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己讨了个没趣,抬起手掩唇咳了咳,将视线收了回来。
此时殿中众人,皆是将目光望向了高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位。虽然心中也明白皇帝平日里对战王的诸多袒护与偏爱,但此次这么多人跪在这里,他总不好表现的太过明显吧?
只见帝皇叹了口气,目光幽幽的转向墨战华,“爱卿啊,尚书所言,可是真的?”
他原是打着官不告,帝不究的原则,若是封城搜查之事没人在大殿上揭发,他就假装不知道,这让事儿默默的过去了。谁知这帮子大臣,竟没一个省心的。想一想边是自己倚重的战王,另一边是满半数以上官员,这比起来,孰轻孰重他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要说这个墨战华也是,遇刺了关上城门抓刺客,那就来宫中请道旨嘛,自己又不是不同意,干嘛非要擅自行动,弄处自己现在有意袒护他,都找不到理由。
“确有此事。”墨战华坦然承认,半分为自己辩解的意思都没有。
这下皇上脸色更不好看了。罚吧,轻了不足以服众,重了又有些违背自己的心思。毕竟这些年来,墨战华没做过忤逆自己的事,就连此次封城,实则是被默许的。不罚吧,下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若以后再发生此等事件,就不好办了。
皇帝在心中琢磨着一个能让大家都满意的尺度,但似乎不是那么好度量。
一时之间,便没再开口。
不想皇帝这一沉默,众人便觉得,也许皇上这次是真不打算袒护墨战华了。
“父皇,此事儿臣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太子站了出来。
他本想探探父皇的口风,再决定要不要冒着顶撞父皇的危险帮战王,结果眼尾的余光向后一扫,刚好马宁想说话,他忙先一步宁王开口了。
如此一来,马宁只好暂时退了回了。
“太子有何看法?”皇帝开口。
“战王身为南楚第一大将,守卫潭州城乃是职责所在,发现刺客,当然该在第一时间进行抓捕,以确保帝京安危。虽战王未及时向父皇请奏,做法欠妥,但念其诚心可鉴,父皇便不是加以褒奖,也不能惩处啊父皇!”话音落下,他扑通一声跪倒在殿前,声色之诚挚,感天动地。
马宁心中暗暗一喜,一个小小的动作,便能骗得太子冲上去当探路石。
“太子所言不无道理,但战王行径,也确有不可取之处。”皇帝威严的目光扫向殿中众人,顿了顿,又继续道:“墨爱卿,你可有何要为自己辩解的么?”
“没有。”轻飘飘一句没有温度的话,把皇帝给打发了。
这时马宁也窥探到了父亲真实的意图,他沉默,似乎并不是为墨战华的行为气恼,而是在斟酌事情如何处理。不由得为自己平白无故让给太子一个机会,而感到懊恼成分。
扭头给刑部尚书郭槐使了个眼色。
郭槐立刻挪动脚步,出了队列:“皇上,恕臣愚昧,按大楚律例,刺杀当朝亲王者,以谋逆罪论处。战王虽不是亲王,品级待遇却同亲王无异。捉拿谋逆之人,封城搜查,并无不妥,还望圣上明鉴。”
马宁满意的点点头,也站了出来,“父皇,儿臣以为郭大人所言甚是,战王有错,却是功大于过。”
这样一来,倒是那些指控战王的大臣们面面相觑起来,太子与二皇子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力挺战王,皇帝向来又偏心,他们再坚持下去,恐怕也没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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