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了空间的限制之后，恶魔郑吒来到了一片虚无的空间之中，他感觉到这里的空间似乎十分薄弱，随便动用一些戾雷都可以打出一条通路来。

但他这时候反而不敢乱动了，他意识到自己依旧是在幻境之中，但是这片幻境比之前的幻境还要更加脆弱，他不知道如果将这片幻境打破之后会到什么地方,但他心中有预感，那或许是一切的虚无，也就是什么都没有的位置，是绝不能抵达的世界。

甚至基因锁都给了他极强的危机感，如果这样做，他会死,而且一切的一切都会全部消失。

‘所以我必须要找到通往其他世界的道路,这里有无数条路，通往无数幻境,但是也有一条通往现实。’恶魔郑吒心中缓缓感应，他已经失去退路了，之前的幻境世界在他离开之后就已经消失。

‘这个方向，或许有能够帮助到我的人！’恶魔郑吒感应到一个方位，随后立刻行动。

要这片虚无空间中行动非常困难，一般人根本分不清上下左右，要在这個世界走路，走到他想去的地方,那简直比让一个人蒙住眼睛走直线还困难。

不过恶魔郑吒在进入这片空间之前就领悟了反地心引力的能力，他可以利用飞行的方式快速移动,也可以基因锁随时校准。

很快，他来到了一片脆弱的空间，一拳打破之后走了进去。

而在这片脆弱的幻境空间中,恶魔郑吒找到了一个熟人，他一个人背对自己,在一堆仪器上进行某种研究。

“楚轩？”恶魔郑吒问道：“你是中洲队的楚轩还是恶魔队的楚轩？”

“中洲队？看来你见到过我的本体了！”楚轩说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他转过头来,用一种既陌生又熟悉的眼神看着恶魔郑吒。

直到这时候恶魔郑吒才发现,原来在楚轩面前有许多他看不懂的仪器，这些一看就十分高科技，甚至有些魔幻的机器他根本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他以前也从来没有在楚轩的研究中见过。

“所以，这是哪里？”恶魔郑吒没有回答对方的提问，在询问的时候还将注意力全部放在眼前这个楚轩身上，他现在依旧不能确定他是恶魔队的楚轩。

不过对于恶魔郑吒的怀疑，楚轩十分了然，他说道：“你觉得我是中洲队的楚轩，又或者是一个幻觉吗？看来你之前陷入幻觉的确很深，难怪之前会被中洲队的精神力控制者操控着，将天神队的宙斯杀死了。”

“你说什么？”恶魔郑吒略微皱眉，他在幻境之中从来没有见过天神队的人。

“看样子你不知道，不过我可以慢慢说给你听，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楚轩这样说道，但这让恶魔郑吒更加警惕起来，这会不会是中洲队拖延时间的战术？他有些这样怀疑。

楚轩并没有理会郑吒的疑惑，而是继续说道：“当时我们正在商议和中洲队的作战方案,毕竟中洲队拥有那么一艘能够随时跃迁的飞船，能打能走，没有一个合适的战术那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中洲队。

然而这时候中洲队的袭击就来了，他们的精神力控制者，从后面的推断来看，应该是你认识的那个楚离，他的精神力直接将汤姆和天神队的精神力控制者压制住了，甚至汤姆还受到精神方面的重创。

天神队的人立刻意识到是精神力控制者的袭击，他们准备一种仪器，可以用来隔绝精神力，但是那件仪器还没有启动好，你就忽然发疯一样将天神队的宙斯撕碎了，连他的圣魂也没有能够保留下来。

那台仪器也直接被你打碎，之后我们恶魔队和天神队就各自分开了，只有你还在原地疯狂地攻击。”

