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谢程远可有赔礼道歉?”
“有没有打起来?”
“你们没有吃亏吧?”
看着弟弟们担忧又期待的眼神,庄振睿微愣,慢慢的嘴角就露出了大大的笑来,得意的笑道:“不仅没吃亏,还狠狠的出了一口气。”
心底担忧霎时消失于无形,从出府到归来短短的一个时程好似就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四妹妹今日在谢府的所有言论都让他佩服不已,他脑子笨不如四妹妹,以后听四妹妹的就行了。
“大哥说的是,今日咱们可算是狠狠的出了一口气,威风的不行。”
“你们没去太可惜了,来来来,我给你们好好的讲一讲。”
庄振桓和庄振霄乐呵呵的站了起,当即绘声绘色的从他们出府开始讲了起来。
等在一旁的小厮请了庄喜乐去正堂说话,庄振霄回头瞥了一眼庄喜乐的背影又转头继续说着。
“你这丫头,几年没见除了长高了好看了,性子是一点也没变。”
正堂里,庄豫东看着庄喜乐是怎么看怎么喜欢,庄家男丁多女娃娃少,每一个都贵重的不行。
他那二弟宝贝这个孙女宝贝的什么似的,这次无奈的送上京都还不知道生多大气,如何的惦记。
“伯祖父,您除了胡子长了些也没变啊。”
庄喜乐笑眯眯的坐着,也不拘谨,捧着茶盏小口小口的喝着。
“在宫里可还好?”
宫里整日的虎啸狼吟声时不时也会传到宫外来,他刚一回来便听说了此事,不用想就知道是这丫头干的。
“可好了,吃的好住的好,太后娘娘也很和善。”
“皇上还赏赐了好些东西,我都给带回来了。”
太后娘娘很和善?
庄豫东失笑,这话他自然是不信的,若是和善庄府为何这几年情形会每况愈下?
不过这丫头向来激灵从不吃亏,二弟的书信里每每提及这个孙女总会多上几笔,想来没有受什么委屈。
“回家了就好,凌辉院是你祖父以前的院子,就安心的住在里面就行。”
“庄府别的没有却还是不缺银钱,有什么缺的只管告诉你大伯母。”
“只一点,京都不似西南,今日这事往后不可再有。”
这丫头长了颗虎胆,今日之事还能解释为庄喜乐孩子气重了些,可那些车马护卫未免有招摇越矩之嫌。
庄喜乐对此毫不在意亦不避讳,直接说道:
“祖父说,庄家不是谁都能随意欺负的。”
“一个和太后沾点子关系的人家就敢在庄府面前行事倨傲,耀武扬威,这样的人家没必要和他们客气。”
“老虎打盹再久也还是老虎,不是猫。”
从她大伯娘带着三位姐姐进宫开始她便发现庄家人过于谨慎卑微,这偌大的庄家为了大厉立下汗马功劳却还要过的如此小心,还得让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谢府耀武扬威得骑在脖子上。
若是换了他西南的那几个哥哥,谢程远现在怎么可能起的了床?
得要抬着回去才行。
“丫头,你祖父镇守西南不易。”
本就已经功劳过盛,他们在京都如何还敢行事张扬,若是于人把柄会连累的到西康郡王继而连累整个庄府。
“不是不易,是唯有我祖父和叔伯们不可。”
庄喜乐稚嫩的脸上难得的一本正经,“蛮夷三十六部臣服,葡蕃也只敢暗地里活动,边陲安稳,这是我整个庄家人的功劳,这样的庄家除非了犯了谋逆之罪,否则一般的罪名不可能产生什么影响。”
她爹说了,若是皇上或者皇太后想要扳倒庄府,除非聚集大半个朝廷的力量方能伤筋动骨,且他们不会没有退路,让她在京都可随意的折腾。
既是又何必委屈了自己。
“今日别说是睿哥哥打花了谢程远的脸,就是打残废了他只要庄家态度强硬,最后也就是损失点银钱的问题,何惧之有。”
庄喜乐的这番话让庄豫东心动巨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门外墙根下听墙角的庄振霄等人面面相觑,又连忙将耳朵贴的更近了一些。
“朝廷对西康郡王府犹如谢府对庄府一般,伯叔祖端看我现在坐在这里就晓得是何种情形,隐忍、退让、讨好没有任何作用。”
庄豫东面露沉吟之色,浑浊的眼神微眯,庄喜乐的话语他的二弟在信中也是略有提及,每每劝说他莫要对小辈过多的小心叮嘱,庄家儿郎该是笑傲京都的资本。
是他多有担忧方才对小辈们多家约束。
目光迎上庄喜乐略带笑意的眼神心底微动,这丫头聪慧,口齿伶俐,也有她祖父的眼界和气魄,亦有她祖父给她的权势,有她在庄府是要变天了。
不管怎么说,这孩子终归姓庄,是庄家人,就算庄府要变天也是往更好的一处变。
“你那些兄长们都...”
“都太老实了。”庄喜乐笑眯眯地接过话,神色间带着些俏皮,放下茶盏保证道:“伯祖父放心,哥哥们有我罩着肯定不会再让人欺负了去。”
庄豫东面色微愣,须臾发出感慨之声:““你哥哥们退让隐忍惯了,一下子放开来怕是有些收不住,你得空了教教他们。”
庄喜乐欢喜的点头,“那是自然,定然不会让哥哥闯下难以收拾的祸也不会让他们被欺负。”
“啥意思?”
“笨,以后四妹妹要带我们混了,我们往后都不会被欺负了。”
墙根下的庄振霄喜滋滋的搓着手,幻想着自己威风凛凛的样子。
庄喜乐拿起果子啃了一口眼神朝墙根处一瞥又抬头和庄豫东说起西南的事来。
太阳西斜,黄昏十分的天气总算是清凉了些许,下了朝回来的庄良正、庄良律几人又拉着庄喜乐问好些话。
尤其是庄良正,他这个兵部侍郎的位置来的突然,还是转弯抹角的听了王公公的一句话才晓得他这侄女在后宫过了如鱼得水,这兵部侍郎的关系或多或少和她有些关系。
“皇上给了大伯自由其深意,大伯又何须纠结为何而来?”
庄喜乐几乎是有问必答,“皇上的心思当然是少猜测为妙咯~”
当皇帝总是不愿意自己的心意被随意揣测,庄良正几人一愣,失笑摇头,是他们着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