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大长公主府上查抄了。
明和大长公主已经逃了,不只是明和大长公主,还有顺阳侯和顺阳侯世子,这两位也早早的离开了公主府。
府里剩下的都不是重要的人,这些人现在一并被关了起来。
大理寺查抄的明和大长公主府,不但从里面抄出了许多财物,而且还查到了证据,证据就在查抄的当口,送进皇宫。
皇上看过后把折子扔在地上,脸色铁青地对两位宰相道:“你们看看。”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两位宰相都进宫,正在商议明和大长公主之事。
内侍捡起折子,送到两位宰相面前,明相手一伸,示意玉相先看。
玉相没客气,接过册子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待看过后眼角狠狠的跳了跳,脸色大变,而后把折子递给明相。
明相看过后也是沉默不语。
“她是朕的亲姑姑,这么多年,朕对她一直恩重,她怎么能做这种事情?是朕没有满足她的要求吗?她……怎么敢做这种事情。”皇上语气沉凝,压抑如同暴风雨之前。
明相皱着眉头又仔细地看了一遍。
玉相知道问题在哪里,折子上面写得很清楚:“皇上,这事会是真的吗?”
他还有些疑惑。
“如果不是她,还有谁?怪不得说是贵不可言,堂堂一位嫡长公主,还真的是贵不可言,不只是贵不可言,还手眼通天,朕这里还没下旨,她居然就知道了,甚至带着顺阳侯父子连夜逃走,她
还真的是有本事,看看这一桩桩、一件件,这是想谋了朕的皇位了。”
这话说的严重,两位宰相忙都低头。
“她一个大长公主,难不成还想抢了朕的皇位不成?”皇上用力一拍桌子,怒不可遏。
“皇上,明和大长公主为什么要害安国公和征远侯府?”明相待皇上不再说话时,才提醒道,折子上有从明和大长公主府上查到的一些东西,联系起来,就是明和大长公主是宁氏背后之人,帮着宁氏算计了征远侯府和安国公府。
“上面不是说了吗?朕的这位姑姑,觉得自己是尊贵无比的,遇到征远侯夫人的时候,就因为征远侯夫人的一次懈怠,恼了她,让她记恨在心,再有宁氏不知怎么地求到她面前,她就暗中布局。”
“先皇在时,曾对朕说起过,明和大长公主曾经是最得宠的,皇祖父还曾经给了她一些助力,只为了护着她,没想到这些人不但护着她,还会为她铲除异己,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她还真想把自己想成最尊贵的样子。”
皇上犹自恼怒不已。
所谓最尊贵的意思,是说明和大长公主有谋逆皇位的意思了。
“皇上,不说是信康伯世子告的密吗?”明相没马上接话,想了想之后才道。
“褚子寒和宁氏女暗通款项,又和宁氏一起合谋,有宁氏在里面调度,褚子寒再趁着他当时是安国公府外孙女婿的身份,暗算了安国公府。”皇
上冷笑连连。
这么一想,事情还真的串了起来。
不管是之前的征远侯府的事情,还是后来的安国公府事情,其实都有明和大长公主的手笔,不管宁氏是用什么法子投到明和大长公主名下,有一点可以肯定,明和大长公主的性子就是如此。
恶之欲死。
“为臣现在明白安和大长公主的心情了,也幸好安和大长公主也是皇上的姑母,嫁的还是老宣平侯府,皇上又重恩义,一直护着安和大长公主,若是换了其他人,怕是早早的就出了事情。”
玉相感慨道。
“即便朕一直护着安和大长公主,安和大长公主还是差点出事,朕的这个好姑母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连暗中派杀手的事情都有,最后怕事败,又给自己来了一下。朕当时就不明白,为何刺客会对付朕的两个姑母,两个姑母年纪大了,也不是管事的,怎么就会惹到刺客。”
“原来是有人故布疑阵,想要的只是安和大长公主的性命。”皇上越说越生气,“这是怕朕发现是她动的手,暗中闹这么一出,她害了安和大长公主一家上下还不够,还想要了安和大长公主的性命,她就这么容不下安和大长公主。”
“皇上,明和大长公主向来不喜安和大长公主,那会,安和大长公主的孙女订的是端王侧妃,她的孙女是端王庶妃。”玉相道。
一直被压着打的人,有朝一日居然翻身爬到她身上,就
算这是发生在她孙女身上,明和大长公主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才会派人行刺了安和大长公主,折子上清清楚楚,写得明白,这是从明和大长公主的一个心腹婆子处理来的口供。
“皇上,会不会这些人见明和大长公主落了势,胡言乱语?”明相还是有些怀疑,再次审视手中的折子,久久未语。
“怎么会是胡言乱语,一个这么说,两个也这么说,之前是征远侯府和安国公府的事情,现在又有安和大长公主的事情,哪一件不是明和大长公主做的,明和大长公主手里有人,行刺的事情,别人做不了,她能做。”
玉相和明相持反对意见,站在皇上这一边。
“方才我也看了!首先一点,明和大长公主符合之前查的事情,尊贵非常也合得上,现在这些口供里,也查到这事,再有安和大长公主的事情,明相不觉得明和大长公主对安和大长公主一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吗?”
