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还听闻,太夫人侮辱了襄阳王府的小姐,把人气得羞愤而走,也是你做的?”君长渊含笑问道。
康太夫人虽然没什么脑子,但也不是没有眼力的人。
襄阳王府是有实权的藩王,一双儿女在京城为质,连皇后都要时时安抚,表示皇家对藩王的信任。
好端端的,康太夫人去侮辱人家闺女做什么?脑子进水了,巴不得跟人结仇吗?
君长渊得知此事后,第一时间就想到云苏。
这种蔫坏蔫坏的坑人主意,向来是她喜欢的,就是不知道,康太夫人怎么又得罪她了?
君长渊倒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觉得好笑,又无奈。
云苏却喊冤道:“这你可冤枉我了,这次康太夫人倒霉,主要动手的可不是我。”
“哦?”君长渊扬眉。
“是你那位桃花债,襄阳王府的贺望兰,她配合我演的戏。”
云苏语气有些凉凉的,双手抱着胸,看着君长渊,“她好像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一见我那个眼神都跟别人不一样,又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主动配合我演了场戏,所以,康太夫人就倒霉了。”
君长渊凤眸里笑意微闪,故作沉思的样子。
云苏看着他这样,心里又不爽了。
她凑过去,忽然伸手捏住他的脸颊,微微用力往两边扯。
扯得君长渊一张俊脸都变形了,本就狭长的眼眸往下垂,漆黑深邃的瞳眸,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他也没挣扎,无辜地朝她眨眨眼:“怎么了?”
“你怎么这么受小姑娘喜欢呢?”云苏捏着他的脸,用力搓揉了两下,越想越郁闷。
“白天有个青梅竹马,晚上又来了个王府千金,还有什么朱姑娘、李姑娘、王姑娘……你自己说吧,到底有多少个?”
君长渊:“噗……”
“你还笑?”云苏更恼了,“这么多漂亮小姑娘为你争风吃醋,找我的麻烦,你觉得很好笑吗?”
君长渊忍俊不禁,伸手握住她的手,从脸上拿下来。
“本王笑的不是这个,是笑你这丫头……”
他屈指点点她的鼻子,凤眸里笑意盈盈,“酸得脸都变形了。”
云苏睁大眼,瞪着他。
君长渊蓦地话锋一转,问道:“手上的伤换过药了吗?”
云苏刚要发作的声音一滞,被打断得有点回不过神:“……没。”
“这么久了,怎么不换药?”
君长渊柔声问,“丫鬟没有提醒你吗?”
“我……”
“罢了,伤在手上,你自己也不好换。”君长渊扬声道,“来人。”
门外守着的丫鬟立刻应道,“奴婢在。”
“取外伤药膏和纱布来,再打盆热水。”君长渊道。
“是。”丫鬟应下,很快就端着托盘进来了,恭敬地放在桌上,又无声退了下去。
云苏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呆呆地坐在凳子上,看着君长渊拿着剪刀,剪开她右手上的纱布,一圈圈取下来,露出伤口。
因为之前已经上过药,血已经止住了。
但伤口太深,皮肉翻卷凝着血痂,看起来有些吓人。
君长渊微拧着眉,握着她的手指尖,用干净的布巾清洗掉掌心的污血,尽量将伤口弄干净些,然后重新上了药,再用纱布缠绕包裹起来。
云苏看着他的动作,嘀咕道:“没想到,你一个天天被人伺候的王爷,还挺会包扎伤口的?”
之前在大街上给她包扎上药也是。
云苏都做好被他弄疼的准备了,没想到,君长渊的动作出乎意料的熟练,手法比一般大夫还稳健。
“行军打仗的时候,哪管你是王爷还是小兵?受了伤总得包扎,难不成都等着军医来伺候吗?”君长渊淡淡道。
“所以,你的手艺就这么练出来了?”
云苏好奇,“你经常给别人包扎吗?是你手下的士兵?”
君长渊慢悠悠地道:“不,本王只给两个人包扎过。”
“谁啊?”云苏更好奇了。
“你,还有本王自己。”君长渊抬眸道。
以君长渊的身份,能让他亲自动手伺候的人,实在不多。
云苏算是头一个。
之所以熟练,是因为以前在军营里,君长渊受伤时从不让军医近身,都是自己上药处理的,久而久之自然就熟练了。
“好了。”君长渊将纱布缠绕好,打了个简洁又漂亮的结。
云苏这才回过神。
烛光下俊美的男人,唇边浮起几分笑意:“现在还生气吗?”
云苏:“……”
对哦,她刚刚是在他生气,他取笑她吃醋泛酸来着。
结果,被君长渊问伤包扎这么一打岔,她不知不觉就把这股恼怒和酸气忘记了,还得他主动问起。
云苏不自觉鼓起脸颊:“你是故意的吗?”
真是狡猾啊。
君长渊忍俊不禁,捏了捏她鼓起的小脸,“本王若是不转移话题,你能听得进本王的解释?”
小丫头闹性子的时候,可不能跟她讲道理,否则道理说不清,反而越描越黑。
“别说的我好像无理取闹一样,我要是有这么多桃花债,轮流跑来找你的麻烦,你会不生气吗?”
云苏伸手戳戳他的胸口,理直气壮,“你还说我冒酸气,本来就是你的问题。”
君长渊握住她的手指尖,含笑的俊颜变得有些危险:“你有多少桃花债,说来听听?”
“现在是没有,你要是想,我出去找几个?”云苏睨着他。
君长渊意味深长地道:“你现在是镇北王妃。”
“王妃怎么了?”云苏皱着鼻子,想把手抽回来。
君长渊握着不松手,她轻哼道:“只准你的桃花找我麻烦,我就不能以牙还牙了?”
“以牙还牙可不是这么用的……”
君长渊略带头疼的扶额,总感觉这话跟她说了也没用。
云苏刚想说话,身子忽然腾空起来,被君长渊一俯身打横抱起,吓得她本能地搂住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
君长渊不说话,抱着她走到喜床前,俯身压了下去。
云苏猝不及防倒在了喜床上,身前阴影覆盖下来,君长渊单手撑在她耳畔,似笑非笑。
“苏苏,需要本王提醒你,今晚是什么日子吗?”