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子小豆眼轻横,给她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好吧,好吧。”小姑娘脑袋耷搭下。
还是早点回去的好,免得娘亲再揍她,本来这次就是被哥哥给偷出来的,现在她又跑这里来了,自己回去比被逮回去的好,自首减刑,小姑娘还是比较赞成菩提子的经验之谈。
“那怎么去王宫呢。”小姑娘正在默默地表示忧郁,被忽然变得异常拥堵的人群,猛然间挤到了一个角落,众人一拥而过,直接便将她淹没在了人群浪潮之中,泡都没鼓出一个,便直接消失不见了去。
“这谁呀,这么大的阵仗。”
“还是用鬃狮开道,啧啧,我看是有点来头。”
拥挤的人群议论之声一波高过一波,得得的杂乱马蹄声,夹杂着猛兽沉沉的低喘气息传出。
似乎有热闹可看,小姑娘左挤右挤,这个时候身段娇小也成了她的优势,没几下便钻到了最前边,冒出了脑袋,乌溜溜的眼睛瓜瓜地扫向周围。
那是一对人马,前方八匹威风凛凛的黄色鬃狮开道,上方的骑士个个精神饱满,神采飞扬,其后跟随着几十名奴仆丫鬟,再中间是两头独角兽拉着的一顶异常华贵的香帐,那高高的顶部四角弯月形翘起,垂着金色的飘逸麦穗,香帐周围只是用一层轻纱阻隔,甚至于能隐约窥见女子的曼妙身段,以及那白皙下巴漂亮的弧度。
后面长长的队伍看不见尽头,左右两边的人群都被卫兵拦截在外,熙熙攘攘一片,甚至于不少人都被挤到了两边的店铺中去,整个大道都为这队车马清理了出来。
见此,楼筱兮撇了下唇瓣,顿觉得无趣。
“你们不知道么,这车驾之中的女子,可是我们城主的未婚妻,将来的城主夫人。”不知道从哪里传出一语,让本准备转身离开的楼筱兮诧异回头。
未婚妻,凤祁叔叔的?
“是什么人啊,我怎么不知道。”许多人对此很是疑惑。
有人道,“你们还不知道?就是跃马城赫连家的最受宠爱的五小姐,赫连婉儿,人可是跃马城的第一美女,还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倒是能配得上咱们城主。”
这话惹来大家的唏嘘,“原来是赫连婉儿。”
四方城最大西方要塞跃马城第一家族的天才美女,在整个无边血海都小有名气的赫连婉儿,难怪这么大的派头,敢情这是准备来王城完婚。
“赫连婉儿?”楼筱兮蹙眉蠕蠕嘀咕一声,眉目之间有些小小的嫌弃,又是赫连家的?怎么走哪儿都能碰上,怎么就没完没了了呢,还有,凤祁叔叔是什么眼神儿。
小姑娘噘了下唇,鄙视。
拥挤的人群之中传出杂乱的议论声,“是啊,我也听说了,就在今日入城,看着阵仗应该是错不了,不过我还听说了,似乎这八字还只有一撇呢。”
“这话怎么说?”
知情人士呵笑,“这是老城主看上,给选的,满意的不得了,都已经拍板儿定下了,就只是咱城主还没点头,估计这次也是来见见后,才能确定吧,还不知合不合心意呢,咱城主的怪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可不一定,据说这赫连婉儿,可是美若天仙。”
人群之中顿时传出一阵呵笑,但更多的是羡慕凤祁,毕竟这赫连婉儿的确是个万民女神。
“不行。”楼筱兮摸着下巴,煞有其事地嘀咕着,她得救凤祁叔叔于水火之中。
长长的车队从她眼前过去,小姑娘眸中忽的贼光一闪,粉红的唇瓣弯了弯,左右瞅瞅之后,一溜烟便不见了踪迹,吵闹拥挤的人群中,谁都没有察觉到小不点忽然消失的痕迹。
车队缓缓而行,走了整整一个时辰,才到王宫门口,只是,进了最外层的前门之后,便在护宫渠前被人拦了下来,“此地禁止坐骑行走。”
两边,百名神将一字排开,开口的是中间那位玄衣统领。
“什么意思?”香帐前的踏雪驹背上,一名漂亮的绿衣女子翻身而下,快速来到玄衣统领身前,口气颇为不满,“让我们小姐下车步行进去吗?”
天下多少男子,平民贵族,玄师高手不是巴巴捧着他们家小姐?即使是他们的城主,也不能这样委屈小姐吧。
“正是,这是王宫的规矩。”那玄衣统领铁面无私,扬声厉喝道,“除了城主之外,王宫之内不允许任何人乘坐骑进入,违者,斩立决!”
绿衣丫鬟顿时也有些恼羞,挥手指向后面的华贵香帐,不满道,“那你们知不知道,这里面坐着的可是四方城的城主夫人,就等同于城主亲临,让夫人下辇步行而入,这成何体统。”
玄衣统领皱眉,“姑娘慎言,四方城可还没城主夫人。”
真是笑话,这就以城主夫人自居了?这还没个谱呢,况且,他奉的可就是城主的命令拦截,顾忌到老城主,没直接将他们拦截在宫门外就是轻的了。
“岂有此理。”绿衣丫鬟急得直跺脚,现在该怎么办,若是真让小姐下辇这么走进去,岂不是颜面尽失,那这以后还如何在四方城树立威望?
这时赫连家车队中一老者上前来,拱手笑道,“不知城主可在?”
“怎么?”玄衣统领上下看了老者一眼。
那白须老者点头,却也不恼,苦口婆心道,“这位统领,你且听老朽一言,当初老城主上跃马城,与我们赫连家家主,可是亲口定下了这门亲事,我们家小姐如今已是城主的未婚妻,也就是未来的城主夫人,若是今日下辇步入,那失的可也就是城主的面子,四方城的面子,事情闹大了,待老城主回来后追究起来,你恐怕也是不好交代的,统领还是要三思而行。”
不得不说,赫连家这位长老倒是个精明人,一番话晓之以情,说得滴水不漏。
“这——”玄衣统领为难了,这的确是有道理,但是城主的命令,他也不能不听啊,这该如何是好,拦也不是,放更不能,怎么苦命地摊上这么个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