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这么想知道我的身份？”
“还请前辈莫怪，我只是看你实在面善，才有此一问。”
这名洪家族老，在说着的时候，并不忘礼数，抱拳相问。
陆羽脸上的笑意，更是浓了两分。
不过，他的声音却是开始变冷，“洪家遭逢大难当日，我就在场，倒是你们猜猜，我是谁？”
话音刚落。
顿时，就变得鸦雀无声。
陆羽的这一句话，使得这些洪家族老，在一时之间，脑子都转不过弯。
明明这年轻人刚才说了，他是老祖宗的旧熟。
洪家遭难那天，他也在场。
那为何，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幕发生，而没有出手相助？
猛然有反应快的洪家族老打了一个激灵，只因他们想起了一件事情。
旧熟，就是旧熟而已。
旧熟，并不代表是洪家交好的人！
这念头一起，他们顿时感到背脊发寒，头皮发麻。
而刚才询问陆羽的那名洪家族老，眉间皱成了“川”字型。
接着，他浑身一震！
与此同时，他瞪大了惊骇的双眼，并且下意识地伸出了手，颤颤巍巍地指着陆羽。
“你，你是......你就是，杀我洪家金丹的那个雷家余孽！”
......
“哗——！”
气氛陡然一窒，继而就是暴动了起来。
场中的五十八名洪家族老，由于惊慌所致，在距离陆羽这么近的情况下，连连后退。
就免不了一顿推搡。
不过，这混乱只是持续了几秒钟。
他们当中，没有人想过反抗，而是立马就有人腾空而起，迅速逃离。
陆羽的大名，在洪家还未遭逢大难的时候，就有不少洪家族老略有耳闻。
但，听到的都是臭名。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洪家的老祖宗，都不是这个陆羽的对手，他们只是一群金丹境，在陆羽面前，岂不是找死！
再联想到，那一日洪家宗族之地，看到的那炼狱一般的一幕。
竟无一人有反抗之心。
一人逃了出去，就有了两人。
随着一道道人影，不要命地逃离开去。
场中，只剩下刚开始，那个被陆羽废掉的洪家族老。
他一身修为散尽。
这对于一个金丹境的修行者来说，所遭受的打击，无疑是比死还要难受。
陆羽负手，微微仰头，看着天边一会儿。
刚才，他还是用了血气之毒。
不过却用得更为隐秘，隐秘得就连陆瑶都没有察觉。
他带着陆瑶，来到这里，并且进行了一个赌局，无非是想言传身教，让陆瑶真正的，去体验一下修行界的残酷。
至于，之后陆瑶会怎么想，并且从今天汲取到什么教训，又会发生什么样的转变。
这不是他能控制得了。
那五十八人，身中血气之毒而不自知。
但是在半日之后，他们就会体验到，这世间最痛苦的死去方式。
对此，陆羽没有感到丝毫不忍，以及内疚。
他，也曾经善良。
陆羽迈步而出，走向陆瑶。
在经过那名瘫倒在地，修为尽散的洪家族老之时。
他一把就抓住了陆羽的小腿，颤颤地道，“杀......杀了我！”
见识过陆羽的狠毒手段，他已经隐隐有所明悟，这个陆羽，怎么可能放任那五十八个祖宗弟兄离开？
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他有这么仁慈，当初就不会在洪家宗族之地，放下要屠尽洪家金丹的狠话。
所以他已预料得到，那些弟兄是活不了了。
而他又成了一个废人。
自绝，需要很大的勇气，也是为此，他才央求，让陆羽杀了自己。
不过下一刻，他就被震开。
陆羽居高临下，淡漠这道，“你已成了废人，我不会杀你，我也答应过，让你活下去。”
说完这一句，他瞥了一眼陆瑶。
随即，两道身影凭空消失。
剩下的几名洪家族老，他不想再去询问一遍。
料想去找洪家，他得到的情报会更准确。
而他，也并不是说想要放过那几条漏网之鱼。
他来到洪家的消息，恐怕这时已经传了出去，而那些身中血气之毒的洪家族老，必然在浑噩不知之中，与他们会面。
也就是说，他们，是一个都活不了了。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料想是神仙难救。
哪怕是洪玉刚出手，也是不可能。
......
半空。
两道身影疾速飞行。
“哥，谢谢。”
“谢我什么？”陆羽淡淡问道。
实际上，他已猜测得到。
“谢你......饶了他们一命。”陆瑶轻声说道。
陆羽淡漠一笑，说道，“如果是为了这个，那不用谢。”
......
对于程家。
陆羽知之甚少。
因为据他所知，程家是没有宗族之地的修行家族。
或许有，但是他懒得去找。
而他想知道，关于洪文宗、洪武、以及洪玉刚三人的行踪，那就必须得找到程家的人。
万幸，他认识一个熟人。
程东升。
他就在G市。
只是好久，彼此都没有联络。
陆羽自知自己的身份敏感，未曾主动去找过程东升。
关系，就疏淡了不少。
他也知道，以正规渠道，去找程家获取一些情报，是需要支付报酬的。
不过，他准备好了。
他与陆瑶，落到天上人间顶楼。
此时，是中午时分。
他神识展开，却没发现程东升的气息。
程长乐，也不在。
而在他神识笼罩的范围内，也没有这父子二人的踪迹。
反倒是这天上人间，有一个金丹大圆满。
陆羽微微一愣。
这很有可能，天上人间已然换了老板。
不过......
这并不阻碍到，他此行的目的。
只要找到程家的人，陆羽就能获取到他想知道的。
这时，陆瑶问道，“哥......我们，能不能回去一趟？”
一听，陆羽就暗叹一声。
该来的始终会来，他早就料到，陆瑶会提出这个要求。
“行，时间还早，我陪你回去。”
说完，陆羽牵上陆瑶的手，原地消失。
阳神境界，已是可以在一念之下，去到神识笼罩范围内的任何一处。
这距陆家别墅，不到二十公里。
也就是瞬息而至。
兄妹二人，出现在了陆羽房间的阳台。
“......啊！雯姐！”
这刚一到，陆瑶就低声惊呼。
也是这时，一楼传来一声低喝，“谁！”
张雯已是金丹大圆满，她感知不到陆瑶的气息，却是能听到说话的人声。
“......是，是我，陆瑶！”
几年。
陆瑶都呆在剑宗。
她从未遇上一个熟人。
如今，刚一回到，就遇上张雯。
顿时她就化作一阵风，冲出了房间。
陆羽沉默一下，也走了出去。
或许，他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张雯，但是......现在他却有个礼物，偿还张雯的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