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喂,你们是啥眼神。”大爷怒了,关爱老年人目光是怎么回事。
可怜他吗?
“我跟你说,老夫年幼时。在老家,一只吊毛对我不敬,本想当场与它对决,奈何对方凶猛异常,加上老夫尚且年幼,为保全自身,只能暂且撂下狠话:莫欺少年穷。”
大爷凶狠伸出手掌,数着上面的手指:“五年,你们知道这五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我每天吃三斤饭,坚持锻炼三小时,一刻都不敢停歇。当我再次遇到那只吊毛。”
大爷说着握紧拳头,瘦弱的手指啪啪作响:“我一拳又一拳,把它打到汪汪叫,若不是乡亲们阻拦,我早将它炖了,做成狗肉香锅。”
“现在我回到村里,我一眼瞪过去,它夹着尾巴完全不敢跟我对视。”
三人越听越不对劲,最后恍然大悟,关爱的目光慢慢带着嫌弃。
是狗啊!原来是狗啊!
被一只的欺负,我们忍了。
但你用五年时间,每天吃三斤米饭,锻练三小时,就是为打赢一只狗。
若是你愿意把这份的努力用在他处,相信大爷你不至于在这摆摊吧!
“好了,大爷你不要说了,我们买,我们买。”张洪周温柔的语气带着关爱智障的目光。
这是一位脑子有点直,是位可怜小老头,要特殊对待。
大爷一听要光顾,双眼顿时充满光亮,赶紧推荐:“来来,看看这本,这本也很不错。”
张洪周接过,其余两人围上起看,两眼一黑:《考古人生之盗墓一场空》
什么鬼,盗墓?
他们把其他书名全部看一遍。
《打猎人生之偷猎差点被狼吃》
《摆烂人生之偷不到电瓶差点饿死》
《乞讨人生之太丑被拒入会》
......
张洪周收回目光,淡淡道:“大爷人生波澜壮阔啊!不过要真的是自传,我估计要请回去坐坐了。”
又是偷猎,又是盗墓,又是偷电瓶。
大爷不愧是你大爷,真够种。
“你真当我是傻子啊,不知道你们是条子。”
大爷一吹额头的刘海,神情不屑:“老子能拿出来,就不怕你们搞事,到时候我直接告诉法官这是我想象的,你们又奈我何。”
话说得没毛病,但他嚣张的模样让几个非常不舒服。
想不到大爷智障之余还几分聪明。
官少鹏一拍桌子:“老头你不要太拽了。”
“我拽怎么了,有那条法律说人不能拽的?”
官少鹏还想多说两句,被张洪周制止了。
“看你气得,脾气太大可做不好我们的工作,冷静冷静。”
他拍自己的脑袋,给个眼色,官少鹏看明白。
这老头脑袋缺根筋,你跟他吵不是傻子吗?
有道理,我错了周哥。
孺子可教也。
两人‘眉来眼去’用眼神交流。
大爷仿佛看到不得了的东西,嫌弃道:“你俩不是兔子吧!”
“你卤味先系基佬,阿叔直过钢根。”
“如果不系睇你又老又憔,一早就打残咗你。”官少鹏说着一口蹩脚粤语。
自从见过张洪周用粤语怂人,那种随所欲为的感觉,让他爽到不行,马上緾着要学。
现在尽管还有些不流畅,但至少能说出整句话。
“哇哇,你们可是条子,朗朗乾坤下。你们这样欺负我一个弱小无力的老头真的好吗?不怕我去投诉你们?”大爷一脸不可置信。
光天化日之下,警察居然说要打残他一个大大的良民。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大爷你别废话了,还有其他书没有,我们挑一本,你赶紧说完下一个。”张洪周道。
“少年哟,有点要求啊!”大爷双眼一眯,慎重地拿出一个满是灰烬盒子。
用力一吹,顿时烟雾满天飞。
慢慢打开,从里面取出一本书。
“这是人生自传中的珍品。”说着把它递了出去。
众人一看,全身一麻。
好家伙。
《富婆的宝贝》
“里面不仅有富婆通讯录大全,还有我多年总结的经验和技巧。”大爷沉声道。
“就你?”官少鹏上下打量大爷。
虽说岁月是一把杀猪刀,但总会留下几分当年的风采。
大爷牙口不全,弯腰折背,贼眉鼠眼,满手横毛,怎么看,都不跟英俊挂边。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还能找到富婆?简直是痴人做梦。”
“哎呀!这是什么意思?”大爷怒视指去:“看不起你爷爷。”
“想当初你爷爷也是美男一枚,不仅外设丰富,硬件更是优秀,一走在街上,不知道吸引多少无知少女的尖叫。”
“只是天妒帅才,时光对你们是杀猪刀,对我是百米大刀。”
“百米大刀,你知道是什么概念不?”大爷对官少鹏道。
“我这么靓仔都顶不住一刀,如果是你。”说着,大爷露出极其不屑的笑容。
“估计连人样都没有了。”
官少鹏啥时被人这样小看,火气顿时直冲天灵的盖。
“草了,别拦着我,我要打他一顿。”
白枫像牵狗一般,捉住他的衣领,任他如何挣扎,只能在原地踏步。
“来啊!来啊!”大爷举起瘦弱的拳头,挑衅道:“你大爷还有一本,《刃牙之我是范马勇次郎他爹》没写完。有种来单挑。”
张洪周无语了,说好自传呢,怎么扯上动漫了。
难道他是活在动漫里的吗?
“少鹏冷静,记住你现在身份。”
官少鹏被一声训斥,慢慢停下动作,只是死死盯着大爷。
张洪周感到无奈,本想着有新人入队,以后工作会轻松一些。
现在只要他们不搞事,就阿弥陀佛了!
没一个省心的,无论是官少鹏还是夏露,明眼人一看便会发现其不简单。
更不用说白枫,两个不一般的人物都是为他而来,可见他才是最神秘。
“就要这本了,大爷快说说莫名的注视感是怎么回事。”
大爷放下拳头,道:“我还没掏出的大炮,不然吓死你。”
“行了,我知道你的老炮很牛,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最近有许多人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他们,一转身啥也没有。”大爷摆手道。
张洪周感觉白花钱了。
“完了?就这?”
“没错啊!完了,你不会以为我说得天花乱坠,鬼哭神嚎吧!我又不是故事佬。”大爷很无语。
“你一人民警察,别想赖账。最多少收你一点,给250就行。”
“我草,250?”张洪周不相信道:“你一本破书卖250?我要是真的买,真就成二百五了。”
谁知,大爷听闻后便很淡漠。
“你可以选择不尿买。”
不知为何,当张洪周听这话时,内心有种感觉,不买会后悔一辈子。
他咬牙,道:“买了。”
两人听闻,不可置信,真的买了?
官少鹏道:“周哥,你这...”
“我买了。”谁想到,张洪周无比确定。
“好,你不会后悔的。拿去吧!它是属于你的了。”大爷把书甩到他面前。
张洪周收好书,对两人道:“走吧!”
两人虽不解,但也不好说什么。
别说他们,张洪周亦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本书。
大爷看着几个年轻人离去的背景,嘴角扬起冲他们喊道:“记得我所说的故事。”
三人头也不回走了。
这时,大爷才自顾自说道:“小子书给你了。以后我们这一脉就靠你发扬光大,不要给老子丢脸。”
大爷伸手挠挠胸口,露出半节纹身,只见羊角长翅。
“邓胖子,你太多事了。未知对他们而言,才是成长的良药。”
言罢,靠在椅子上,哼着不知名的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