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头儿闻言连忙点点头。
“小的亲眼瞧见那几个人住进这里的,其中有个女子长得很是美貌,而她身边也跟着几个护卫,看样子身手不凡,而且他们住进这里之后,行踪也有些鬼祟。”
那领头的官兵闻言顿时脸色一沉。
“你们几个,守住外面。你,去把门撞开!”
被他指着的那人连忙上前,将佩刀往腰间一插,搓了搓手掌,深吸了口气就朝着门上撞了过去,却不想就在这时,那紧闭的房门却突然从里面打开。那个官兵神情一慌,一时收不住脚,直直地就朝着里面冲了进去,而里面的人见状吓了一跳,身形一转就连忙朝着旁边闪开。
那是个年轻男人,穿着一袭湛蓝色劲装,看到冲进房来的居然是个官兵,顿时忍不住变了脸色:“几位官爷,你们这是干什么?!”
门外的官兵头领见到那男人的容貌之后顿时皱眉,那几个逃犯是什么身份他一清二楚,他们的容貌他也记得清楚,眼前这人容貌虽然不错,却绝不是他们要捉拿的人。他不由看了眼身旁那个负责盯梢的老头儿,皱眉想了想才沉声道:“本官奉命捉拿朝廷逃犯,有人举报你们这里窝藏犯人,本官带兵前来搜查,让里面的人都出来。”
“这位官爷,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生意人,哪里会有什么逃犯,您是不是弄错了?”
那官兵顿时沉声一喝:“有没有逃犯是本官说了算,你啰嗦什么,让你去把里面的人都叫出来你就去,再敢啰嗦,小心本官将你当逃犯同伙,一并抓回去!”
那个年轻男人面色微变刚想回话,却不想身后屋中就已经传来一阵十分嚣张的娇喝声。
“逃犯同伙?你们瞎了狗眼了,本公……本夫人的下人怎么可能是逃犯,你们没本事抓到人就胡乱栽赃,信不信本夫人对你们不客气?!”
周围的人纷纷朝着那胆敢辱骂官兵的人身上看去。就见到一道纤细的紫色身影从房里走了出来。那人穿着富贵至极的金丝牡丹长裙,长发挽成了妇人髻,容颜还算出色,只是她明明带着怒气说话。可脸上却故意的没有半丝表情,就像是石头面像似得,满是诡异。
薛柔站于官兵不远处,原本发现他们错把别人当成了自己,并不知道她已经入城的事情之后。正松了口气准备转身离开,谁知道在听到那房中传出的女子声音之后,却是神色猛地一变。
她下意识地拉着面纱遮住了完好的半张脸颊,而身形更是不着痕迹的朝后退了几步,整个人隐于那些因为刚才的响动而出来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借着身前几人的身体,遮挡住了整个身形,然后才抬头朝着那厢房之中走出来的女子看了过去,当看清楚那人的容貌之时,她猛的一捏拳头。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面,而眼底满是阴霾之色。
呼延宜凌!
她怎么会在这里?!
当初容璟伤了呼延宜凌,毁了她的容,她又因林楚楚之死,设计让呼延宜凌与霍景瑞行苟且之事被破了身子,不仅毁了北戎和周国之间的联姻,更是让得呼延宜凌声名狼藉。后来狄焕将她和呼延贺带回北戎之后,曾经在来信中提起过,呼延宜凌和呼延贺回到北戎之后,过的十分狼狈。可如今她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楚国?
呼延宜凌的嚣张姿态,丝毫不弱于当初在周国之时,她这样子哪有半点过的不如意的意思?
薛柔神色阴沉,面纱下的脸色隐隐泛着铁青。死死看着呼延宜凌和她身旁那两人,却没想到因为目光太过炽烈,瞬间惊动了呼延宜凌身后跟出来的那个中年男人。那人身形高大,蓄着一脸胡须,一双眼睛大如铜铃,感觉到暗中有人打量他们那边之时。那中年男人顿时双眼瞬间泛着锐利之色,猛地朝着人群中看了过去。
薛柔连忙垂下眼帘,稍稍侧身,便躲过了那人的探视。
那男人在人群之中扫视了片刻,却发现刚才那道视线消失无踪,而人群中的人全无异色,不由微微皱眉:难道是他感觉错了?
他收回目光,皱眉看了眼身边嚣张的呼延宜凌,这才转身对着门外因为呼延宜凌一番话而直接黑了脸的官兵赔笑道:“这位官爷,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家媳妇儿没见过市面,头发长见识短,这才会言语冲撞了各位,还请各位官爷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呼延宜凌眼睛一瞪就想说话,那中年男人便满是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呼延宜凌不知想到了什么,紧抿着嘴唇阴沉着脸,没再出声。
那官兵头领被呼延宜凌的话气的面色铁青,此时听到那中年男人的赔礼,狠狠的瞪了眼呼延宜凌,这才阴着脸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来宁北郡是干什么的?”
那络腮胡男人连忙笑道:“我们是北边来的商人,听说南楚富庶,楚人又向来好客,所以来这边做皮草生意的。小人名叫巴兰克,这是我媳妇儿,其他几个都是我们商行的伙计。”说话间他身子让开了一些,指着房中笑着道:“诺,我们前几日才刚入的城,这几日正在打探着这边的物价,那些皮草都还在房里面堆着呢,官爷若不相信,大可进来查看一番。”
那官兵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到那里堆着不少野兽皮毛,有黑有白,最边上的桌上还摆着一张熊皮。他一眼望过去,房中除了这几人外便别无他人,而眼前这几人没有一个人能跟那画像之上的人对得上号,他瞬间就知道,是盯梢的人找错了人。那人不由暗中瞪了旁边报信的老头儿一眼后,这才对着那中年男人说道:“既然是做生意的,那就规规矩矩的守着我们宁北郡的规矩,若是敢做其他事情,小心本官让你下大狱。”
说完他冷眼看着呼延宜凌道:“还有管好你家媳妇儿,这宁北郡可不是你们北边,任由你们胡来,若再敢口出无状,得罪了人,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