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尔曼高兴道:“然后我就跟他说在学校里认识了个朋友。他还很高兴呢,让我多跟你一块儿玩。对了,他还托我带了礼物过来,一会儿再给你,说是谢谢你的照顾。”
不是,等等!我啥时候跟你玩了?这什么跟什么,感觉完全不是一个频道,三级跳都没这么跳脱。
姜洄已经无话可说,她是挺想说点什么,最终在看在对方那张仍略显稚嫩实际上也确实有些稚龄的脸,沉默了。
一时间一个说,一个默默的听,场面显得还挺和谐的,直到有人突然打破了这片平静。
听到后头有人在身后喊他们,两人几乎是同时转过头看向身后。
姜洄下意识站起身来:“斯达克班导。”
希尔曼虽然不太认识这个人,但却认得对方身上的军装,这显然是位军衔不低的助教军官。他一看姜洄的反应就机灵地站起来问好。
“吃好了吗?”他低头看了看两人桌上的餐盘。
其实也没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二人罢了。但这一刻姜洄跟希尔曼竟本能感到抓筷子的那只手腕一紧。
“我吃完了。”姜洄的嘴巴比脑子还快。
其实她也真的吃饱了,剩的也不多,因为听太多八卦已经没胃口解决剩下的,说是吃完也确实没错。
“吃、吃完了。”希尔曼童鞋毫不示弱地跟了一嘴。但他盘子里的东西比较多,而且一路都他在叭叭的讲话,完全没认真吃东西,这句吃完就是随口胡诌的。
“吃完了?怎么还剩这么多。粮食得来不易,莫要浪费。”
这下两人都不敢说话了,对方似乎就打算这样站着看他们吃,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于是他们也只能抓着餐具机械式的往嘴里塞,姜洄把剩下几块胡塞一嘴,希尔曼则是狼吞虎咽地啃。
两人几乎是手忙脚乱地干完盘里的东西,什么味道的完全没尝出来,味同嚼蜡。
看着两个一副被噎得眼泪都要出来的人,斯达克已是无语了。他有说什么么?
“行了,看你们这点出息……我是来找你们的。正巧你们俩在一块儿,也不用我分开去找了。走吧,跟我来。”说罢直接转身离去了,也没有管身后两个人有没有跟上。
姜洄跟希尔曼自然是一头雾水。但姜洄出于对这位唐叔叔的信任跟了上去,希尔曼则是跟着姜洄。一行三人,这支奇怪的组合一起上了一只飞艇离开了学校。
一路上姜洄倒是挺想问斯达克带他们来去做什么。但对方领着他们一路急走,然后又负责驾驶飞艇。等他们反应过来,三个人就已经停在了一栋高大的建筑前。
哪怕姜洄先前没有来过此处也都立马认出来了,这不是一座医院吗?与她之前所去过的区中等医院用的是同一个标类。只是这座医院仿佛更高,占地也更广阔。
斯达克终于大发慈悲地主动解答了她们的问题:“这是本星球的军区医院。有人想见你们,跟我来吧。”
医院、有人想见她们……这组合起来姜洄立马就想到了某个人。
“前几天你们搭救回来的梅斯准尉今天醒过来了。他跟他的家人都说希望见见你们。”
“放心,已经给你们请好假,学校也批准了,不会有问题。”斯达克语气轻松。大概是因为在学校之外,隐隐有些脱离了严肃的师生关系,对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就变得比较松泛。
他还嘱咐两人要紧跟着,不要随意乱走。
梅斯教官醒过来了。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不自觉快步跟了上去。
他们跟着斯达克一路转弯,走到一部人迹鲜少的电梯,直上37层,最终进了其中一间病房。
偌大的房间只有一张病床,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整个环境很宽松,更像是修养室。
只不过对方此刻仍是紧闭着双眼,面色苍白,不过两日没见整个人就瘦得有些脱相了,一点看不出已经苏醒过来的痕迹。可见这十几个小时的抢救几乎是拿生命来耗的。
不过最后能保住命就好,其他的什么都是可以养回来的。
这一刻姜洄才有了一种靴子落地的实感,一时间也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别的什么复杂的心绪。
他们两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床上的人身上,没太注意偌大的病房还有着别的什么人。
但斯达克自然不会忽略,因为在场这两位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人物
斯达克对着最前方背对着他们站着的那位军装男子摘下帽子,右手握拳抬起与心脏平齐,肃然行了一礼:“第八军团上尉斯达克见过梅斯中将、梅斯中校。”
对方动作之大,声音之铿锵,一下子把俩完全不知道状况的小孩儿给吸引了过来。
姜洄这才反应过来房间里还有别的人,而且……中将,是那个中将吗?
看着斯达克少有的尊敬神色,姜洄都没有房间里有位中将大人的实感。
姜洄倒挺想大声并礼貌地打个招呼,可她想起自己又不是正式的军人,是个连正经军礼都没学过的菜鸡。于是一时间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挺着腰,想要干巴喊见过中将算了。
床边背着站那位闻言总算是转过身来。那是一位长得十分俊朗中年男子,只是不论是自内而外的气场还是面上的神态都显出一股子肃穆来。
这位看起来眉眼间仿佛都充斥着风霜的军官看了眼两个小的,微微松了松眉头,似乎意图想要放松自己过于严肃的神态。但他最终还是失败了,只得缓声道:“你来了,斯达克上尉。”
随即他似是终于找回了一点轻松的氛围,微微含着笑意道:“这就是姜同学跟希尔曼同学吧?不用太紧张,你们仍是学生,不必多礼。待日后真正入了军再行礼也不迟。”
“且说起来我今天也不是以中将的身份来的,而是以……这孩子父亲的身份来的。”
“我是来感谢你们救了我的孩子。”他就这样含笑着走到两人身前,微微躬身,摸了摸她们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