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如今是美人,以后若是生下皇子,我们家就更有底气了。”虞兰燕感叹,得意的拿起果盆中的一颗葡萄,放入嘴里:“要是姐姐当初能早早的进宫,又何必让虞兰萱多活几天。”
“我那时候还有婚约。”一身华丽宫装的虞兰雪抱着一只雪色的狸猫嫣然一笑,“那个时候却是正好,安国公府还没有出事,总是不能让虞兰萱发现一些端倪,若是坏了谋算,如今你又怎么能好好的成为信康伯世子夫人。”
“姐姐说的是!”虞兰燕用帕子在唇角轻轻的抹了抹,咯咯的笑道,“幸好有姐姐谋算得当,否则就让虞承轩逃了,虞承轩身子一直不好,早早的死了,以后还可以投一个好人家,说起来他还得谢谢姐姐。”
……
看着缓步走过来的虞兰雪,虞兮娇目光冷涨,眼中闪过一丝暗红,宁氏丢脸又丢了面子,如今虞兰雪要出面了。
看她缓步走来,很是得体从容,应当也想好了如何应对,虞娇儿却不愿意给她这么一个展示的机会……
“娇儿妹妹?”虞兰雪已经走到她面前,见她没什么反应,柔声道。
虞兮娇倒退一步,身子往晴月的怀里倒去。
“姑娘,姑娘。”晴月惊叫起来,伸手一把抱住虞兮娇。
“快,快请大夫!”虞瑞文也急的大叫起来,让晴月和徐嬷嬷一起扶着虞兮娇往外行去,先找地方休息。
屋内乱成一团,谁也没去理会虞兰雪,必竟她在这里就是一个晚辈,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比她有份量。
宁氏尚且被斥责的没了脸,谁还会在意她,既便看到她满脸委屈的站在一边,谁也没当一回事。
虞兰雪没想到虞兮娇二话不说,直接就晕了过去,这会只能一退再退,退到了屋子的边角处。
听着屋子里的众人的说话,虞兰雪低垂下的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她没想到事情会闹在这个样子,母亲不是说必不会失手,虞兮娇必然会出事的吗?
如果不是她当时看到那个婆子慌里慌张要离开的样子,特意让人把婆子拦下,而后让手下人勒死了婆子,怕这件事情母亲都难以脱身。
虞兰雪当时就觉得这个婆子必死,就算她是母亲的心腹,也不能再留下,否则很容易出事情。
果然,事情有了纰漏,幸好她当时已经先把婆子勒死,否则母亲今天恐怕真的要出事,看宣平侯方才的样子,那是真的是要向母亲兴师问罪了。
用力的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平息了一下心头的怒气,她听到宣平侯府往后院过去,就知道不好,这才急匆匆的过来。
“姑娘……”她的丫环挤到她身边低声道。
“走!”虞兰雪看了看人群中尴尬的对着人说话的宁氏,低声道。
“姑娘,夫人处……要不要留下来看看?”丫环低声提醒道。
“不必,母亲可以应付。”虞兰雪转身往外行去,方才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居然让虞兮娇破坏了,如今她再出面也体现不出她的智谋。
心口闷闷的气!
虞兮娇必然是装的。
做为征远侯府大房的长女,虞兰雪的名声极好,自视也甚高,无奈她自己不是征远侯的亲生女儿,又因为这爵位是虞伯阳自己挣来的,甚至于别人说起来的时候,都隐隐的表示她只是旁枝而已。
这也让自视甚高的虞兰雪在一众世家千金中,身份并不高,甚至比不得没用的宣平侯的女儿虞玉熙。
明明她长的出色,明明她举止大度,明明她更好,可偏偏她却只能得到一门最普通的亲事,甚至于那个人还是靠着安氏求来的,而虞兰萱却是百家求,那么多人求娶,只要想到这一点,虞兰雪如何不恨!
