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胡闹,爷爷昨夜还好好的,他不可能死,他不会死的!”顾长辞语无伦次的说着,可嘴说着不可能,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
伏在床边,失声痛哭。
顾父心知这些年来一直不能公平待他,此时也狠不下来苛责。
萧云殊与褚严清几乎同时赶到。
见此状况,萧云殊飞快的前,试顾老爷子的脉搏。
昨夜他见爷爷气色不错,才放心的带着玲珑离开,没道理一夜之间忽然去世。
脉搏,已无半点动静。
他不敢置信的松开顾爷爷,却在不经意间,撞了顾长辞期盼的眼神,“二哥,你来的正好,快告诉我,爷爷他只是累了着了。他再睡一会儿醒了,你快告诉我!”
“长辞——”萧云殊只觉得无法开口。
顾爷爷已经去世了,便是他医术再高明,也不能起死回生。
可面对顾长辞,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失去亲人的痛他知道,对于长辞来说,顾爷爷便是他最亲最近的人。
“二哥,求你了,你说话啊。”顾长辞原本跪在床前,可此时的姿态,却更像是跪着在求他。
“爷爷他,他——”谎话说不出口,可此时说真话,却谎言更难。萧云殊了明白,顾长辞知道爷爷救不过来了,他只是不愿相信。拍了拍他的肩膀,“长辞,爷爷去到另外一个地方,也会过得很好。”
听到他这句话,顾长辞再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靠在他身悲恸痛哭。
萧云殊落在他肩的手,用力握了握。
明明是想要视安抚他却不想,眼睛一涩,两行泪水潸然落下。昨日,他还在劝自己,说想哭便哭出来。可今天,他也想劝他,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褚严清站在两人身旁,极力忍着,却还是红了眼眶。
所幸惊风腿伤未好,他来之前特意去嘱咐了他,让他在家等消息,不要四处乱跑了。否则,这样的场面,他见了也得心疼吧?
几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却是哭得孩子一般。
管家来了,张罗着为顾爷爷穿了寿衣,灵棚也很快搭了起来。
短短半个时辰,顾府下已是一片缟素。
灵柩前,顾长辞一身丧服,木然的跪在顾父身后。
直到此时,他依然无法相信,爷爷这么去世了。
“墨侯爷到——”外面传来高亢的通报声。
墨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
侍者奉香火。
“香——”司礼官高喊。
他接过香,深深的对着灵柩揖拜了三次,又将香火递回来侍者手,由侍者插进香炉。
转身到了顾家爷子面前,沉声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节哀顺便。”这话是说给顾父的,却更多的是说给顾长辞听的。
顾长辞明白,委身还礼。
后面还有诸多来送行的人,墨玺不便多说,便匆匆出了去。
“苏大人到——”
门外进来一人,清逸的脸还带着年轻时的俊美,正是苏惊风的父亲。他们几家是世交,不但苏惊风的父亲来了,褚严清的父亲也赶到了。
还有云族与乌族的首领,顾爷爷一去世,两边都来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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