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郓王偷鸡不成蚀把米?(1 / 1)

什么?

弄郓王?

弄郓王作甚?

把郓王这个作死小能手放在那里不是更好吗?

朕就喜欢有人作死,最好挑拨别人一起作。

准确的来说,这不叫作死,这叫递刀子,或者说这叫钱袋子!

第二日一大早,赵鼎和梅执礼又来了。

之前发了开封府的俸禄,又给李纲拨了100万贯,新军的俸禄也发了,陕西诸镇的军饷也发了。

还剩110万贯,最近把邵泽清、李焕,还有那批商人的家抄完,目前账面上有430万贯。

六七八三个月,宗泽需要500万贯。

这三个月,西线、东线的军费要是需要提上日程的。

还包括军粮。

当然少不了官员的俸禄,以及其他日常开销。

赵鼎算了一笔总账,加上全国官吏过去一年的俸禄,所需要的总费用在3260万贯。

两淮的收入300万贯已经到了,加上抄家还剩余的430万贯,目前有730万贯。

还有2530万贯的赤字。

当家难啊!

赵宁只能发出这样的感慨。

当然,其他各路的赋税和现钱收入也都在陆陆续续准备了。

赵鼎也给了一个预估,由于河东、河西战乱,去年粮税,可能会从三千多万石,减到两千六百万石。

现钱收入预计会减到2000万贯。

和前年蔡京还在之争的时候,相差3000万贯以上。

为什么?

因为去年和今年,大量使用入中法,用盐引、茶引做兑换,也就是提前预支的费用。

这笔钱,大概在1000万贯,所使用的范围包括京畿路、河北、河东之地。

而河北、河东、京畿路都遭受战乱,现钱收入进一步降低。

又由于京师被围困,行政崩坏,各地官员在收税的过程中,多多少少动手脚,例如两淮地区。

如此综合下来,自然就降到了2000万贯左右。

而今年赵官家把河东、河西的赋税都免了,粮税和现钱收入还会进一步降低。

收入在降低,但朝廷的开支却在暴涨。

眼下是六月,靖康二年的夏税开始征收了。

赵鼎说道:“河东、河西免税,预计今年的粮税收入在2500万石左右,臣已经向各路转运司发出政令,严格查各禁榷收入,预计今年的现钱收入会回到2800万贯,效果好甚至能到3200万贯。”

这种收入规模,对于现在的北线来说,肯定是远远不够的。

到今年年底结束,整个北线打的军费预算是3000万贯。

就算现在把去年一整年的现钱收入摆到京师来,加上抄家的,也只有2730万贯。

如果加上今年的2800万贯,5530万贯。

除掉军费3000万贯,剩余2530万贯发了官吏俸禄,就基本上没有了。

明年呢?

如此算下来,目前的整个朝廷财政体系是有大问题的。

财政的问题不解决,就算上来一万个岳飞,也打不了这一仗。

赵宁想了一会儿,说道:“先给宗帅拨500万贯,目前河北、河东民生艰苦,中线防御乃重中之重,不得有任何闪失。”

梅执礼看了赵鼎一眼,赵鼎说道:“臣倒是认为,先以入中法,鼓励商人过黄河,臣最近一段时间,联系了不少商人,他们在之前给朝廷兑换粮食的时候,并未涨价,甚至有的商人免费为朝廷提供了粮食。”

“这固然是好,将这些商人的名录全部记下来,朝廷可以重点扶持,但除了粮食,军饷也要运到前线,让将士们看到现钱,这是朝廷对他们的态度,这一点非常重要,关乎士气。”

赵鼎无奈地说道:“是。”

其实赵宁心中已经有了更赚钱的方法,不是砍头抄家,那都是短时间来钱快。

真正要打赢这一仗,必须建立健全的财政收入和动员体系,还得从长远布局。

赵宁又说道:“河东、河北受难,应该有无数难民,所以运往前线的粮食,必须更多,为了凝聚人心,我们不要吝啬粮食,把这一整条线的城寨粮食堆起来,把人心凝聚起来,防线才会更加坚固。”

梅执礼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官家,您知不知道那得需要多少粮食啊!

河北、河东有八百万人,现在北方许多民众都南逃下来。

想要养活那么多民众,仅仅一年,就得投入2400万石,还不算路途中间的损耗。

这样算下来,得准备3500万石粮食投入到中线。

梅执礼给赵宁算了一笔账,算下来也基本上是天文数字了。

君臣三人在那里算了半天,越算户部尚书越绝望,绝望得恨不得撞墙。

赵宁安慰他说道:“不必担心,办法总比困难多,先去调集粮食吧。”

中午的时候,赵宁请赵构吃了一顿午饭。

赵构说道:“官家,有一件事,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朕倒是有一件事要跟九哥儿你说。”

“哦,不知何事?”

“有人密疏弹劾你,说你在大名府故意不出兵,且与金人有来往。”

赵构大吃一惊,他连忙站起来,走到中间,行礼道:“官家,臣绝不敢有此意。”

赵构吓得背后瞬间惊出一层冷汗。

赵宁笑道:“九哥儿你不必担心,朕自然不会相信这些话,朕要是相信了,也不会这个时候跟你说出来,过来坐。”

赵构坐下,心中却惊涛骇浪,到底是谁敢在官家面前这样诬陷自己?

赵宁继续说道:“你此次回京,名望大涨,有些人嫉妒你,是在所难免,你自己要当心。”

“多谢官家提醒。”

“至于是谁密疏的,朕不太方便告诉你,朕担心撕破脸皮,影响了多年的感情。”

卧槽!

官家,您能不能暗示得再明显一点?

影响多年感情?

这他妈的就差直接说是某个亲王要搞事情了!

赵宁继续火上浇油说道:“人心败坏,老九你一定要注意,你是宗室里最出众的那个,而且手里干净,在这种特殊时期,难免被人利用。”

赵构连忙回过神来,难道是赵楷密疏的!

好啊!三哥,看来你昨日跟我说的,只不过是想利用我!

二人沉默下来,淡定自若地用着午膳。

等快结束的时候,赵构忽然说道:“官家,臣有一事。”

“哦,你之前就说有事情要说,不知是何事?”

“宗室某些人行为不检点,强并良田,私贩盐铁,如今国朝多事之秋,官家应当好好整顿整顿!”

赵宁故作沉思,说道:“老九所言甚是,只是毕竟是皇亲,朕心中多少有些忌惮。”

“官家,臣愿意为官家分忧!”

赵宁看了他一眼,假装犹豫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九,这件事可是大义灭亲的事,你想好了?”

“臣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