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获取消息的渠道上自然是周修文最有优势。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在蹲了,斯达克才挂的通讯,下一刻便有光脑通讯拨进来了。
“阿洄,终于联系上了,谢天谢地!”对面传来少年略带惊喜的声音。
完全与对方平日风格不贴的叫声一下子就打断了姜洄转到嘴边的照顾声。
……周修文同学,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希尔曼那家伙学的,这一道嗓门吼的略有点惊吓。
“我没事。”姜洄叹息道:“这些天叫你们担心了,我听唐叔叔说你们一直在联系打听我的事。”
“人没事就好。你可真是吓死我们了,突然就联系不上。我险些就求到父亲那边去了。”周修文玩笑似地说道。
事实上他没有说的是他最后还真是求到了周元景那边去了,因此斯达克的申请才能这么迅速批下来。只是他了解姜洄,也不想这位朋友有心理负担,便让她以为他只是寻常打听到的消息好了。
“我也没办法,那天事发突然,直接一群人全被拉到了军律处了,并剪断一切与外界联系的途径。我这些天都只在军律处提供的特殊住处,也是昨日才接触到的光脑,我看到你们的留言了。”姜洄道。
“你还敢说……你回的那是什么?闹得我们一晚上睡不着就不说话了,你知道昨天我的光脑都快被希尔曼跟克拉伦斯给炸了。”周修文没好气道。只要想想昨天光脑那动静都觉得头疼不已,他有那么一刻真的想将光脑连同另一边的两位朋友都一块儿给炸了。
姜洄顿时语塞,这才想起来她昨天因为时间紧急确实给三人一人回了两句,也是秉承着别浪费机会的想法亲口报下平安才发的。可却没想过他们之后联系不上会怎么样……结果就这样了。她顿时有些心虚。
“当时军部的封禁还没有解除,我只是在特殊的情况下接触到的光脑。”使用的时间有限,也只能这样回了……
闻言周修文顿时开始发觉不对,之前还没想到。他远比姜洄更熟悉军部的机制,他也知道军部对需要保密的事件时均是可以对个体做到绝对的封禁效果。
如果按姜洄所说的,她当时的封禁没有解除,斯达克能通讯是提交了申请,那他们的回信呢?
不知道是从姜洄面上看出什么,他终是没有问,只是转了话题说起了这次的舞弊事件。
这时候姜洄才真正反应过来斯达克说周修文他们一直在打听她消息都到了什么样的程度,对方知道的竟然比她这个当事人还多,估计没少发动信息网打听。
“不是吧?这不是集体舞弊事件么……”有大势力插手还说得过去,也确实只有他们合力才有可能撬动军部的缺口。可要说这事儿跟执政府换届有关……姜洄竟有些不敢听下去了,总觉得自己掉进了某个魔幻的世界。
“换届是怎么回事?”姜洄终还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道。她倒不担心自己问到不该问的,毕竟周修文这样有分寸的人都说出来了,想来也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
少年正想说什么,便见光脑屏幕同时打进来两个号,正是被他们同时遗忘掉的两位朋友。
两人心下十分有默契地叫苦了一番,顿时有些忘了他们刚才在讲什么。
姜洄连忙接通,屏幕顿时分成四块。
“阿洄,你没事吧?!”
“姜洄,你还好吗?”
姜洄:……
你们能想点好的么?怎么都一副她受了重伤不大好的样子?!
她开始稍微能理解周修文的心情了,希尔曼这家伙的嘴真的是那叫一个厉害,叭叭叭的可以一刻不停地说,就光听到他的声音了。
她真的没事儿啊,搞得她都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受伤并强撑着跟朋友们说话。
而且对方不知道是被谁给坑了,打听她的消息完全弄错了方向,竟然把泰勒的情况给安到她的身上了。周修文也不知道怎么打听的,也知道她受伤的消息……然后两人一对都以为她伤得很重,急得不行。
于是后来出营的克拉伦斯知道了也完全被两人给带歪了,也误以为她伤得很重。
所幸这位还是比较靠谱的,请军中一位长辈打听才知道重伤的人并不是姜洄,并将此事返回给另两人。
周修文是冷静了,希尔曼那家伙不知道怎么脑补的还是一味觉得她伤得很重,一日比一日着急。如果不是他父亲拦着,他人已经在飞往亚特兰蒂斯星的星舰上了。
姜洄听这曲折的过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我。而且我那个真的只是小伤,第二日就养好了。你们听到的应该是溺水的那位泰勒同学,他真的伤得很重,我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医疗处养着。”
克拉伦斯闻言神色颇有些意外:“泰勒?”
姜洄点点头:“他姓泰勒,好像叫桑格·泰勒,听说也在首都挺出名的中级学院上学。你认识?”
少年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但有听说过他们家族的名字。”
哦,这样听着估计还真挺有名气的家族。克拉伦斯家世不凡,如果对方也听说过并且感到在意的人估计也不是什么寻常人。
“是,如果是我知道的那个家族的话。他们是帝都有名的旧贵族,也算保皇势力的忠实拥护,虽然比之祖辈要没落了些,但据说在他们效忠的军团中颇有威望。”
闻言姜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难怪她感觉军律处那边对泰勒的态度要宽松许多,原来真不是她的错觉。她原还以为是因为军部对泰勒这个受害者心怀愧疚。
“不过他们家很奇怪,明明直系人丁稀薄,但却只重点扶持大儿子,几乎是倾全族之力去培养。他也是前几年才入的军队,如今便已经升了两三阶,快要接近尉级了。他们家还有个小儿子,好像就是叫……桑格·泰勒。”
出现了,竟然是比艺术更狗血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