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极寒之体,奇诡的脉象(1 / 1)

刘太医低垂着头,额角渗出冷汗,声音保持平稳。

“是,臣不敢撒谎……”

君长渊狭长的眼眸凝望着他,眸色冷冽暗沉,没有说话。

刘太医吓得不敢起身,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坐在床上的云苏侧头看着两人,隐约感觉有点奇怪,但是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帘,她看不清太医脸上的神情。

因此,云苏没有多想,随意收回手,“我就说不是什么大事吧?普通宫寒而已,很多女人都有的。”

君长渊淡淡开口,“这要如何调理?”

刘太医赶紧道:“臣这就开两个方子,给王妃滋补调养,效果也是不差的……”

云苏一听,小脸都皱起来,“我不想喝药。”

“去外间开药吧。”君长渊吩咐。

“是,是……”刘太医带着一头的冷汗,低头退下。

房门再次关上后,丫鬟挑起纱帘,无声地退到一旁。

“本王知道你医术好,但医者不自医,既然太医有药方给你调理身子,你就乖乖地喝,不许胡闹。”

男人走到床边,看着云苏不满皱眉的样子,俯身敲了下她的脑袋。

嘴角微勾,却隐有一丝危险,“你也不想每个月都疼成这样吧?”

云苏一僵,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这个茶,喝了有舒服些吗?”君长渊看着她手里的茶碗。

“有点吧。”虽然大部分是心理作用。

“那就让小厨房给你备着,想喝随时让丫鬟去取。”

君长渊顿了顿,又道,“天色还早,你继续睡一会儿,等药熬好了丫鬟会叫你。”

云苏一愣,“你要出去吗?”

她下意识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君长渊神色如常,“本王去一趟刑部,你今天就别下床了,好好躺着休息。”

“这怎么行?大婚第二天,不是要进宫请安吗?”

云苏纳闷地看着他,“这种事不能缺席吧?”

古代是很讲究这种规矩的。

新媳妇进门,次日要给长辈敬茶见礼,君长渊父母都不在了,康太夫人作为侧室,资格不够,太后、天盛帝和皇后就算是他的长辈。

教养嬷嬷为此再三嘱咐云苏,为了防止她在宫里出差错,还给她恶补了很多礼仪知识。

君长渊却毫不在意,轻描淡写道:“你身子不适,本王去就行了,太后向来慈爱,不会怪罪的。”

云苏:“……”

可是,天盛帝和皇后肯定会怪罪,对吧?

大婚闹成这样,这对皇家夫妇的心里只怕也不痛快,说不定,就等着她进宫问罪呢。

君长渊再给她推了,这两位还不更得看她不顺眼?

“我现在也没那么疼了,要不……”云苏想了想,还是觉得别太离经叛道了。

虽然她不在乎皇帝皇后对她的评价,但是君长渊还要在皇帝手下混的,这点面子都不给,万一皇帝给他穿小鞋怎么办?

但云苏话还没说完,君长渊侧过头,下令道:“好好伺候王妃,让她多休息,少下床活动。”

“奴婢明白。”几个丫鬟齐齐欠身应下。

云苏:“……”

“本王走了。”

君长渊回头,伸手抚上她的脸颊,只觉得肌肤清冷,透着寒意,“记得喝药。”

云苏:“……”

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挥挥手,“行,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忙吧。”

顿了顿,她又补了一句,“忙完了记得补个觉。”

君长渊嘴角微勾,转身出了门。

在他离开后,床边的几个丫鬟暗暗松了口气。

王爷刚才的样子可真吓人,明明看着很温和,却莫名有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

大概,是担心朝堂上的事吧!天还没亮就要办差了。

丫鬟们不敢多想,很快打住思绪,专心伺候着云苏。

另一边。

君长渊走出卧房,身后房门一关,他脸上神情立刻冷淡下来,凤眸里似落了一层霜雪,薄唇紧抿,大步往外走。

刘太医果然没走远,战战兢兢地等在门外。

一看到君长渊身影走出来,他急忙拱手行礼,声音满是忐忑,“王爷,臣刚才……”

“闭嘴。”君长渊一记冷眼瞥去,拂袖往书房走。

“随本王来。”

刘太医抹了把冷汗,匆忙跟上去。

书房里气氛更冷。

君长渊坐在书桌后,眸色冷然,“说吧,王妃的身子是怎么回事?”

刘太医噗通一声跪下,伏在地上,“臣有罪,刚刚在王妃床前,臣不敢直言,恐伤了王妃娘娘的心……请王爷饶恕!”

在卧房里的时候,君长渊就看出刘太医没有说实话,但顾及云苏,他没有多问。

出门后又看到刘太医在门口等着。

君长渊便察觉到,此事非同小可。

如果只是一般寻常的寒症,身为太医,刘韬不至于要避开患者才敢说实话,还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

他眸色更冷了几分,“本王知道,这里并无外人,你实话实说即可!”

“是……”

刘太医战战兢兢地抬头,仍然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臣方才给王妃娘娘请脉,发现娘娘的脉象细弱无力,元气极亏,而且……体内似有极寒之气,盘踞不散,似乎已经积累多年,亏损身体,导致娘娘月信推迟,且初次来临时腹痛难忍,远超过寻常女子。”

君长渊拧眉,问道:“什么叫极寒之气?”

“健康之人体内阴阳平衡,而体寒的女子则往往阴盛而阳衰,但再怎么样,体内总是有阳气存在的,而王妃娘娘……”

刘太医额角的冷汗滑落下来,声音也变得惶恐。

“从脉象来看,娘娘体内似乎……毫无阳气,反而阴虚极深,寒意逼人!臣行医数十载,把过的女子脉象少说也有上千人,却还是头一次请到如此奇诡的脉象……”

刘太医说不下去了,语气变得结结巴巴,越说越气弱。

“一个活人怎么可能毫无阳气?你确定你把脉把准了吗?”

君长渊听得气笑了,凤眸冷锐如刀,“还是说,你想告诉本王,本王的王妃命不久矣?”

这话一出,书房里霎时有一股冰冷的气势涌动,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