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已经是骑虎难下,你们即便是不想去,恐怕也不行了。”李善长叹了一声。
皇上既然说了百官可以去挑战韩景云,那他们若是不去,岂不是和皇上的旨意相违背?因此,即便是自认不是韩景云的对手,他们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
“去就去,她韩景云也只不过是一个女子,莫非我等还怕她不成?”
李善长白了一眼此人,懒得和这种目中无人的争辩。若是韩景云真的这么容易对付,那他们还用得着在这里谈论?
李善长转身离开,却跑去找上钦天监刘璐。论算学,钦天监自然是首屈一指的。可惜刘璐一听完李善长的想法,便摇头表示他无能为力,请李善长另请高明,李善长只能无奈离开。
没有办法他来钦天监也不过是抱着万一的希望而已,谁让他们平时没有把钦天监放在眼里呢。现在临时抱佛脚找钦天监帮忙,人家不肯也是在意料之中。
官员要在算学上挑战韩景云的消息,不知道被谁传了出去。百姓听了之后,更是一传十、十传百,闹的沸沸扬扬。
韩度坐在书院里面的树荫下,喝着茶一脸平静。
韩景云从远处走来,问道:“大兄,你找我?”
韩度笑了一下,问道:“外面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大兄是说,朝廷那些当官儿的要来挑战我数学的事?”韩景云歪了一下俏脸,笑着说道:“怎么?难道大兄你还担心我会输给他们不成?”
韩景云自信的一笑,根本没有把这场被宣扬的热闹非凡的所谓挑战放在眼里。
韩度叹了一声,说道:“我倒不是担心你赢不了,我是担心你把他们赢的太惨,脸面上不好看。你到时候能不能放放水,让他们输的好看一点?”
“你在教我做事?赢就是赢,输就是输,那里有什么好看不好看?”韩景云柳眉一竖,生硬的说道。
韩度闻言呆了一下,韩景云的话让自己想起上一个说这话的人的嚣张模样。不过无论韩度怎么看,都只能够从韩景云的脸上看到浓重的故意为之的痕迹。
随后就恶狠狠的给了妹子一个脑瓜崩,“我不教你做事,我教你做人。好的不学,尽学乱七八糟的。”
韩景云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捂着额头抱怨道:“那还不是跟你学的。”
韩度奇怪的看了韩景云一眼,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又不是圣人,不可能做什么都好的,你只学好的不就行了?”
“那凭什么你可以说不好的,我就不可以?”韩景云气鼓鼓的说道。
“我是男子,你是女子。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自然是秀外慧中最是惹人喜爱,满嘴粗话像什么样子?”说着,韩度站了起来,边打算离开,便吩咐道:“记住了,别让他们输的太惨,要不然脸面上不好看。”
韩景云听了,脸上的怒气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仰着一张娇俏可人的脸,笑眯眯的朝韩度保证道:“放心吧大兄,我会让着他们的。”
韩景云说话的时候脸上堆着微笑,等到韩度离开了之后,却逐渐变得张牙舞爪起来。
没过几天,代表官员出来挑战韩景云的人,便来到了书院门口。
周围早就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甚至还有嗅到生意味道的货郎,挑着瓜子花生等吃食在叫卖,更过分的是还有卖小竹凳的。以往的官老爷都是高高的坐在公堂之上,那里有这么被百姓围观的机会?
官员面对这一幕自然是十分不满,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想赶紧赢了韩景云离开。
“韩景云在哪儿,让她出来。”
韩景云听到真有人不怕死的来挑战,嘴角一抹微笑,站了出来。
“你是?”
韩景云本想问清楚来人的姓名,不过此人却是非常嚣张。
挥手打断了韩景云的话,火急火燎的说道:“本官问你,今有鸡翁一,值钱伍;鸡母一,值钱三;鸡鶵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鶵各几何?”
这人之所以嚣张,那是他自以为胸有成竹的。因为他出的这道题目的答案,根本就不止一个。只要韩景云说出一个答案出来,他再将其他答案说出来,说那才是正确答案,便算是韩景云输了。
‘就这?你就那这样的题目来考校我?’韩景云听了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原本是准备狠狠的羞辱这些官员的,但是现在见他们拿出这样的题目来,韩景云却忽然有几分明白了为什么大兄要专门来提醒她不要太过分了。
这实在是对方的实力太弱,有欺负弱小之嫌,胜之不武啊。韩景云忽然之间,便失去了将对方视为对手的兴趣。
而见韩景云一言不发,还以为将她给难住了,得意洋洋的说道:“说不出来吧,你还有半柱香时间,若是答不上来便算你输了。”
韩景云瞥了一眼刚刚点燃的一根香,嗤笑一声说道:“用不了半柱香时间,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答案。你这题目是出自《张丘建算经》吧?这题有好几个答案,第一种:鸡翁四,值钱二十;鸡母十八,值钱五十四;鸡鶵七十八,值钱二十六。第二种:鸡翁八,值钱四十;鸡 母十一,值钱三十三,鸡鶵八十一,值钱二十七。第三种:鸡翁十二,值钱六十;鸡母四、值钱十二;鸡鶵八十 四,值钱二十八。”
听到韩景云把所有答案都给说了出来,官员不禁惊慌失措起来。他原本的算计被打乱,手忙脚乱之下一时之间他想不到接下来该做什么。
韩景云见了,顿时兴致缺缺,叹息着说道:“你们想要向我挑战数学一道,麻烦也用点心好不好?各种算经里面的题目就不要拿出来了,因为以前我练手的时候,就将其全部给解答了。这是我以前练手的时候做的各种题目,你拿回去看看吧,若是没有更难的就不要来打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