“这么说，最先进入幻觉的人就是我，而中洲队的人控制了我之后就利用我来袭击你们？你是要这样说吗？”恶魔郑吒一脸嗤笑，“看来你果然是一个幻觉，你完全不了解楚轩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就告诉你吧！如果天神队真的有那样的隔绝精神力的装置，那么我们根本不会等到要使用的时候才立刻组装，而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你是这么觉得的？那你并不完全了解那台仪器，因为那台仪器隔绝精神力是不分敌我的，而且那台仪器实际上早就布置在我们战场的附近，只要一个按钮就可以启动了，但你的袭击太过突然，第一个攻击是宙斯，接着就是那台仪器。”楚轩的话十分平静，但他的眼神让恶魔郑吒犹豫起来。

“既然你是真正的恶魔队的楚轩，那么你告诉我要怎么离开这片幻境的空间？”恶魔郑吒直接问道。

然而楚轩的表情却略有些奇怪，他说道：“你想要离开这里，那么我们又能去哪？”

还不等恶魔郑吒说话，楚轩就继续说道：“实际上如果不是这片空间很特殊，那么我们早就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郑吒，你或许还不了解现实世界的情况，实际上你早就已经死了！我们都只是人类群体潜意识海中一点残响罢了。”

“死？”恶魔郑吒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忽然生出一种惊悚的感觉，似乎一个他不愿意面对的真相正在他的面前展开。

楚轩问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我们陷入幻境中，现实已经过去多久了？”

“我进入幻境空间确实很久了，但并不一定说现实世界也过去了很久，许多幻境能力，精神控制能力都有将感知上的时间拉长的办法。”恶魔郑吒犹豫着说道。

“实际上我也不知道现实世界过去多久了，但一个问题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中洲队的人如果想要杀死陷入幻觉的我们，轻而易举。

在莪陷入幻境之后，最开始我也在思考离开的办法，但是后来我逐渐了解到这个世界的真相，这是群体潜意识海的世界，你刚才进入这片空间之前的那片空间，也就是色空之间。

当了解到这件事之后，我选择独自在这个意识空间中进行研究，这个世界的时间可以任由自己的意念拉长，在你进入这片空间之前，我已经独自研究了七十五年零八个月六天了。”楚轩的话让恶魔郑吒感觉身体有些僵硬。

“这么长的时间，我已经失去了对外面时间时间的感知，但我觉得天神队和恶魔队，差不定都已经团灭了吧！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主神的扣分提示，不可能这么长的时间中洲队一个天神和恶魔队的轮回者都没有杀死。

那么结论就只有一个，主神判断我们已经死了，自然也不会给一个死人发送什么扣分的消息，但中洲队还没有销毁我们的意识，或许是觉得我们现在还有什么用吧！”楚轩这样说道。

恶魔郑吒想起之前自己和正体在幻境中的战斗，正体的自己正在飞速的进步着。

“不，我还没有死！”恶魔郑吒用十分肯定的口吻说道：“我的心灵之光还在，心灵之光是比灵魂更重要的印记，心灵之光没有毁灭我就不会真正死去，就算我的肉身毁灭了，但在这片什么空间中，我依旧还活着。”

他的手掌中浮现出戾雷来。

这雷光让楚轩似乎提起了一些兴趣，他指了指旁边的仪器，说道：“如果你还没有死，那么说不定我们还有机会，你先站上去试试吧！”

不过恶魔郑吒没有立刻行动，他说道：“我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你呢？你要怎么证明你是恶魔队的楚轩？”

“我没办法证明，因为在我被中洲队的精神力控制者投入这片意识空间的时候，我的一切过去未来都展现在中洲队的楚离眼中，所以我和你说恶魔队过去的事情并没有意义，这些事中洲队也全部知道。

如果你非要问的话，我可以说一些以前我们在我的实验室中进行过的那些研究吧，比如对你的磁场进行干涉，想办法用科学的手段增加你磁场转动的上限。

又比如之前神鬼传奇世界中，也是我指导你提前触发了第二部的任务，在和魔蝎大帝战斗的时候，是你在心魔的疯狂之中将魔蝎大帝活活撕碎了……”楚轩说了许多过去的事，这让恶魔郑吒脸色越发不好看，因为那些事情都是真的过去发生过的，只有他和楚轩的复制体知道。