这一切都因为她不是侯府嫡女,如果她是侯府嫡女,又怎么会如此。
她不甘心,她会慢 慢的往上爬,让所有人都仰她鼻息……
“雪儿!”才没走几步,忽然听到宁氏的声音,虞兰雪定了定神,转过身子看向惶急走过来的宁氏。
“雪儿……”宁氏拉着虞兰雪往边角处过去,这事发展到现在,她也不明白了。
“母亲,郑婆子已经死了,此事必然是有人指使,这么一而再的谋算宣平侯府的嫡女,不知道是因为大长公主,还是因为宣平侯,母亲,您不必担心,族叔现在必然会派人保护娇儿妹妹的。”
虞兰雪手一伸,制止住宁氏要说的话,抬眸温婉的道。
宁氏自以为承隐蔽,但其实周围的人都关注着她,虞兰燕这话说完,手往左右一指。
宁氏一抬头,看到许多人的目光都转了过来,立时一愣,忙放下虞兰雪的手,咽下方才要说的话:“雪儿,祭堂那边的事情,你多照应一会,母亲一时间照应不过来。”
“女儿知道。”虞兰雪柔声道。
而后向着宁氏盈盈一礼,随后带着丫环离开。
周围的人看着温婉大方离去的虞兰雪,许多人不由的叹惜了一声,征远侯府的这位大姑娘倒是一个好的,只是如今却必然会被自己这个不长进的妹妹牵连,也不知道和这位大姑娘订亲了的那一家,会不会悔婚。
一家子出了虞兰燕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家门不幸。
许多人对虞兰雪表示了同情,比起虞兰燕,虞氏一族的族人都知道虞兰雪的性子温婉,是个好的,只是可惜了不是征远侯亲女,否则以她的才貌连皇子妃也是当得起的,可惜了,实在是可惜了……
伤口裂开,大夫重新上药包扎后退下,虞瑞文见女儿醒了过来,脸色却依然苍白,整个人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背着手皱起眉头:“娇儿,你先回府去吧,你身体不好,不必再守在这里。”
“侯爷说的是,三姑娘先养好身体才是。”钱氏也劝道,她这会跟在虞瑞文身边,忙前忙后的殷勤不已。
“可……这与礼不合。”虞兮娇低下眼眸道,长长的睫毛无力的落在眼帘上,虚弱无力。
“有什么与礼不合的,你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这征远侯府八成与你八字不合,怎么每一次过来,都闹出这么多的事情。”虞瑞文道。
“三姑娘,回去吧!没什么合不合的,你二姐还在这里,有什么事情她可以代替你。”宁氏也劝道,她如今是一心一意的顺着虞瑞文的话说,哪怕虞瑞文的话听起来不是很着调,她也是顺着他的意思。
这让虞瑞文满意了几分,点了点头:“你二姐既然在,就可以代替你,一会祭礼的时候,可以让她代替。”
“二姐……她在哪里?”虞兮娇犹豫了一下,抬眸看向钱氏。
“她们两姐妹没在一处休息?”虞瑞文愣了一下,看向钱氏。
“我之前安排的……两个人是一起的。”钱氏急忙解释,“三姑娘,二姑娘真的没和你在一处?”
“没有在一处,如果当时二姐在,我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的被人骗出去。”虞兮娇摇了摇头,苦笑着垂下长长的睫毛,“京城中的一切,我太过于陌生,比不得二姐。”
“去,把熙儿找来。”虞瑞文脸色一沉,吩咐人道。
有小厮跑出去找虞玉熙,不一会儿虞玉熙便带着人过来。
看到虞玉熙,虞瑞文脸色一沉,斥道:“你妹妹对京中的事情不熟悉,之前在征远侯府又出过事情,你怎么就和你三妹分开?你三妹差点就出大事了。”
“父亲!”虞玉熙还从来没被虞瑞文这么不客气的斥责过,一时间眼眶就红了。
“侯爷,熙儿也不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宁氏急忙劝道。
“娇儿上次差一点点没命,她这个当姐姐的不顾着一些,怎么就重新换了一处客房,也不对你妹妹多叮嘱几句,要换客房怎么没把你妹妹也带上?”虞瑞文看了看虚弱的靠在床上的虞兮娇,再看了看二女儿,又道。
宁氏方才已经对她解释过了,说虞玉熙可能觉得征远侯府给她们安排的客房不好,特意自己挑了一间合心的。
“父亲,我……哪里知道三妹会出事,以往我到征远侯府的时候,从来不会出什么事情。”虞玉熙眼眶红了,而后落了眼泪,含泪看着虞瑞文委屈不已。
虞瑞文往日最疼的就是这个二女儿,见她委屈成如此,心头也不由的一软,“好了,好了,以后你妹妹的事情多上点心,她才到京城,什么也不懂,若是让人欺负了也不懂,你必竟是姐姐。”
虞瑞文道。
“是,此次是女儿的不是。”虞玉熙认错也很快,用帕子在眼角轻轻的抹了抹,然后关切的看了一眼虞兮娇:“三妹到底如何了,伤的要不要紧?要不要先回府去休息?”
“伤口又崩裂了!”虞瑞文道。
“父亲,算不得什么,好好养养伤就行了。”虞兮娇抬起苍白的脸,强扯出一丝笑意,分明痛的很,却还在安慰虞瑞文,“女儿不回去,就在这里休息,一会主祭的时候女儿也应当在的,都是女儿自己不小心,才会一再的被人陷害。”
这话完全是自歉,甚至把事情扯到自己身上,这让虞瑞文想起方才宁氏的态度,怒气腾腾的上来,这件事情最后只查到一个婆子,但如果说跟征远侯府没关系,他是怎么也不相信的
这口气虞瑞文咽不下去,狠狠的瞪了一眼钱氏,虞瑞文觉得无论如何要给女儿出气,是或者不是,征远侯府难脱其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