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发生什么事情,我也不清楚。”张宛音摇了摇头,露出一脸困惑,“不过那天淳安宫的事情,我可以给端王说说。”
“你说。”封兰修看着她沉声道。
张宛音于是把当天虞兮娇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当然在这件事情里她是全然的不知情,是无辜的,但最后还被太后迁怒,让她先行出宫,这件事情瞒不了人,封兰修在宫里也有人,她走得仓促,稍稍想想应该就会猜测她是不是也和这事有关系。
张宛音知道怎么说才可以让封兰修释疑。
今天封兰修就算不上门,张宛音也得主动联系封兰修,说明此事。
话都是早早准备下的,就等着封兰修问。
等张宛音说完,封兰修眉头微锁:“你专门摘花之处有什么特别吗?”
张宛音摇摇头,很茫然:“往日也是去摘的,太后娘娘也没说什么。”
“是你自己找到的这一处摘花的地方?”封兰修神色古怪地道,听张宛音说起在那处宫道后,他就有了些猜想。
“我也是听宫人说的,当时正想给太后娘娘摘特别好的花,宫里的贵主子多,许多长得好的花被剪了,有时候想找合意的并没有,太后娘娘又是一个喜欢最好的,后来那一处很合适,太后娘娘也说花好。”
张宛音想了想道。
这话听起来她更无辜,什么也不知道,太后娘娘也没说什么,张宛音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里,关于宫花是自己的事
情也只是一言带过,只说虞兮娇的脚被扎伤了,而后太后娘娘震动,就有迁怒的意思。
“七公主挨打了。”封兰修语气沉冷地道,目光落在张宛音的脸上。
张宛音脸上露出震惊:“这……怎么会?”
看着是真的不知情了。
“端王,您会不会听错了,七公主是皇后娘娘的亲生女儿,怎么会挨打,是谁打的她?”这次张宛音是真的震惊,伸手按了按胸口,胸口处突突地跳,事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大,张宛音甚至觉得自己幸好离开皇宫,否则可能会被牵扯进去。
皇后娘娘是那种能吃亏的人吗?
“就是皇后娘娘执的刑,听说还直接让七公主见了血。”封兰修道,具体的事情现在宫里的人也就私下里稍稍说说,不敢多讲。
见血和不见血,完全是两个概念,同样是十杖,一个就是做做样子,另一个就是真实的动手。
“那一处到底有什么?”封兰修说完,继续问道,目光紧紧的盯着张宛音。
张宛音静默无语,有些后怕,好半晌才猜道:“会不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在里面?能让皇后娘娘打了七公主,可见这里面的东西特别重要,关乎……皇上。”
张宛音的声音越发的低,眸底沉思。
封兰修沉默了,那一处有着父皇极为重要的东西,而且还是一个不能让人发现的……
“殿下,这一次我堂妹的事情,七公主如此反应,莫不是也是因为……
此事?”张宛音忽然问道。
“应该是这个原因,七公主一再地触怒父皇,就算她是皇后所生又如何?之前是禁足,现在是杖责,一个好好的皇家公主,闹成现在这副样子,也不知道她长不长脑子。”封兰修冷笑道。
在人前,七公主是皇后嫡女,所有的皇子都会低她一头,对她也向来表现得很宠爱。
这会没什么人,封兰修也不再保留自己的态度。
张宛音就要嫁给自己,两个人的利益是一致的,就这点上来说,两个人早就达成了一致,张宛音会是端王正妃,而且永远是端王正妃。
“七公主……实在是不喜欢虞三姑娘。”张宛音小心翼翼地提点出重点。
“那又如何?她喜欢或者不喜欢,虞兮娇都在这里,而且还会因为她一再的出手,使得封煜闹出新的是非,上一次的教训不够,她现在又来,就不怕封煜真的要了她的命。”封兰修冷笑。
张宛音一惊:“这……不会吧,齐王世子没那么大的胆子。”
“怎么就不会?封煜是什么样的人,她难道不知道?就算她真的死在封煜的手中,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还能怎么样,至少现在不是这个好时机。”封兰修忍不住开口嘲讽道,在张宛音面前,他也不必再伪装对皇后母女的尊重。
“父皇的女儿可不少,死一个两个有什么。封煜一个不小心,或者暗中使了手段,谁知道?就算稍稍查出一些
蛛丝马迹,只要不是真的撕破脸,都过得去。”
“虞兮娇就这么得齐王世子青眸?”张宛音不信,抿了抿唇紧张地道。
“说什么青眸不青眸,皇家的子嗣哪有那么多的青眸可以说?那种事情向来离皇家远,特别是这种时候,只在有用没用,既然虞兮娇这么能惹七公主动怒,封煜为什么不拿着这事不放,拎着闹点事?这一次不就是因为七公主,才有了回齐地的机会?”
