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年节还有十日。
城中冰层多以消融,只剩下那些终日不见阳光的阴影中,有些冰疙瘩在倔强的坚持。
由于是皇城,天子脚下,这里的房屋都比其它地方的坚固,百姓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大多已经开始张罗准备年节的物品,四处张灯结彩一片热闹喜庆的景象。
就在这时,一道噩耗传进京城。
传令兵手持令旗,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进皇宫,跑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皇帝正与宁王、顾长辞、还有兵部、礼部几位大臣议事,见有人冲进来,不由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向他看了过来。
“禀,禀报皇上,太子,太子……他出事了!”传令兵似乎受了很重的伤,浑身上下血迹斑斑。
强撑一口气把话说完,一头栽在地上,不动弹了。
皇帝大惊,几乎是从龙椅上跳起来,几步奔到那传令兵面前,揪着他的衣襟将他拎了起来,“你给朕把话说完,太子他怎么了?!”
然而皇帝的暴怒并没有起到什么用,那传令兵耷拉着脑袋,再也没醒过来。
禁军统领牧正走过来,探了探他的鼻息,轻声道:“皇上,他死了。”
皇帝闻言,这才怔怔的松开了手。
扑通一声,那传令兵又落到了地上。
皇帝面前摆着死人,多不吉利啊!瑞景忙招来几个小太监,手脚麻利的将传令兵的尸体拖了出去。
皇帝并未注意到这些,拖着沉重的脚步迈到桌案前。忽然,他倏的转过身,指着牧正失控的吼道:“去,马上派人去查,查崇州到底出了什么事!查朕的太子到底怎么了!”
“臣遵命!”牧正双手一揖,疾步向外走去。
因震惊,皇帝的身体微微有些颤动。
宁王想上前搀扶,却又止住步子,眸光中露出担忧,“父皇,保重龙体要紧啊。”
皇帝只担心太子遇到什么危险,哪还顾得上宁王说些什么,声音又提高几个分贝,喝住了已走到门口的禁军大统领,“牧正,你亲自去,无论如何,要把太子给朕平安无事的带回来。”
“臣定不辱圣命!”禁军大统领沉声道,以更快的步伐出了大门,消失在台阶下。
“他是太子,是朕的儿子啊!究竟谁如此大胆,竟敢对朕的儿子下手!”皇帝痛心疾首,手掌一下一下拍在桌案上,节奏感极强的响声如鼓槌般,敲得每个人心头发慌。
传令兵重伤至此,太子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无论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殿中众人随即不约而同的,都表现出了万分悲痛的神色。
只有顾长辞,面色清冷,并无任何悲悸之色。
宁王固然因太子遭遇意外,感到的沾沾自喜,面上却比任何人都悲痛,声色嘶哑的宽慰,“父皇,皇兄是太子,又有父皇您的龙威庇护,相信一定会吉人天相,平安回来的。您要保重龙体,切莫伤口过度啊,父皇。”
嘴上这么说,心中不知道多盼望太子再也回不来了,省得天天跟他对着干!
几员大臣纷纷附和,“是啊皇上,宁王殿下说的对,太子殿下是储君,福祉自非一般常人能比,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顾长辞依旧清冷如常。
从御书房出来之后,他既没去大理寺,亦未回府,而是来了战王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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