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乐郡主,此事是沁儿的错,可大错还未酿成,请郡主看在她年幼无知的份上饶过她这一次。”
看着的地上跪着的方沁,汪氏心有不忍,上前一并恳求庄喜乐放她一马。
这是要闹出去传的人尽皆知,往后的荣国公府还如此在京都立足,方沁还未出嫁,往后在婆家该要如何过活?
庄喜乐的目的尚未达成,自然不会轻易的松口,“方大姑娘的年岁比本郡主还要大些,她是年少无知,本郡主是什么?”
国公夫人拍了一声手边的方几,冷声问道:“郡主是打定主意想要两家都丢脸于人前?”
庄喜乐挑眉,纠正道:“是荣国公丢脸于人前。”
“于本郡主何干,本郡主是苦主。”
这一家子,犯了错的还敢这么嚣张。
方沁猜测庄喜乐必定还有其他的目的,摇了摇咬牙看向花厅的墙柱,眼中的带着一抹决绝之意。
她和庄喜乐的梁子是在和永安王一起出门狩猎的时候结下的,她佯装受伤让她丢脸于人前,她的祖父更是对庄喜乐颇有赞赏,每当赞赏庄喜乐的时候都眼带失望的看着她。
庄喜乐是她的祖父亲手教养长大的,可她呢?
她不甘心,她自是想要证明自己就算没有得到那样的教养依然有不输于庄喜乐的本事,原本一切都很顺畅的。
一直未说话的平玉开口提醒,“方大姑娘可要保重好自己,若有三场两短这可是畏罪自戕。”
方沁捏紧手里的帕子缓缓的站起来,“我手段下作不干净,郡主的手也未必干净到哪里去。”
庄喜乐淡淡的说道:“本郡主闯了祸能自己善后,你能吗?”
平玉赞同的点头,全然忘记了来之前她家主子到处找人给她撑腰的事。
贺清听闻华蓉的来意莫名的抬头看着天上的云层,面色十分从容。
心里的忍不住一阵窃喜,原来还真的有人不开眼去得罪疯丫头,荣国公这次只怕是要大出血。
当初的嘉隆帝在位时武国公府全府被困于府中,这里面可没少有荣国公的功劳啊。
华蓉抱拳,“主子的意思,清世子可直接进宫禀报给皇上。”
贺清点头,当朝郡主状告当朝国公,这事自然是要回禀给皇上的。
“本世子知道了。”
贺清整理了衣裳,带着人出了衙门翻身上马朝着宫内而去。
早朝依然没有结束,不少老臣只头晕眼花两股战战,就即使如此他们依然也未曾退缩,坚持不同意筹建武学院。
皇上要荣国公表态,各路官员也等着荣国公的意思,荣国公只觉得从来没有一个早朝会让他如此烦忧。
“老臣以为,早前君老侯爷的提议尚可,开设武学院,让有资质的学子都可入学,只是入学的明额可以分拨一些给各世家,为学院重点选拔学子。”
争论了一早上的老臣此时纷纷赞同,只要入学的名额还在他们手中,那么他们的利益就不会受到威胁。
那么这武学院就可以办。
皇上淡淡的看向荣国公,心道:这个平日里总把忠君爱国挂在嘴边上的人,一到关键时刻就让他失望了。
可惜今日没请君老侯爷来,只有武国公几个武将撑着,显的有些势单力薄。
此时,有内侍上前回禀清世子有要事求见皇上。
皇上心里的一松,猜测只怕是喜乐丫头有了进展,当即就宣了贺清上朝回禀。
贺清器宇轩昂的走进殿内,单膝下跪抱拳,“末将贺清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
贺清起身,依然抱拳,道:“启禀皇上,喜乐郡主今日一早带着锦军包围了荣国公府,方才差人来状告荣国公,荣国公夫人;荣国府世子以及世子妃;以及荣国公府嫡女方沁;状告他们收买眼线窥视朝中重臣,收集情报,图谋不轨,东窗事发之后企图包庇罪魁祸首,花钱了事。”
“喜乐郡主已经差人写了状纸递了上来,还请皇上定夺。”
说罢他呈上庄喜乐的状纸,安公公快步上前双手接过交到了皇帝手中。
皇帝低头看着状纸,朝中满堂皆惊,无数人双眼睛看向了荣国公以及荣国公世子,父子两人如芒在背,眼神交换,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何事。
荣国公人老成精,当他心里不好的预感变成了现实,忽然就猜测此事皇上只怕是一早就知道了,甚至有可能就是皇上授意。
皇上目光扫向低着头的荣国公,命安公公将状纸递给了他,说道:“荣国公,此事原本是你的家事,又因为涉及到了庄府和郡王府,你可有话说?”
站在尾巴上的庄良正眨了眨眼,摸不清喜乐丫头今日唱的是哪一出,不过既然喜乐是苦主,那庄府就是苦主,他就是苦主,他再等等,看看情况是否要上前说几句。
荣国公看着状纸上的字,字他都认识,可上面说的事他全然不知?
“皇上,状纸上所有的事老臣一概不知,必有误会。”
贺清转身朝荣国公抱拳,“国公爷,喜乐郡主言她有人证物证,贵府方大姑娘也已承认是她做了这些事,此案还算清晰。”
文武百官听的心里痒痒,这话说的不明不白的,到底方大姑娘做了什么事?
怎么又牵扯到了郡王府?
说明白行不行?
皇帝当然要让大家明白,冷声道:“荣国公,喜乐郡主言你授意其孙女遣人打探窥视庄府以及郡王府动向,甚至不惜设局引诱和两府有关之人入局为其效力,此事你如何解释?”
文武百官恍然,这是私下派人打探消息被发现了啊?
忽然心中一凝,能站在这里的有几个家中是干净的,打探郡王府他们想过,却还没那个胆子。
此番喜乐郡主是无意发现还是有在彻查?
一时间又人心惶惶。
“皇上,老臣冤枉,老臣从未授意此事,更无此想法,请皇上明鉴。”
荣国公世子也站了出来开始喊冤,父子两人极力辩解,可状纸上的黑纸白字已经将他们定了罪。
同时他们也不敢提及要和庄喜乐对峙,庄喜乐敢这么做必定有所准备,且她极为擅长诡辩,说不定事情还能因此变的更加复杂。
“皇上,请容老臣提前回府查清此事,今日下午必定给喜乐郡主一个交代。”
皇帝略微沉思也就点了头,到了这里也就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