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通天说完这番话,便离开了褚府。
只留震惊不已的褚父杵在原地。
他无法理解是怎样的豁达,才能让苏通天对着自己说出方才那番话。可理解不了是一回事,他又的的确确的,被苏通天的话震动了。
郁堵的心情,竟在他说出那句“何必担心”之后,迹般的转好了。
或许,他也该学着如苏通天那般豁达吧?
本来还想到后院转转,看褚严清有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如今,他竟然哪也不想去了,甩甩衣袖,背着手回了自己的院子。
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后院房,哭了一天的宗媛妤终于安静了下来。
嗓子哭哑了,抽抽答答的,拿一双肿成铃铛的眼睛望着褚严清。
褚严清幽幽的望着她。
磕了磕眼皮,他开口道:“是褚某对不住宗小姐,若要怪罪,褚某愿一力承担。只希望宗小姐不要怪罪褚府,此事与父亲无关。”
宗媛妤沙哑的嗓音说道:“那你为何不早些拒婚,偏偏等到娶亲这日才说?”
褚严清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歉意的道:“都是我的错,宗小姐要惩处,褚严清绝无二话。”
“媛妤人已经嫁到褚府了,若是再回去娘家,今后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
宗媛妤说着,眼泪又“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前拉过他的手,乞求道:“相公,媛妤求你不要赶媛妤出府,只要让媛妤留下,媛妤绝不会将今日之事告诉任何人,包括陪我嫁过来的丫鬟,媛妤绝不透露半分。”
褚严清轻轻抽回自己的手,笑容浅淡。
“我既已决定以他为此生所爱,便不怕人知道。我愿赠宗小姐玉如意,以证明宗小姐清白,送宗小姐回府。”
已结成夫妻的男女,若是和离,男人赠了女人玉如意,便说明女人在这段婚姻之,没有犯过任何错误。非但如此,同时还说明女子冰清玉洁,未与男人有过肌肤之亲。
相反,赠出玉如意的男人,还需接受女人在财产分割提出的任何要求。
哪怕再无理,再过分,也必须要答应,以弥补女人在这段婚姻所受到的伤害。
褚严清愿以玉如意为证,便也说明了他和离的决心。
宗媛妤如遭雷击。
“我不要和离——”伏在桌案,再次哭得天昏地暗。
不知过了多久,见褚严清实在没有前哄她的意思,她终于也明白,男人是认真的。
抹了一把眼泪,抬起头望着面色冷清的男人。
许久,她才沙哑嗓音道:“你要与他在一起,我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可你们既然不能结为夫妻,为何不能将褚夫人这个名分让给我?我可以什么都不管,我只要这个名分——”只要还有这个名分在,也许她还有等到褚严清回心转意的一天。
若是连名分都没了,她真的什么都等不到了。
她喜欢了他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等到披着嫁衣嫁给他的这天,她不要这么快从梦醒来。
褚严清眸光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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