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个饭竟然累得慌,庄喜乐无奈的开口,“想吃什么尽管点,不用替我省,但也不要那么快好吗?”
“吃快了不克化。”
众人呵呵一笑总算是慢了下来,他们都是时常生活在军中的人,在军中用饭可不就得快点,要不然吃不饱呢。
吃饱喝足,庄振武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笑道:“四妹妹,今日芙蓉醉是喝不下去了,咱们带点儿回去?”
在外面吃多了酒影响他们的象形,回去喝谁还能管得了他们?
几人的目光都落在君元识的身上,说什么都不能放过他,这顿酒他喝定了。
“带,喜欢带多少就带多少。”
说让她钱多呢。
众人心满意足而归,进府后几个自诩能喝的小子非要拉着君元识去喝一场,庄喜乐则是跟着庄振庭去了华茂院,她回来两日了,按理应该去见一见大嫂。
路上庄喜乐有些好奇的开了口,“大哥,昨晚你和大嫂说话了吗?”
庄振庭摇了头,越是接近华茂院眉宇间的愁容就更深,从什么时候开始回到自己的院子是一件很沉重的事呢?
“一会儿我给大嫂说说话吧。”
休妻暂时是不可能的,既然府中没有这样的打算那就去拉她一把,说不得结局会变好呢。
庄振庭点头,“你大嫂最近性子不太好,要是说了什么不包容她一二。”
“我知道的,放心吧。”
到了华茂院庄振庭陪着庄喜乐一起去赵香凝的卧房,从今日下午开始赵香凝就不再说话了,好似眼泪也流干了一把,就那么双眼空洞的躺着,任由嬷嬷如何劝说都无动于衷。
庄喜乐进了屋子上前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惊讶,这人就是生了个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赵香凌发丝凌乱,双眼空洞无神,面部浮肿,整个人都有一种乱七八糟的感觉。
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对生命失去渴望,万念俱灰。
“我的天,娘亲给我说女子生完孩子都不太好看,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庄喜乐大大咧咧的坐在了床沿上,一双眼神好奇的盯着赵香凝的脸看,嘴里念道:“面色苍白蜡黄,头发看起来也毛糙得和你,嘴唇干裂脱皮,脸上浮肿的眼睛看起来都小了好多,大嫂,你还好吗?”
一旁的嬷嬷嘴角微抽,庄喜乐来她很高兴,但这嘴里都说的是什么?
怕她家姑娘受到的刺激不够?
果然,饶是觉得自己已经四大皆空的赵香凝默默朝向床里的方向转磕了头。
“大嫂,都说坐月子的妇人都是要长圆润的,你这是浮肿还是圆润了呀?”
“还听说坐月子的妇人都吃不得盐,就吃白味啊?”
“那多难吃啊。”
庄喜乐见赵香凝的睫毛颤抖了两下,忽然说道:“大哥,你来看看大嫂是不是一边脸大一边脸小,是不是在床上躺久了脸上的肉就往后塌了?”
庄振庭不知道庄喜乐肚子里卖的什么药,当真就站起来走到床边,还没看到人就见赵香凝忽然拉着被子将自己给遮挡起来了。
庄喜乐顿时就笑出了声,双手一摊,“大哥你还是出去吧,大嫂不想让你看。”
被子下面的赵香凝又羞又气,被庄喜乐一把拉开的被子的时候面色已经微微胀红,总算有了一丝血色。
“行啦,我骗你的,你脸没歪。”
庄喜乐起身对吴嬷嬷说道:“快将大嫂扶起来坐着,老这么躺着做什么?”
“哎。”
嬷嬷连忙上前,心里的欢喜不已,多少天了,她家姑娘总算又像个人了。
喜乐郡王果真厉害。
赵香凝坐了起来低着头,有些期盼庄喜乐开口说话。
啧啧啧。
庄喜乐摇了头,说道:“你说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丑死了。”
“我哥从前线搏命回来你就这么苦大仇深的对他?亏他还整日的惦记你,你为什么折磨我哥?”
赵香凝颤抖着睫毛抬起了眼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庄喜乐。
庄喜乐瞥了她一眼,“你别这么看我,你不和我哥说话,自己要死不活的,不是折磨我哥是什么,我大哥哪里得罪你了吗?”
“你不仅折磨我大哥,你还折磨我小侄女,你不是个好人。”
赵香凝咬着唇摇头,弱弱的说:“我没有。”
庄喜乐不依不饶,“你有,你大哥今日还找了我大声斥责他,活像我们欺负你一样,你说,我大哥欺负你了吗?”
赵香凝不说话了,在庄喜乐的目光中忽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清醒过来,她这些日子都做了什么?
庄喜乐继续说道:“我大哥对你也不错啊,你不好过他同样不好过,我好好的一个风神俊朗的大哥都快被你欺负成老头子了。”
“我给你说,从明天开始你得要补偿我大哥,你要加倍的对他好,九死一生的回来就是为了看你这张臭脸的?”
“你自己好好养养,等你出了月子和大哥一起带着小芽儿去找祖父,请祖父给小芽儿赐个名字。”
说罢就站了起来,她觉得这人就是无病呻吟,你越是好言相劝她越是哭哭啼啼,说不定臭骂她一顿好的更快,典型的吃硬不吃软。
见庄喜乐要走赵氏连忙出声,问道:“小芽儿这个名字有什么说头吗?”
“说头?”
庄喜乐摸着下巴,告诉她,“芽儿是树枝酝酿了一个冬日才生出的新芽,发芽、开花、结果,是全新的开始。”
“新的开始吗?”
庄喜乐点头,“当然。”
说完笑眯眯的挥了手,“我要去找我的君世子了,你歇着吧。”
赵香凝看着庄喜乐背影出神,慢慢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真的肿的厉害吗?
月色如墨,寒冷的空气充斥在天地之间,本想去找君元识的庄喜乐转了弯儿回去了,这天太冷了,她就不去打扰兄长们和君世子喝酒了。
回到如意院就扑到了云氏的怀里,撒着娇,“娘亲,我要冻坏了。”
云氏笑着保住她,“大晚上的不回来,跑哪里去了?”
“替我大哥劝大嫂去了。”
说着就把给赵香凝的话又说了一便,而后道:“我就这么说她的,我瞧着大哥也难就自作主张的去了,就要过年了,总不能让她哭哭啼啼的过年吧。”
云氏说道:“希望她能想明白,也不枉你去反着劝说了她一场,望她惜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