封兰修反问。
张宛音心头突突的跳,莫名有些慌张,但想想又松了一口气,无关乎情爱,只是因为虞兮娇将来要坐上齐王世子妃的位置。
这话也可以这么理解,虞兮娇现在可以为齐王世子利用,齐王世子能高看她一眼,或者也可以说只要齐王世子没认同其他女人之前,虞兮娇就是齐王世子妃,动她的时候就得想想齐王世子的态度。
当然,如果查不出自己动的手,就算齐王世子再厉害也没有。
这么一想,心头稍安,宫里的事情,她其实真的只是一个起因,而且她不知情,就冲这两点,就没有证据是自己真的要害虞兮娇。
“端王,现在要怎么办?”张宛音柔婉地道,没有擅自决定的意思,还没嫁进端王府,就事事以端王为主了,很能讨人欢喜。
“既然这事和你关系不大,也不是你的意思,你就在府里备嫁吧,这段时间别去后宫,免得惹到皇后和七公主。”果然封
兰修脸色稍缓。
“是,臣女明白。”张宛音温顺地同意。
封兰修伸手揉了一下眉心:“还有你的这个妹妹,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会闹出这种事情,她还想去扬山侯府当妾?”
“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才回的府。”张宛音摇摇头,苦笑道:“端王殿下也知道,现在的镇南侯是我二叔,是我堂妹的亲生父亲。”
封兰修沉吟许久,神色难辩:“这事就暂且到这里为止,你二姐要进扬山侯府就进吧,你也不必阻拦。”
“殿下……”张宛音还想说什么,却被封兰修打断,“此事就这样,我今天过来就是通知你们府上,不要再出什么事情,我们两个大婚在即,若再出事,丢脸的就是我们两个。”
“我明白,我会劝说婶母的。”张宛音低眸点头,知道封兰修的意思。
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封兰修很是满意,脸上稍稍露出一丝笑意,“你之前说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有一些,但不多。”张宛音苦笑。
“慢慢查,等你嫁进端王府,本王还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封兰修道。
“多谢王爷。”张宛音站起身盈盈一礼,柔婉地道。
“这段时间玉熙去了庄子上养病,府里一些事务是徐侧妃管着,等你进府,这些事情就都你管。”封兰修说完站起身,准备离开。
张宛音也跟着站了起来,关切地道:“虞妹妹的身体还好吗?要不要请太医再看看?
”
“已经看过了,说要好好静养,府里最近又忙又乱,她再留在府里也不能静下心,徐侧妃又是一个爱热闹的性子,等你以后嫁进来好好管束着她,免得她总是无法无天,做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情。”
封兰修不悦地道。
一听这话就知道他维护着虞玉熙,厌恶徐安娇。
徐安娇不足为虑,要忌讳的是虞玉熙,也唯有虞玉熙,从来没有其他人,徐安娇不行,玉丽珠也不会行。
“王爷,徐妹妹就是年纪稍小一些,不太懂事,您说说她就明白了。”张宛音柔声劝道,很有正室大房的得体模样。
“她不小了。”封兰修不以为然地道,“也就比你稍小一起,虞侧妃比徐侧妃还小,却懂事许多。”一想到徐安娇惹出的事情,封兰修气就不打一处来,也就是他现在忙,想把这事留给张宛音,否则他早就把徐安娇关起来。
想到徐安娇顶着那么一张脸,偏偏还做出那等娇羞的样子,封兰修心头越发的烦燥,徐安娇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错误。
张宛音被噎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难堪,她不想提年龄的事情,但随既掩在柔顺的笑容后:“端王殿下说的是,等玉妹妹也一起进了府,索性一起好好讲讲规矩。”
“这些你做主,玉丽珠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以后就麻烦你多注意了。”封兰修抬步往外走。
张宛音在后面相送:“殿下放心,宛音明白。”
封兰修
满意的点头:“你和玉熙,都与旁人不同,但你是本王的正妃,不管是谁都越不过你去,将来也是如此。”
这是对张宛音的肯定,也是对她的保证。
如果没有虞玉熙,她差点就信了,把封兰修送到垂花门前,张宛音没再继续往前送,两个人这会见面都是不合理的,若不是借着张宛盈的事情,封兰修这次也不便上门和她互通消息。
七公主被打了,七公主主动同意纳下堂妹,七公主现在禁足解了……
每一个消息都是才发生的,这才几天时间,仿佛她当时呆的后宫和现在的后宫就不是同一处。
抬眼看向端王消失地地方,手缓缓的搅和在一处,心里沉重,虞兮娇处的有线索,她一定要得到,这是她在端王府立足之本,也是将来她成为一国之后的资本,父亲留下的钱财是她的……
趁着齐王世子还没有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