难道眼前的真的是复制体的楚轩吗？

“正如我所说，我没办法证明自己是恶魔队的楚轩对于我们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无论我是不是楚轩，你都可以自己来行动，我只能给你一些建议。”楚轩虽然这样说。

但恶魔郑吒心里已经大概相信了，他问道：“这台仪器是做什么的，反正不管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我都会相信我自己对危险感知所做出的判断。”

楚轩没有理会恶魔郑吒的话，他直接说道：“这个空间是色空之间，这并不仅仅是蜀山世界的色空之见，而是无限多元宇宙中的色空之见，色空源于佛教，色就是有的世界，空就是无的世界，色空就是有与无的中央，也就是意识和灵魂的空间。”

“这有什么用？”恶魔郑吒问道。

“有就是宇宙诞生之后，无就是宇宙诞生之前，有与无的中间就是人类的精神世界，但正如我之前所说，这片人类群体意识海链接的并不仅仅是蜀山世界的人类，现实世界，包括主神空间所掌握的所有宇宙的人类的潜意识其实都凝聚在这片海中。

所以如果你有足够的力量，就可以尝试在这个世界逆转时间，回到过去的某个时间点。”楚轩的话像是在恶魔郑吒心中卷起一阵风暴。

恶魔郑吒咬紧牙关，他心中十分挣扎，回到过去四个字深深印在他的心中，不能忘记。

“怎么可能回到过去！”恶魔郑吒的声音有些沙哑，“怎么可能啊，这不是人类群体潜意识海吗？”

“没错，但人类对这片海洋的研究，其实在我今天进入这片海洋之前，可以说完全为零，人类对这片海洋并不了解，实际上科学就是这样反直觉的事。

你在曾经，有没有在一件事发生之后或者之前，忽然感觉到这件事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这就是被称为即视感的现象，以前人们粗略地将这种即视感归结为脑部神经活动所产生的错觉。

但在我对人类群体潜意识海研究过后，我发现这或许就是人类的潜意识与过去未来的潜意识沟通而产生的奇妙感悟，其实这样类似的情况还有很多。

这片海洋中其实并没有过去未来的概念，它在有和无之间，是存于有还是归于无，都由我们自己，但在这这片海中移动，确实是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传递到过去和未来的。”楚轩说着，将那台仪器点亮。

他才接着说道：“如果你对这片海洋足够了解，那么你就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将意识投射到过去或者未来，但现在，你应该需要我这台仪器的帮助。”

恶魔郑吒看着这台仪器，他脑海中想起了之前和正体郑吒交流所得到的许多情报。

难道楚离真的能够改变过去吗？他早就接触到这片人体潜意识海了，他也尝试依靠自己的心灵之光返回过去？

“在行动之前，我会将仪器的细节全部告诉你，还有我之前研究的理论，这样哪怕以后我消失了，你也可以依靠自己制作这样的仪器。”楚轩说道。

“你为什么会消失？”恶魔郑吒问道。

“因为我和你不同，我并没有解开四阶基因锁，也没有领悟到自己的心灵之光，所以现实世界的我死后，人类群体潜意识海中的我仅仅是部分残响而已，如果不是我对这片海洋的好奇心太重，或许我早就消失了。”楚轩说道。

“好吧，那么你现在就告诉我这台仪器怎么做？”恶魔郑吒考虑了一会，点点头说道。

接着他面前就被楚轩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高数习题，“先做完这些习题吧，有不会的直接问我，后面还有一些，我们搞快一点，争取在一百年内让你学会我之前研究的理论，不要愣着，快打开三阶基因锁模拟我的思维。”

“……”

“我要走了，楚轩你多坚持一会，我先试一下这个机器究竟能不能回到过去，说不定你的理论其实是错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