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和大长公主也有一个孙女,叫徐安娇,在京城颇有美名,据说很得明和大长公主的宠爱,早早的就为她求了爵位下来,是一位县主。
明和大长公主是先皇的亲妹妹,不比母亲只是一个庶妹,和先皇的关系也亲近,早早的给孙女求了一个爵位下来。
母亲对自己有意见,对自己生的女儿也有意见,到现在也没有进宫求过封,而皇家似乎也忘记了父亲在时的情义,从来没主动封赏过女儿,其实自己的二个女儿也可以得到县主的封号的……
虞瑞文正胡思乱想,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一抬起看到秦姑姑进来,忙站起身:“母亲呢?”篳趣閣
“大长公主请侯爷过去。”秦姑姑微微一笑,她服侍安和大长公主这么多年,对于安和大长公主的心结也有所了结,虞瑞文能主动上门,这是最好的事情。
虞瑞文跟在秦姑姑的身进,进了正堂,行过礼后,安和大长公主见他瘸着一条腿的样子,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让他在一边落坐。
“说吧,有什么事情?”安和大长公主斜睨了虞瑞文一眼道。
“母亲,我来是问我们府上和信康伯府的恩义的事情。”虞瑞文开门见山的道,这种事情他只是依稀记得,具体如何还得问过母亲。
“与信康伯府恩义的事情?”安和大长公主一愣,反问道。
“母亲,没有这事吗?我记得父亲是说过这件事情,说老信康伯替父亲受了一箭,之后还带着我去拜防了信康伯府。”虞瑞文惊讶的道,他不觉得自己是记错了。
听他这么一提,安和大长公主细想了一下,道,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嘲讽:“有这事。”
“我就说有这事吧!”虞瑞文松了一口气,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放下,“今天信康伯找儿子,说是查一查当年的事情,觉得当初老信康伯受的一箭有问题,为什么老信康伯受了这箭之后,哪怕是看好了,这事也是留有旧伤而后甚至没熬几年就过世了。”
“信康伯是这么说的?”安和大长公主神色古怪的道。
“对,就是这么说的,说查一查旧事,觉得这里面有问题。”虞瑞文点头,继续道,“信康伯觉得当时是有人要害死父亲,说那箭就是从斜次里射过来的,如果不是老信康伯,父亲那一次就可能会出事。”
这话信康伯说的时候,虞瑞文也觉得有可能。
“母亲……”虞瑞文说到这里抬头道。
“一派胡言。”安和大长公主冷笑,“不说这箭有没有问题,就老信康伯是在几年后病死的事实,能和宣平侯府强行扯上关系?”
“母亲,当初父亲也曾经说过……”虞瑞文还在解释。
“你父亲当初就是一个老好人,他说是就是?老信康伯活着的时候,可没拿这事说事,战场之上流箭飞射,就因为他当时在你父亲身边,中的箭就是替你父亲挡的?那你父亲也中了箭,是不是替他挡的?”
安和大长公主冷声道。
自己的夫婿为人正直,老信康伯既然这么说了,他就觉得这事跟他是有关系,之后还特意的去看过数次,但其实当时自己的夫婿伤的更重,安和大长公主还是一个较真的人,因为老信康伯府时不时的提起,安和大长公主还特意的叫过几个在场的人问过。
当时中箭的人不少,那一场战役死伤的人更多,好几个人记得老信康伯之前不在宣平侯身边,后来中了箭之后才跑过来的,怎么就成了他替自家夫婿挡箭?
