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视线短暂相逢,都看到对方脸上的复杂神色。
“受死!”吕布大呵一声。
因为陆林先前置身于空中,很是让善于陆战的吕布受气,这下他又近身肉搏,打得有来有回。
羞辱!
这是对自己望亭境的一种羞辱!
话音落地,吕布索性丢下碍事的方天画戟,翻肘下砸。
嘭!
陆林听到肩胛骨脆响一声,闷痛随即袭上心头,身形也随即半跪在地。
不等吕布兜手环绕脖颈,他索性按地横扫,强横的鞭腿直踢脚踝。
硬碰硬的铿然之声,骤然响起,激起地面一阵狂躁的烟尘,林木震动。
吕布吃痛,同时也对这种近身缠斗的打法,折腾得很是气急攻心。
往常遇见的对手,不是马战,也是堂堂正正的对砍对轰,让人酣畅淋漓。
但目前这样,真的让他有一种身陷泥潭的感觉。
吕布一时怒从心头起,迅速稳住身形之后,劈掌下挂,左脚更是微不可察的一滞。
陆林的肩胛,疼痛难忍,深知不能再托大硬接。
他摆手画在身前,捌开准备捏在喉咙的大手,但刚防开致命一击,他还来得及反手再攻。
突然发现耳后传来一阵罡风。
不好!
陆林心中警铃大作,意识到吕布还藏后招,他急忙抽身回荡,立即将望舒剑背在身后。
嘶啦——
又是一阵猛烈的火星。
膝撞?刚才吕布被我那一击打出脾气了,非要复仇?
思绪闪过,陆林觉得自己已经试探得差不多了,当即单手撑地,弹出两记漂亮的勾踢。
吕布毫不在意,两只手腕交叠在额前,利索接下弹踢在天灵盖的攻击。
但他没意识到陆林准备离场,望见陆林倒立露出罩门,还拉开不少距离,立即脚踩方天画戟勾在手中。
吕布侧踹杆身,借势扬起方天画戟的月牙,狠狠抵住尾攥,雷力向前猛刺。
“还来这招?”陆林而露讥讽。
他很是自信地抽剑竖挡,不足半尺的剑身,牢牢挡在锋芒毕露的戟尖之上。
借助这股力道,陆林飞身向后,河滩立即被飞驰而来的两道身影,扬起无数沙尘。
“退无可退!你看你还往哪儿躲!”吕布见自己的奋力一击,竟被悄然化作无形。
他怒意更甚,高声大呵:“天才少年又如何?受死!”
此时。
陆林已退在河边。
他飒然一笑,却没有出声讽刺吕布,只是流露出一脸鄙夷,似乎在瞧不学无术的地痞流氓。
陆林微屈双臂,猛然骤推方天画戟的尖部,踩步如捣。
滔滔水面,被他踏得如地平履,瞬息之间,已经飞过三四十丈。
但吕布并不会水上功法,只得干瞪眼,看着陆林飘飘然的渡过长江。
“竖子!”
“安敢使诈!”
吕布骂完尤不解气,助跑两三步之后,奋力投出手中的方天画戟。
咻——
长戟如龙,直扑陆林的后心,他虽然不会冒险去接,可戏弄吕布的心思还是很足。
他回身抽弓便射,连续数十箭都打在方天画戟的尖尖一点。
蓄力之下,只听噗通一声,方天画戟便在吕布眼皮底子之下,栽进黄河。
“艸!”
“竖子陆林!”
骂我?有用么?无用狂怒罢了。
陆林一苇渡江的飘过黄河,回头远望,虎牢关据险而守,渺渺的只有一痕。
“吕布肯定不会追上来,唯恐调虎离山,那张辽他们肯定也不会枉动。”
陆林想了想,感觉虎牢关之外的本部还算安全,索性上岸,找一处巨石坐下。
虎牢关过不去。
意味着洛阳城也难以进入。
不过从东面没办法,也还有其余几条选择,但各有优劣,很难一下做决定。
南面有嵩山,其间正有伊水与洛水,可以逆流而上,到达洛阳。
但现在已到荥阳附近,若是再抽身回去,明显又要浪费长达半月的时间。
此外,既然虎牢关都被抢先守住了,那伊洛一线的大谷关与轘辕关,说不定也在敌手了。
如此一来。
还不如趁吕布刚刚入关,立足未稳,直接打虎牢关。
若是久攻不下,完全可以再绕一绕路,近在虎牢关三十余里处,正有一处浅滩——孟津。
深不及腰,骑马可过。
如果顺利翻越低矮的邙山,洛阳盆地正在脚下。
“三十里不算太远,挑夜色渡过正好。”陆林敲定主意,立即向西前往孟津。
一边赶路,陆林一边也想起刚才与吕布交手的问题。
他确实有先天九重的战力,但明显能感觉他根基不稳,应该是有什么秘法,于最近刚刚提上去的。
……强行拔高境界?
陆林心中一动,要知道,即使系统给再多的聚气丹,自己也像嚼炒黄豆一般大量服用。
但先天八重还是稳如泰山,不见松动。
若是我获得这份秘法,那提升战力还不是轻而易举?到时候,吕布的望亭境算什么?
呃——
这话吹得有点过头了。
望亭境虽说只比先天境高出一界,但实力简直千差万别,若不是自己功法门术多,圣器也多,吕布今天必定要杀我于黄河之泮。
张辽输得不冤。
他虽说一招落败,但率军全身而退,已是十分不易。
思来想去,陆林理出两股头绪,一是快速提升境界的秘法,二是快速洛阳。
第一个虽然急不得,但第二个必须尽快解决。
洛阳可是大汉的核心,若是真按历史上的走向,董卓先破长安,再入洛阳。
那天下必是一片生灵涂炭,特别是,貂蝉与蔡文姬两姐妹都在城中。
虽说交情不见得太深,但是见到美人凋谢,还是挺让人可惜的。
“蔡文姬弹琴,蔡贞姬捶腿,貂蝉献舞,想想都很刺激啊。”陆林呡起嘴角一抹浅笑。
他的脚程很快,很远看见孟津渡口散开的地形,河水虽浊,但明显没有虎牢关附近那般湍急了。
陆林翻下马。
挽起前裾,迅速走进浅滩。
发现此地确实如古书上所说,完全可以骑马过河,至于那些步卒,只要小心点也没大问题。
陆林心中一喜,立即上岸走进邙山。
绵延的土丘铺陈百里,林木苍翠之下,青鸟啾鸣。
“嗯?禁军的兵马怎么驻守在这里?”陆林探头一看,只见不远处的汉家军旗,飘然有致。
完了!
拱卫洛阳的南北禁军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