玉相反问。
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明相微微点头。
“明明当初的事情是明和大长公主不对,最后死的还是安和大长公主之女,可明和大长公主却觉得都是安和大长公之错,这么多年,但凡有机会,明和大长公主就想强压宣平侯府和安和大长公主一头,也就是安和大长公主淡然,否则早就闹起来了。”
玉相继续道:“明和大长公主现在还逃了,如果不是早早的知道,
又畏罪怎么可能会逃走,不只她一个人逃,顺阳侯父子也早早的逃的没了影。”
逃走就是另类的证据。
明相目光再次落在折子上面,有一丝狐疑,这件事情听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隐隐间总觉得草率的很。
当初安国公府也是这么定的罪,有折子上来,皇上大怒,玉相解释,就算自己据理力争最后也没有任何效果。
看到这一次的事情,莫名的想起当初的事情,明相抬眼看了看皇上,又转过头看了看站在一边同样愤怒不已经的玉相,心里闪过一丝荒堂的感觉,难不成这一次又要这么快定罪了?
皇上要的不是帮着参赞的宰相,而是两个随从……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这里为止吧!”皇上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头,长叹一声,烦躁不已,“她既然如此,朕也无须再把她当成亲姑姑。”
“皇上,要不要再仔细查一查?”明相没有直接表态,此事其实是还有疑点的,况且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简单定论,“此事关系重大,又是皇上的亲姑姑明和大长公主之事,总得再仔细查一查,否则难堵悠悠之口。”
明相没有提安国公府的事情,意思却是到了。
“应该仔细查一下,玉爱卿,你带人去大理寺再问问此事,明和大长公主是朕的亲姑母,但凡有一丝可能,朕也不会冤枉了她。”皇上脸色沉重的点头。
明相还想开口,玉相已经上前一步,恭
敬行礼,接了旨意。
等两位相爷从御书房出来,明相的眉头依旧紧皱着,脸色沉重。
“明相觉得明和大长公主如何?”玉相看了看他的脸色,忽然笑了。
“过于的嚣张了一些。”明相据实以告,明和大长公主嚣张的地方,不只是面对安和大长公主的时候。
一些世家的内眷,或多或少地都受过明和大长公主的欺压。
“明和大长公主对安和大长公主如何?”玉相继续问道,两个人一边往外走,一边闲谈。
“不和。”明相肯定。
“明和大长公主的身份尊贵吗?”
明相明白玉相这话里的意思,这几个方面几乎都是贴合明和大长公主,如此贴合,不会再有差错,所有的指向都是明和大长公主。
“当初安国公的时候,也是如此之说。”明相看了一眼玉相,神色不明。
当初如果不是玉相一直拦着自己,安国公府的处治不可能这么快下来,他还在据理力争,因为玉相的阻拦最后什么用都没用。
“当初安国公府的事情,也的确看着都对,一一对应上,不管是一些小的细节还是其他方向,皇上怕事情的影响闹大,快刀斩乱麻的处理了此事,明相也知道,皇上向来感恩征远侯,生怕安国公府的事情连累征远侯府的名声。”
玉相一脸正色地道。
明相的面色冷了几分:“当初看着指向都是安国公,但实际上不是,现在……玉相又怎么觉得肯定就是
?”
“明相,皇上的意思如此,难道不是吗?”玉相嘲讽地看了一眼明相,皇上的意思已经这么明白,居然还在和皇上顶,明相还真的是老了,完全不会体会皇上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