安和大长公主调查清楚后,就想到信康伯府说清楚,是老宣平侯没让她去,说战场之上,又是同袍,就算有些误会也不算什么,大家最后都能活下来就不错了,不必计较这些事情,以后不再多理会他们这个话题就行。
之后是老宣平侯的事情,又是女儿的事情,安和大长公主万念俱灰,不再过问外面的事情,随着老宣平侯的过世,这件事情也算是过去了,没想到现在居然还不要脸的翻出来,信康伯府还真的要攀附住自家一直吸血。
“老信康伯中箭之后才到你父亲身边,不存在帮你父亲挡箭的事情,而后他中箭的时候,也不算是厉害的伤势,更不可能是中毒之类的,若有毒,他当时就活不下来,又怎么会又往后延了几年。”
安和大长公主冷笑着对儿子明言道:“不管他的目地是为了什么,你都不要答应。”
“母……母亲。”虞瑞文张口结舌,他来就是为了这事,原觉得这事不错,还可以解了小女儿之围,现在却在安和大长公主不客气的话中,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吧,他们想干什么?”安和大长公主冷笑的问道,“信康伯府现在还真是穷途末路了,当初看信康伯还算是个好的,没想到……竟是比他父亲有过之而不及。”
多少年前的所谓恩情,还拿出来说,却不知道这件事情根本就有问题,若不是她当年气不过,暗中查了,还真的说不定就让他们给讹上了。
“母亲,信康伯府想和我们府上结亲。”虞瑞文见母亲如此之说,知道瞒不下去,头低了下来。
安和大长公主手重重一拍,震得桌上的茶杯震动了两下,水溢了出来。
“结亲?还真是狗胆。”
“母……母亲,说是他们府上的世子,之前和……征远侯府结的,颇有美名。”虞瑞文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美名?什么美名?明明订有婚约,却和其他女子有了苟且之事的美名?”听说是之前把虞兰燕迎进门的褚子寒,安和大长公主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事如果不是小孙女,她必然不会深查,这么多年深居简出,外面再大的风雨都跟她无关。
事情越查越觉得疑惑,安和大长公主又不是眼中能揉沙子的人,这么一个渣的如此明白的人,儿子居然还说是“美名”,安和大长公主觉得儿子是真的瞎了。
当年看着也是一个聪明人,怎么就一不小心瞎成这样了。
“母亲……我……我觉得……未必吧!”被母亲这么骂,虞瑞文结巴起来。
“未必?你是哪一只眼睛看到未必的?试问这事发生在你身上,你愿意吗?把个无媒苟合的女子抬进府,甚至还是自己前未婚妻的堂妹,说什么另有奸夫,分明就是他自己。”安和大长公主不是虞兮娇没那么多的顾忌,这会指着信康伯府方向大骂。
顺便把自己这个蠢笨的儿子给骂骂醒。
“母……母亲,不会吧!”虞瑞文一惊,急忙道。
“什么不会?你莫不是觉得我说的过了?”安和大长公主冷笑道,“你这是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母亲,我没有,儿子也是担心娇儿。”虞瑞文急忙道,哪里还站得住,立时站了起来,“儿子……儿子只是担心娇儿……觉得娇儿现在嫁一个普通的世家比较好,有儿子和母亲在,谁也动不了娇儿,但若是……若是嫁的高一些……”
想起小女儿的亲事,虞瑞文苦恼不已,他就怕小女儿掉进火坑,齐王世子是什么好的,不说他的人品,就说齐王世子的位置,那都是一个惹祸的地方,小女儿远离着才是,若是真的嫁进齐王府,那才是万劫不复。
虞瑞文之前以为封煜是一时兴起,但看他那天居然找到女儿处,虞端文就心焦不已。
信康伯父子上门,话里的意思有重续两家情义,愿意结亲的想法,虞瑞文当下就觉得可以,信康伯世子可能有些不妥当,但也没齐王世子不妥当。
面对齐王世子,虞瑞文觉得无能为力,但是对上信康伯世子的时候,虞瑞文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护住女儿的。
“母亲,齐王世子不是好良配,可他现在盯上了娇儿,若娇儿现在有一门亲事,哪怕是信康伯府的,等几年后再不济把亲事退了就行,到时候再挑一户可信的人家嫁了娇儿,也比现在被齐王世了订下的强。”
虞瑞文无奈的把自己的盘算全盘托出。
他其实也不是要选褚子寒,征远侯府的事情,也让他对褚子寒没好感,可他现在不得不选褚子寒,齐王世子步步紧逼虞瑞文思来想去没办法,这个时候信康伯父子上门,给了他一个新的想法。
如果小女儿已经订了亲事,齐王世子就算再相中自己小女儿,这事也成不了,现在要用最快的速度替女儿订亲,可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合适的,之前还隐隐有人向自己打听小女儿的事情,自打出了钱丽贞的事情之后,居然没人问起。
虞瑞文不急小女儿被人猜疑的命格,只担心齐王世子。
信康伯府有意就太好了,当下借着以往的“恩情”,表示对褚子寒的满意,虞瑞文觉得订婚后不合适,几年后再悔婚就是,反正有他在,有母亲在,还能护不住自己的小女儿,到那个时候齐王世子应当早就蹦跶不了。
“母亲,信康伯这时候来的很好。”虞瑞文把自己的打算清清楚楚的说完,焦急的道,他也是没办法,若是有半点办法,他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个法子。
“糊涂!”安和大长公主听虞瑞文这么一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抢先订亲?这个法子好吗?如果是,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个法子,比你的这个法子好百倍。”
“真的,母亲您说,儿子都听您的。”虞瑞文愣了一下后,随既喜出望外,没想到母亲这里柳暗花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