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妹,咱们跟上去看看。”
庄喜乐点了头,回头刚要说话就看到李辉眼睛红了,离得近了还感受到一丝热气。
狐疑之下伸手探上了他的额头才发现他额头烧的滚烫,瞪了他一眼,道:“回府,生病了还想着看热闹,你的心怎么这么大?”
李辉摆摆手,“没事,我撑得住。”
“闭嘴。”
庄喜乐回头让人牵来了马车,朝李辉道:“上车,赶紧的。”
“哦~”
李辉老老实实的上了马车,四妹妹好凶的说。
安置好了李辉,庄喜乐再次侧首看着远处的影影绰绰的火把后下令队伍加速进城。
此刻在西南道左侧的林子里有一处的院子,庄良伦带兵将林中的一座宅子团团围住,院子里的人高举着火把面露疯狂。
庄良伦上前看着那些被匆忙搬出来的粮袋子松了口气,两日前他们就发现了花放的踪迹,抓人简单,重要的是那些被花放藏起来的粮食。
今日特意放了这两人出城门就总算是找到了这批粮食。
“老子懒得和你们多话,交出粮食束手就擒吧。”
薛钱早已没了前几日的从容,心里是浓浓的后悔,要不是想要贪图的更多他就应该听了花放的话早些运送走粮食,在抓了庄喜乐的那个早上就应该直接离开。
如今鸡飞蛋打。
庄良骐的目光一直落在花放身上,嘴角一抹冷笑,问道:“潜伏了这么久,战战兢兢的了这么久,落了这么个结局没想到吧。”
“主仆一场本想着送你的妻儿来和你见上一面,如今想想也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一直低着头的花放的死死的捏住了自己的拳头,当年他被成功送到郡王府后便再也没有人和他联系,他老老实实的听从庄良骐的安排取得他的信任,又在他的好意之下娶妻生子,有时候他都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薛钱联系上了他,他便知道这样让人贪恋的日子结束了,匆忙之下他只是简单的做了安排,他知道,他逃不掉了。
薛钱抬起头,“都说锦天城的守卫如同铁通,薛某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西康郡王府的人操控民心的手段薛某佩服至极。”
庄良骐冷冷的看着两人,“都是大厉的子民吧?”
“背叛家国之人自然不能明白何为上下一心。”
庄良伦还惦记着庄喜乐哪里有心思和这些人废话,手臂扬起身后的兵士挽弓搭弦蓄势待发。
“要么死无全尸头颅在城头暴晒三月,要么死的痛快些,选!”
花放明白自己必死无疑但也不想死后如此凄惨,刚要你说话顿时感觉一阵刺痛席卷全身不敢置信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前的匕首,“你...”
“十年前你就回不了头了,过了这么些年风光的日子也够本了。”
薛钱的迅猛的拔出匕首再一次刺了进去。
“噗~”
背后一阵钝痛,他缓缓的转身看到的庄良伦手里的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弓,忽然仰头大笑,“哈哈哈哈~~~”
眼里一抹疯狂之色忍住痛意捡起地上的火把转身冲向身后的房门,在箭雨来之前砰的一声的关上了门,而后是屋内熊熊燃烧的火光。
“混账。”
庄良伦的赶忙命人灭火的,只可惜薛钱早已经命人将四周布满了火油,火舌吞噬席卷着一切,这里远离水源只有院中的一口水井,于事无补。
庄良骐道:“二十万斤烧也烧好一阵子,即可回去命救火兵丁前来灭火,能救多少是多少。”
庄良伦点头,身后立刻有人骑着快马而去。
西康郡王府里,庄喜乐回来的消息如风一般席卷全府,不少人双手合十念叨着阿弥陀佛感谢菩萨保佑他们的小主子平安回来。
饶是庄喜乐已经简单的收拾过云氏依然一眼看出了她的狼狈,还没上前细细查看庄喜乐就迎了上去,“娘亲,李二公子病了,我已经让人去请了府医。”
“喜乐,你......”
“娘,我没事。”
李辉的病情来势汹汹,刚进了城就已经昏睡了过去,这个时候已经开始呓语连连,庄喜乐顾不得其他赶忙命人伺候他换衣裳和擦洗身子。
从身份上来讲李辉可是钦侯的儿子,若是在西康郡王府出了意外两家的交情只怕就要坏了。
从情感上来讲两人现在可是有同患难的交情,且李辉也是为了她才受了罪病成这样,于情于理她这个时候也要先紧着他来。
府医急匆匆的来了,庄喜乐不安的在门外来回的踱步,念叨着李辉一定不能够有事。
云氏虽心疼庄喜乐却也晓得事情的严重,亲自进去守在李辉的床榻边上,直到府医说看似凶险却不会有大碍的时候才算是松了口气。
很快和坤真说完事的庄郡王来了,见庄喜乐无事心里的石头才落了地,只是才几日的功夫他的喜乐又瘦了不少,竟是比刚从京都回来那会儿更瘦了。
祖孙两人简单说了几句又都把目光落在了李辉身上,这时他们都知道是李辉是为了去救庄喜乐才把自己折腾成了这个样子心里都是一阵感激,连带这伺候的小厮也更加的尽心了。
开药、抓药、煎药,等着李辉迷迷糊糊将药汁喝了进去,又等着他退了烧庄喜乐才彻底的松了口气,这个时候已经到后半夜了。
一阵疲累眩晕的感觉席卷而来,庄喜乐甩了甩脑袋才又平玉扶着回了如意院,还泡在浴桶里她就忍不住谁了过去。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整个郡王府的人又忙碌了起来,李辉还躺在床上不知人事庄喜乐也病倒了。
许是回了府中心里那根绷着的弦松了下来那早就在身体里潜伏的病魔立即就占据了有利地位,两人都开始反复的高热不止。
得知消息的庄良伦赶了回来,还没进门就看到云氏低头擦泪,李氏在一旁小声的劝慰着。
“我的喜乐都不知道遭了多大的罪,那脚指甲都裂开了,脖子上脸上都有淡淡的血痕,指甲缝里全是泥。”
“好不容易长出来的肉没了,这孩子为了自保从小就能吃苦,吃了那么多的苦怎么还能受这样大的罪?”
“早知如此还不如就让她留在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