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门之前,西域王子深深的看了温念幼一眼。温念幼回了一个微笑,西域王子不再说什么,把珠珠往上抱了一下“走,咱们看看姑姑的宫里都有什么好玩的去。”
“三姐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温念幼和西域王子夫妻感情极好,按理来说,温念幼不会有什么事情瞒着西域王子。
但刚刚温念幼分明是故意只开女儿和丈夫的,温念卿虽然想不明白温念幼要说什么,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和她有关。
“有,北漠的事。大哥应该已经告诉过你北漠求亲使团的事了吧?”温念幼的表情瞬间严肃了下来,她就是因为听到了这个风声才不管不顾的拉着丈夫孩子连夜赶路回了大夏。
“知道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北漠使团不是还没进京吗?我就算着急,也没用啊。再说了,我和萧钰涵可是有婚约的,连姓名贴都交换过了,两家长辈都知情的。这个锅,我可不想背。”
一提到北漠和亲的事,温念卿就感到厌烦,她是有婚约的人,难道北漠的人还能按着她的头逼她接触婚约不成?
“卿儿,不可情敌。这次北漠二皇子怀尤亲自带着使团来,对你是势在必得。萧大人眼下刚从南域回来,眼下边境不稳,父皇不能直接跟他们撕破脸。难保那个怀尤不会使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逼你就范。”
温予泽是仔细打听过北漠使团的,那个北漠二皇子阴险狡诈,根本就不是个善茬。
“你说谁?怀尤?”温念卿一听到怀尤这个名字,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冷了下来。她的眼前忽然飘起一片猩红,她身子猛的向前倾,扶着椅子的手猛的攥紧,水葱一样的指甲因为用力过猛,直接裂了。
“卿儿你这是做什么?你的手流血了。”安幸雪注意到了温念卿情绪的变化,第一时间看到了她指尖上的血,她赶紧跑上前去掏出自己的帕子给温念卿包扎。
“疼吗?你怎么突然这么激动?需不需要叫人进来给你包扎上药?”安幸雪一边放轻动作的给温念卿包扎一边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需要,我没事。”温念卿在听到怀尤的名字那一刻,背后就出了一下子的冷汗。怀尤这两个字,是她心里最深的一道疤,这两个字是深深嵌入她灵魂的伤和痛。一旦牵扯这两个字,灵魂深处的恐惧令她战栗,让她喘不过气来。
温念卿靠坐在椅子上,心口传来一阵阵的绞痛,因为疼痛,她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温念卿任由安幸雪摆弄自己的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调整自己的情绪。
但是一想到怀尤这个名字,她眼前就是一片猩红,那个晚上,那个孩子……
“卿儿你怎么了?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身子没好利索吗?”温予泽也注意到了温念卿的不对劲,温念卿一向都是以笑嘻嘻的面孔示人,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害怕恐惧的神情。还有她身上那种,从骨子里传来的刻骨铭心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