任在身,生怕曹军会杀来,所以一直凝神戒备着山谷外的情况。
约莫也就几分钟吧,忽地一股阴风自怪雾中窜出,呼啸着没入到漆黑的夜幕之中。
“咦!那是什么?”
因为速度太快,一闪而过,所以裴思月虽注意到了,却没看清楚。
而此时赵云正望向背面的山谷,闻听此言忙转过身来,疑惑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刚才好像刮了一阵风。”裴思月摇摇头,觉得自己或许看错了。
赵云见裴思月十分紧张,忙道:“放心吧,他们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其实吧,虽然不知道怪雾中有什么,但赵云也是见过世面的,料想应该是某种神秘的空间或幻境,这才去了不到五分钟,按说不可能很快出来,但他素来没有接触女孩子的经验,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因而笨拙的蹦出了这么一句。
可万没想到,他话音未落,祭坛上笼罩的黑雾瞬间溃散,与此同时一阵水纹波动,现出了陈凡、元歌、大乔和诸葛亮的身影。
赵云都愣了,暗忖道:我这嘴是开过光的嘛,说出来就出来?真这么快?!
裴思月也很意外,但见陈凡没事人一样,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了,当即嘴角上扬,夸赞道:“赵将军你真料事如神!”
“啊?哦,是嘛,呵呵。”
赵云尴尬极了,心说,这都哪跟哪呀。
不过,忽地细看,发现诸葛亮被陈凡抱着,似乎不省人事,他顿时就慌了,一个闪身冲上祭坛,焦急道:“丞相他怎么了?”
陈凡忙道:“没事没事,只是受了伤,性命应该无忧。”
之前他已经让小维扫描过了诸葛亮的生命体征,虽说伤势不算轻,但绝没到要命的程度。
说句题外话,其实陈凡当下挺膈应的,虽说自家丞相受了伤,于情于理都该救助,但他从小到大抱得都是妹子,这突然公主抱了个汉子,总觉得怪怪的。
但有一句说一句,都要怪诸葛亮自己作,非要放过司马懿,这下可好,惹怒了元歌,本来百般关心的,现在压根连看都不看一眼。所以这尴尬的活,就只能由陈凡来做了,总不见得让大乔来抱吧?!
一听这话,赵云松了口气,刚想说什么,陈凡冷不丁故技重施,将诸葛亮往他怀里一塞。
“不是吧,又来?”
赵云算是服了,但毕竟自己一直护卫诸葛亮,也算是本职工作,加上诸葛亮好歹是个男的,这次他无话可说。
陈凡才懒得理他,纵身飞下祭坛,眼里就只有裴思月。
裴思月先前也想上去的,但心里有愧,所以踌躇许久,终究还是没有迈步。
可没想到的是,陈凡居然冲了下来,而且还如此心急的模样,她心里又怎会不感动,心潮涌动,泪水瞬间滑出眼眶。
见裴思月哭了,陈凡吓一跳,忙关切道:“思月你没事吧?先前是我不好,出手太重,没伤着你吧?”
裴思月摇了摇头,止不住的梨花带雨:“我、我……”
陈凡一把将其揽入怀中,一壁安抚地摸着她的脑袋,一壁柔声道:“嗨,多大点事儿,都过去了。乖,咱不哭!”
其实吧,在陈凡心里,裴思月依旧还是那个小丫头,所以只是以哥哥的身份去安慰,绝无任何别的心思。
可问题是,几年过去了,小丫头都变大姑娘了,无论心智还是身体,都今非昔比,你还用这种安慰的方式,未免过于亲密了一些吧?
裴思月还真就止住了泪水,非是不再伤心自责,而是羞得。想推开陈凡吧,又舍不得离开这个怀抱,左右为难,双颊通红,只能尽量低着头,不让陈凡看见自己窘迫的模样。
陈凡没心没肺的,一点儿都没觉着有问题或不自在,但见裴思月还真就不哭了,他忽地想起个事来,扭头问祭坛上的赵云道:“对了龙哥,你见到司马懿出来了吗?”
赵云道:“没。怎么,他也出来了?”
陈凡道:“呃……没事。”
他还能说什么呢?毕竟放走司马懿的,可是位高权重的诸葛丞相呀。他们这些小弟,也只能当做无事发生。
其实以裴思月的聪慧,定能联想到之前见到的阴风与司马懿有关,只要她道出,让赵云顺着方向去追,或许还能追上。但很可惜,被陈凡这么一抱,裴思月整个人都晕乎了,哪还有功夫去想这些呀。
片刻,众人走下祭坛。
看着一片狼藉的山谷,还那座已然被破坏的祭坛,陈凡叹了口气,问道:“接下去该怎么办?”
本应主事的,现在昏迷不醒,所以自然都看向了二把手元歌。
元歌道:“此地不宜久留,还是赶紧离开的好。”
赵云皱眉道:“话虽如此,但原计划事成之后,我们便可直接去与主公会和,但如今丞相受了重伤,实在不便再去前线,而我们……”
他话未尽言,但意思很清楚,蜀地都是曹军,樊口也舍弃了,如今自家一群游民,连个根据地都没有,到哪找个既安全又安稳的地方给诸葛亮疗伤呢?
无奈,沦落到如此田地,陈凡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好在大乔灵机一动,提议道:“要不,还是先跟我回岛上吧!”
“蛤!?”
陈凡愣了,“孙夫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南屏山到你那荒岛?”
回忆当初,陈凡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勉强到樊口,弄得像个乞丐似的,现在要带着诸葛亮去荒岛,好家伙,虽说当下性命无忧,可若延误救治,半道上就死了,还不如赶去前线呢。
大乔直翻白眼,无语道:“拜托,我既然能瞬间从那赶来,难道还不能回去吗?”
陈凡不傻,当即明白过来:“传送阵?”
大乔坏坏一笑,说道:“我虽隐居海岛,但也心系东吴的情况,所以在很多地方都布下了秘密的传送法阵,以便我可以来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