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这样的词都用上了。
正常的受害者家长是不会说这样的话的。他的关注点只会是心心念念要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而这位则是从头到尾都在营造一种夸张的气氛,让人感觉他很不智,甚至会不耐烦与之争执。
但现在仔细想来这不是模糊视线吗?对方可能就想要人们不要过度焦距这事件的本身,所以有意营造这样的乱像,让他们疲于应对这种刁难。
现在终于露出马脚了,也不给姜洄盖帽子,立刻就说没有监控没有证据。所以……对方现在焦点就是没有证据吗?
没有什么证据,什么证据……他儿子才是做恶人的那个证据吗?
姜洄知道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太阴暗了,一切把人往坏处想。但她不得不为自己做打算,因为人家有父母伸张,而她没有——不论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
她年少的时候在学校读书也算是个乖乖的好好学生,没闹过事儿,也没被叫过家长。但学校里有不少这样的同学,而且所引起的事由千奇百怪,什么事都有,事情经过自然也是奇奇怪怪。每每在事后,都会被有心人传出来成为学校的一大热点。
所以她所听说的家长与学校之间矛盾也不算少。当然大部分人都是生活在平凡生活当中的普通人,大家受过一定的教育,循着这个社会的规则行走。孩子在学校发生矛盾时还是比较容易配合处理的。
但也有一小部分家长可能是观念的原因,仍停留在比较古旧的思维,或是因为过盛的社会地位,对学校与老师的职责会有一个错误的认知,处理事情起来自然没有这么容易配合。当然也有学校比较势大,反倒欺压学生家长的。显然现在的情况就是前一种。
“卡尔先生,但我看你似乎很兴奋的样子……”忽然有人玩味地笑道。说话的人似乎并不在激烈争吵的两方”阵营”当中。
正是那位自从一进来就只顾着充当背景板的邹上尉。
虽说对方也勉强算是此次事件的相关人,他也是负责校园巡逻的安排的军官,但一个学校这么大哪能方方面面都顾及得到。只是出问题终归还是要他这个负责人出面。
对方看似不经意点出了这位卡尔先生的破绽,虽不像是帮着正儿八经的盘问,但也成功让众人的视线转到这边来。
在场的都不是傻子,只是实在被这人闹得没心思了。但这装傻充愣的招式用多几次也就无所遁形了,有时候人们只是选择性不去发现不是没法发现。
但现在他们也确实有些为难,到底谁说的是真的一时难辨,至少很难叫这赖皮的父子俩显形。
“我看还是上报巡查局吧。”“巡查局。”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卡尔先生跟邹毅上尉说道。
前者似是十分之理直气壮并坦然无畏的样子,后者则是带着些仿佛看热闹般的神色。
“不用。”“不必。”
这也是两道同时起的声音。前者是姜洄,后者则是斯达克。
两人既是有些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显然没有料到对方会这会儿出声。
姜洄怎么可能会同意上报星际巡查局。她对星际别的什么都不太熟悉,但有些东西却比星际很多同龄人都要有研究。
姜洄他是个普通人没错,但她可是完整读完一整套《未完全觉醒者保护法》的狠人。当初读这个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了解星际的规则和律法,没想到现在倒是开发了点新用处。
所以她也知道像他们这样的情况上报,在双方都是为未完全觉醒者的状况下,那边很有可能会劝他们自行解决。甚至如果操作不当的话,甚至也有可能反将她推入不利境地,比如会判她为过度防卫,要求她赔偿对方部分医疗费。
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姜洄想要的。这家伙干下这样的事情难道以为受一顿揍就能蒙混过关过去,甚至还想从她这里诈点医药费,她都还没要向对方要医药费呢。
监控有问题没关系,她有法子,幸好给自己留了个后手。但斯达克班导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也读过未完全觉醒者保护法……
姜洄侧过头,看向身后的人,哪知立马得到了对方一个相对严肃类似于阻拦的目光。
下一刻她就听到自己这位班导诚声对校长说:“不必劳烦巡查局,若要证据就有现成的。”
这下不仅是其他人傻眼了,就能姜洄也傻眼了。
可她都还没跟其他人说过这事儿……难不成斯达克眼光已经毒辣到这种程度,还能甄别出微型录像器。这个她别在扣子里,不仔细扣一扣她自己都没法发现。
“什、什么?”卡尔父子瞬地好像露出点惊异和慌张来,随即又似想到什么般气息不稳:“既然有,怎么还不赶紧拿出来,虚张声是什么?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师生两人合计好的。”
斯达克看都没有看,似乎懒鱼跟对方讲话,只是看了眼姜洄,指了指她领口处的位置。
亏她还以为对方真的知道她藏了微型录像器。可看这动作角度不太像啊,领口处……她的领口里只有——项链型的空间纽。
这下姜回是真的弄不清楚了,略有些狐疑地将项链取下来,在对方无言的点头中提溜起来。
斯达克接过姜洄的项链,对杰森校长的人说:“这个空间钮上有个特制的分子粒感应截取器,能将百米内范围的影像、声音、能量流动甚至于气味气息都模拟出来。”
姜洄:……啥,什么玩意儿?这不是普通的空间纽项链么?咋她不知道这东西还有个这么牛叉的功能,而且原身也不知道。
斯达克看了姜洄一眼,毫不避讳的沉声解释道:“此物是我七年前从军部实验区战区兑换而来,有编码为证。且此物出品自军方,素用于各领域取证工作。若能将其提取出来作证据,诸位应当没意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